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追妻ing7(2 / 2)
陳奕川眼神忽然變暗,語氣落寞:「嗯。」
程梵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不擅長安慰別人,但陳奕川的傷心好像也是因他而起。
程梵無措地糾結著,片刻,他從肩膀摘下貓貓,抓起陳奕川的手將貓貓放在他掌心,「貓貓送給你,別難過。」
陳奕川看著小貓復雜的笑了:「你不是很喜歡它?」
程梵眼尾挑起:「一般般吧。」
陳奕川將小貓放進口袋裡:「謝謝。」
不遠處,謝崇硯站在車旁已經很久。
大約是在程梵和陳奕川出來之前,他便站在這裡。
今晚公司一堆煩人的要務,他處理時從秦秘書那裡得知微博爆料的事情。
懂行神探這個人,謝崇硯最近一直在查,原本還模糊不定,有了錄音的佐證他更能確定這個人是程安。
擔心程梵難過,他從安晴手中要來程梵的通告地址,緊趕慢趕在程梵離開前到達elegance總部。
可陪程梵走出來的,還有陳奕川。
謝崇硯難以準確形容目前的心情,這種心情難受又復雜,從心底蔓延著絲絲酸澀。
他站在程梵正對麵,靜靜看著他。
程梵和陳奕川下樓梯時,看見謝崇硯的身影。他小跑過去,疑惑問:「你怎麼在這?」
謝崇硯輕聲答:「等你下班。」
程梵咕噥:「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謝崇硯:「微信問了你,你沒有回,猜測你在忙。」
程梵掃了一眼身上的外套,心虛地脫下來:「我本來計劃和陳奕川去吃飯,不然我們取消吧。」
謝崇硯看他:「不用,你們去吧。」
程梵眉頭一皺:「你不會生氣了吧。」
謝崇硯淡淡道:「沒有。」
這時,陳奕川走過來:「今天正巧碰見小梵,我便邀請他一起吃飯。既然謝總來接小梵,不如我做東,咱們三一起吧。」
謝崇硯禮貌拒絕:「我在公司吃過飯了,你們去吧。」
說完他轉身,上車離開。
程梵抱著衣服,呼吸漸漸急促。
他鬱鬱望著謝崇硯離開的方向,臉上悶悶不悅。
「走就走,我不會哄你的。」
陳奕川有些為難:「謝總是不是生氣了。」
程梵下巴繃緊,染上幾分煩悶:「他有什麼可生氣的,我也沒乾什麼。」
陳奕川詢問:「需要我和他解釋嗎?」
程梵冷哼:「不需要,我們去吃飯。」
吃飯時,程梵明顯心不在焉,牛排用刀切了好久都沒切斷。
陳奕川看得實在難受,接過來替他切好:「吃完飯,我送你回家,你們倆好好聊聊。」
程梵手掌托著下巴,悶悶道:「我不跟他聊,他自己願意生氣就去生氣。」
陳奕川忽然笑了,內心評價程梵的嘴硬。「對了,微博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需要我幫忙嗎?」
程梵緩緩搖頭:「不用,安晴會去處理。」打開手機,他才發現那熱搜居然不見了,想必是安晴已經處理完畢。
陳奕川送他回家時,偶然路過謝氏大樓,程梵瞥了一眼,瞳孔微斂,連忙道:「停車。」
車輛靠邊停住,程梵推開車門,輕輕抬頭。
謝氏大樓led巨幕燈上,程梵兩字格外醒目。
陳奕川低吟:「謝總有心了,估計和微博上的事有關。」
程梵解釋:「微博上的錄音,是我故意那樣說,被有心人利用。」
陳奕川了然:「那還是盡快解釋比較好,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程梵抬頭評價他:「你真是個好人。」
陳奕川笑笑:「謝謝。」
回家的路上,程梵再一次在世貿大樓上看見自己的名字,緊接著謝氏旗下的酒店、地產、工業地標,每經過一處,都能看見他的名字被標在醒目的樓體上。
程梵靠著車窗,拿出手機,在考慮要不要給謝崇硯撥打一通電話。
很快,陳奕川將他送到家門口,和陳奕川告別後,程梵推開門,徑直走上二樓。
站在謝崇硯門前,他猶豫很久。可待他扣響臥室門時,裡麵卻沒有回應。
陳叔從三樓下來:「謝總今天回來很早就睡了,我聽著他的聲音有點感冒。」
程梵點頭,慢吞吞挪動腳步:「那他吃藥了嗎?」
陳叔:「應該吃了。」
程梵離開後,門外沒再有動靜。謝崇硯坐在房間裡,麵前是兩人的結婚協議,上麵灑著對麵路燈映射進來的尾光。
回想起上次兩人簽訂協議的時候,好像也就在半年前。
記憶中,他的承諾仍然清晰。
他答應給程梵當新婚證婚人。
回來後,謝崇硯一直未出門,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假設程梵有一天真的帶著能共度一生的人邀請自己當證婚人,他恐怕不能勝任這個工作。
謝崇硯抽出一根煙點燃,夾在手指間,自嘲笑了。
一個陳奕川出現,便讓他一敗塗地,倘若程梵以後真的喜歡上別人,他可能會崩潰吧。
另一邊,程梵鑽在被子裡,始終沒有入睡。謝崇硯沒有過來陪他,他害怕。
打開微博,許多人都在討論謝氏大樓led屏幕的事情,程梵隨意看了幾條留言,有好的也有槓精。
大概確實像陳奕川說得那樣,謝崇硯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微博的流言吧。
這時,安晴發來微信:叮咚!小梵,好羨慕你啊~謝總把你接回家了嘛?我看見那些建築上你的名字啦,再一次感嘆謝總的溫油~
程梵詢問:「你怎麼知道他來接我?」
安晴:「啊?謝總知道微博的事情很著急,安排公關後,怕你難過,特意去elegance總部接你。他沒接到你嗎?」
程梵:「接到了。」
安晴:「那就好~」
程梵放下手機,徹底睡不著覺。謝崇硯今天怎麼像個悶葫蘆,有什麼事也不和他說?
