第三十七章 曾記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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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內,膏燈搖曳,嗶啵作響。

陳餘舉起酒杯,笑吟吟的環視一周,唯獨在視線掠過張耳時,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心中憤憤:

『憑什麼我先道歉?』

『是了,全都是我的錯!當年李良殺武臣,屠邯鄲的時候我就不該舍命救你!前些天的時候,我不該放下尊嚴,低三下四的求著項羽出兵……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而且拋開事實不談,你就沒有一點錯嗎?』

陳餘跌坐在蒲團上,滿臉陰鬱的喝著悶酒,突然拿起筷子,敲打著麵前的小鼎唱了起來: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歌聲悠揚,內中卻飽含無盡悲涼,將自己的渴求知己之意表達的淋漓盡致。

張耳聽到,不由微微動容,但他的目光,卻略過陳餘,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男人。

那人穿著一身葛衣,頭戴儒冠,雖然長相很是普通,但眸光透徹,一眼望過去,就知道這並非是一個碌碌無為之人。

此人名為蒯徹,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多年前他進山砍柴,無意間摔落懸崖,卻被異人所救,反而傳授了一身經世濟民的學問。

異人教授了他五年之後,就將他趕出了山穀,他回身欲拜,山穀卻在剎那間消失不見,唯獨見到清泉流淌,隱沒在荒草灌木之中的石碑上,隱約可見兩個大字。

鬼穀!

張耳雖然對這種說法將信將疑,但今天陳餘不談事實,隻訴友誼的說法,居然全被此人言中!

看來鬼穀之說,恐怕確有其事。

他目光陰沉的看向陳餘:「張黶、陳澤二人何在?」

陳餘呲笑一聲:「說了多少遍了,他二人領軍五千出戰秦軍,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他想起當日張黶、陳澤的以死相逼,心中湧起無窮怒火,這兩個蠢貨死不足惜,隻是可憐那五千趙卒,卻做了秦人劍下之鬼!

張耳用一種尖銳而又奇怪的眼神盯著陳餘,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和自己記憶中的已經完全不相同了。

他冷笑道:「此二人皆乃將才,勇冠三軍,況且若戰不利,難道就不會跑嗎?五千人竟沒有一個逃回來的?莫非真以為某不知兵?」

陳餘不怒反笑,旁人不知道張耳有沒有軍事才能,自己這個刎頸之交還能不知道?

張耳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逼迫自己去鑽章邯和王離設下的陷阱!

想到這裡,陳餘直接從懷中掏出一物,丟向張耳:「拿去!讓某看看你有何統兵之能!」

他說完,不止張耳愣住,廳堂內的所有賓客全部愣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拋出的那個東西。

那東西巴掌大小,虎形模樣,上麵刻著許多抽象的花紋。

這赫然就是一枚虎符。

可以調動十萬趙軍的虎符!

一時之間,廳堂內寂靜無聲,膏燈偶爾的嗶啵作響在這種環境中,也仿佛雷鳴。

陳餘哈哈一笑,長身坐起向門外走去。

「將軍哪裡去?」

「如廁。」

……

瞬時之間,廳堂內哄笑一片,隻是張耳仿佛充耳不聞,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著虎符,似乎頗為心動。

有此一物,十萬大軍盡在掌握!

可這塊虎符之上,還寄托了他和陳餘數十年的情誼。

一時之間,張耳眼神飄忽不定,難以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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