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在他被餘彌纏上的時候，蕭霖不知去了哪。雖然也沒提前說好要一起走，但就這麼一言不發離開，難不成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嗎。
還是說，是趁他不注意去接觸穆小柔了？
方才穆小柔是被內門帶走的。有那些人保護，憑現在的蕭霖肯定接近不了。
何況按照原著劇情進度，這會兒兩人應該還沒正式碰麵。
可沈星叢仍有些擔心，沿著方才長老們離開的方向奔去。
內門位於上方島嶼，隻有學會禦劍飛行的弟子能夠前往。天然在內外門之間設下一道屏障。
一路過去，卻未找見蕭霖蹤影。
沈星叢東張西望，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一回頭，見是名蓄了黑胡的男子。
男子對攏長袖，眉間微擰：「你怎麼在這兒，活計都乾完了？」
活計？
沈星叢愣了愣。
男子恨鐵不成鋼：「你真是進門來混日子的？本來天賦也不算差，想當初你怎麼求我跟我保證的。想進內門，還不是得靠你自己努力！」
沈星叢努力搜尋出此人姓名：「胡……管事。」
監管外門弟子的有多名管事。而根據日常分工不同，外門弟子有的在田幫工、有的縫衣織布、還有的畜牧靈獸等等。
從這名管事的態度來看，應該就是監管他們的。
來的不是時候。
「我這就去靈田！」
沈星叢拐個彎就要溜，再一次被抓。
「去什麼靈田。」胡管事一把揪住他，「今天輪到你們丁組清掃澡堂，已經弄完了？」
沈星叢：啥？
澡堂？
是啊，內門弟子捏個淨身咒就能結衣淨體了。但外門弟子多與凡人無異，大部分人根本不會淨身咒，隻能像常人般一天三頓，每日清洗。
沈星叢被一頓數落後，被胡管事扔去了澡堂。
外門澡堂分為裡外。外間作更衣用。
沈星叢立在外間，一手拎著抹布一手提著掃帚，愣愣地想。
不對啊，其他人穿進修真文都是禦劍飛行、快意恩仇、好不自在。他卻得在這裡打掃澡堂子？
聽上去一點兒格調都沒有。
而且人也沒找著。
不過仔細想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遛出逍遙門應該十分困難。門內外有巡邏弟子，又設有結界。
此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沈星叢嘆息拉開側門。
一開門，便迎麵撲來一股熱氣。深處站了一人。那人紮起過長的衣擺係在月要際，露出白皙腳踝。
乍聽見門響，少年一頓，腳踝撞上身側木桶，發出「啪嗒」一聲輕響。桶內清水搖晃，抹布在裡沉浮。
沈星叢與之視線對上，不由一愣：「蕭霖，你怎麼在這兒？」
突然不見人影，搞半天是來這裡打掃澡堂了嗎！
周邊牆壁嵌了月光石，散發微亮光芒。
堂裡很悶，許是出了汗。少年幾縷發絲貼在了臉龐：「師兄忘了嗎，今天輪到丁組值班。」
「我知道……不、我不是這意思——」
現在比起打掃，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沒忘記師兄的話，」蕭霖道，「所以，我會等師兄找到時機。」
沈星叢：「……」
倒……也是。
就算要溜出去，也沒法說走就走。
隻是蕭霖比他想象中淡定太多。聽見他曉得那麼重要的秘密，卻沒顯出更多動搖。一如往常地來乾工。
不。或許這樣才是正常的。
以往總是隔了一層文字。他理論上知曉蕭霖善於偽裝，卻沒法感同身受。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真切意識到這人有多會隱藏情緒。
沈星叢環顧四周。澡堂的水都放乾了，麵積太大，等完全掃淨還需不少時間。
「其他人呢。」
蕭霖偏頭，似是不解他的話。
沈星叢：「這不是丁組的活？怎麼就你一個人在。」
按照今天站位，包括餘彌在內的一行人應該都是丁組的。
「……師兄今天果真奇怪。」蕭霖笑了。
沈星叢慢半拍反應過來。
等等、難不成除了原主，其他人也在正大光明壓榨蕭霖嗎。原著裡沒寫啊！
蕭霖：「今日師兄既與餘彌師兄爭吵了，他自然不會過來。」
沈星叢：「喔……」他撇了下嘴，「小家子氣。」
聊天也不耽誤乾活。沈星叢去到另一個角落開始清掃。先潑了道水，再連同淤泥一起掃開。
這麼唰唰唰半天，當他扶月要起身，卻見蕭霖依然立在方才那個位置，一點兒沒動。
沈星叢倒吸一口涼氣：「你看我表演才藝呢。」
蕭霖突然道：「師兄要乾到什麼時候？」
沈星叢：「啊？」
「我方才聽見了胡管事的聲音。」蕭霖道，「現在走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
沈星叢：「……」
合著這人以為他是被逼來的。
倒也不算錯。但那不是因為他不知道今天要乾這活嗎。
沈星叢雖然對蕭霖沒啥好感，但也沒有壓榨人的興趣。該自己做的事，他還不打算偷懶。
「乾完再說。」
撂下這麼一句，他繼續埋頭清掃。
堂裡依然很熱，熱汗浸濕了衣襟。半晌，他冷不丁聽見一句。
「師兄，你果然腦袋被撞了？」
沈星叢掃帚一摔，撩衣袖起身：「你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