還有兩天,就是謝崇硯的生日。他乾脆下床,準備生日禮物。
一直到淩晨三點,程梵疲憊躺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晨,程梵下樓和謝崇硯一起吃早飯。
兩人彼此之間很沉默,默契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
謝崇硯手機不停震動,微信群聊得火熱。
項枝:明天是崇硯27歲生日,打算怎麼過?
方裕臣:27歲大壽,怎麼也得隆重慶祝一番。
林羽潭:等你們安排,崇硯都30歲生日了。明天徬晚六點,我包下了整座山莊,為崇硯慶生。
項枝:厲害了@謝崇硯,準時參加。
謝崇硯:嗯。
「你先吃,我去上班了。」謝崇硯打好領帶,提著筆記本準備離開。
程梵在身後喊他一句:「謝崇硯。」
謝崇硯停下,轉身問:「怎麼了?」
程梵蹙眉:「陳叔說你明天生日,你打算怎麼過?」
謝崇硯眸色平靜:「羽潭訂了山莊,一起去吧。」
程梵:「我明天可能有工作,去不了山莊,在家裡等你吧。」
謝崇硯淡淡道:「好。」
一直到第二天,兩人彼此心照不宣,未曾交流一句話。
下午謝崇硯還在工作時,林羽潭便提前在他辦公室等候,大有怕他不參加的架勢。
謝崇硯沒心情,整理兩份文件後,給程梵打了一通電話,詢問他今天是否有空。
但程梵說徬晚有課,無法抽身,暫時不去山莊。
謝崇硯情緒明顯低落,但語氣平穩:「好好上課。」
程梵:「嗯。」
路上,林羽潭見謝崇硯興致缺缺,好奇問:「怎麼了?是因為程梵沒來嗎?」
謝崇硯靠在車椅上,以沉默應答。
林羽潭安慰道:「沒關係,今天程梵不來也挺好的,我叫了很多朋友,晚上能玩嗨一些。」
謝崇硯麵露不悅:「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人太多。」
林羽潭急忙解釋:「放心吧,今天來的人都是你熟悉的,沒有生人。大家聽說你要舉辦生日派對,嚷嚷著要來送禮物,我總不能不讓他們參加吧?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能不給人家麵子。」
謝崇硯沒再反駁。
沿著山莊小路走,周圍綠植茂密,各式各樣品種的花漫山都是,爭奇鬥艷。
林羽潭邀功:「這地方我租下三天,夠大家玩的,花了我好多錢。哥們夠不夠意思?」
謝崇硯懶懶看他一眼:「嗯。」
舉辦生日宴會的主會場已經就緒,謝崇硯進來的一刻,所有相熟的朋友拿著禮花炮,歡呼道:「生日快樂!」
謝崇硯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尤其是以自己為中心的慶祝,淡聲朝大家禮貌道謝:「有心了,謝謝。」
項枝拿著香檳:「山莊附近的海域我已經報備,想垂釣的可以乘坐遊輪出海。」
方裕臣歡呼:「今天真不錯。」
謝崇硯已經結婚大家都知道,但他獨自前來,沒有一個人問程梵為什麼沒跟著。
大家陸續入座,項枝朝謝崇硯道:「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你肯定喜歡。」
方裕臣好奇問:「肯定喜歡?這口氣真大,崇硯要不喜歡怎麼樣?」
項枝挑眉:「不可能,他百分百喜歡。」
懸念空前高漲,項枝拍拍手,黑漆漆的對麵忽然亮起燈,一個大型圓台展現在眾人眼前。
燈滅,樂響。
燈亮,影至。
隨著古箏樂聲起奏,一位穿著白色長衫的男生出現在舞台中央,手臂輕盈隨樂音起伏。
音樂好似在講述一個故事。
關於初戀的故事。
男生黑發如墨,手持紅線,光亮瀲灩間,桃樹上的紅襯的他膚白如雪。
他的麵前,是一輪明月。
這個故事的最初,小公子情竇初開,在這段感情中沉淪。從他雀躍的步伐,很容易解讀他的情緒情感。
紅線落在地上,小公子的每一個下月要、單手撐地拾起、再起身,輕鬆自如,體態輕盈。
紅線在他的手上,逐漸匯聚清晰。
那輪明月就像是他的感情寄托,充滿了對愛情的向往。
明月下,小公子斂著濕蒙蒙的眼角。
這一刻,大家也清楚看見他的本尊。
是程梵。
詫異又驚喜的情緒在謝崇硯原本淡然的眸子中一閃而過。
下一段樂聲變得緊湊,隨著快速旋轉,一身素雅白衣秒變華麗紅色錦袍,俊美絕倫。
這紅色錦袍上麵鑲著喜字,是婚服。
風姿秀逸,腳步輕快,程梵眼角勾著春風細雨般的淺笑,像剛陷入戀愛的稚嫩少年,帶著對愛情的憧憬。
節奏聲愈來愈激烈,鑼鼓聲在四周盤旋,程梵邀著明月,在月下起舞,90度彎月要轉圈,腳步越來越快。
紅色婚服在月色下,顯得尤為明艷特殊。
台下的所有人幾乎都看呆了。
「這是程梵自己創編的舞蹈。」項枝朝眾人介紹,見謝崇硯沒反應,用手臂碰了碰他:「采訪一下,你在想什麼?」
謝崇硯手指緊緊攥著椅子扶手,喉結滾動:「我在想,證婚人可以搶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