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江戶川亂步——世界第一的名偵探,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這種異樣的感覺存在太久了,可眼裡看到的、大腦推理的再正常不過,就算是問社長和晶子,也隻有「一切如常」的這一個答案。
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看不出來的呢?
江戶川亂步就是覺得不對,哪怕不停翻著腦海裡的記憶,哪怕一遍一遍推理,從偵探社的人事物、到經營萬事屋的織田作之助、再到曾經經歷的一係列委托——
他都看不出來任何問題。
可是!不是這樣的!
少了、少了個什麼?
一團黑乎乎的、又閃著金色的……是重要的東西?還是其他的人?
他不知道。
江戶川亂步無力地趴在偵探社的桌前,那雙翠綠的眼睛睜著,大腦充斥著接收到的無數訊息。
超推理也用了不知道多少次,居然什麼都沒看出來。
頭好痛……用腦過度了,好想吃甜品!
少年偵探本來想大聲抱怨,這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下去。
他難受地撇撇嘴。
晶子和社長都在限製甜品份額,也隻有▇▇會偷偷帶一點甜……?
「……」
那一瞬,江戶川亂步驟然意識到什麼。
以他的智慧,看出大致緣由本來就是眨眼間的事。
但就在停頓的那一刻,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將記憶裡的片段硬生生抹去,最關鍵的、最重要的信息便就這樣丟失。
而這樣的瞬間,已經發生過不知多少次了,
江戶川亂步將臉埋入手臂,沮喪地想到。
社長和晶子又在限製甜品份額了……算了,偷偷吃一點吧。
仿佛是為了減掉什麼無關緊要的劇情,將前後生硬又死板地銜接起來的做法,不過隻能起到暫時遮掩的作用罷了。
奇怪,真奇怪……不對、一定有什麼是我忘記了的!
江戶川亂步難得放棄推理,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
社長因為委托暫且回不來,晶子要守著偵探社……那我就自己去!
去順著每個潛在的線索,去詢問每個相關的人。
我會找到的!
江戶川亂步不知道他要找的到底是人是物、又究竟是什麼東西,但他就是這樣篤定。
隱藏在腦海最深處好像有一點微弱聲音,對著虛空呼喚。
……等著我啊。
——
就是這裡!
萬事屋——江戶川亂步跑丟了好幾次,終於成功地站在了這道門前。
不知為何,越靠近這裡,憤怒、悲傷的情緒就越發激烈。
簡直像裝在密封罐子裡的滿滿一瓶水,一旦有了裂縫,就會一刻不停地向外傾泄奔湧。
江戶川亂步撲在門上,使出畢生的力氣,一下、一下使勁砸著。
「快、開門!作之助!!!」他扯著嗓子,竭力喊呼喚。
呼喊聲、砸門聲,緊密接連,幾乎沒有停歇。
喉嚨在過度使用下,泛起陣陣乾啞和撕裂的痛感。
江戶川亂步毫不在乎。
「哢擦。」
門開了。
江戶川亂步相當不客氣地喊著「讓開」,同時伸手一推,試圖讓堵在門口的織田作之助騰出條道。
以織田作之助的體魄,又怎麼能被他輕易推動呢?
但失神的紅發少年居然真的順著他的力氣,愣愣往後退了兩步。
織田作之助不說話,隻沉默地、迷茫地流著淚。
而江戶川亂步已經沖了進去,仔仔細細地審視屋子的每一處,不漏過任何細枝末節。
他很快就又跑了回來,清透翠綠的眼瞳裡有一絲寒芒閃過。
江戶川亂步的話語簡短又明晰:「一周前你記得的最後一個委托——把萬事屋的監控調出來,我要看看那個委托人。」
——
「你還記得多少?」江戶川亂步問。
「我記得,那個夫人是為了走丟的孩子來的。」織田作之助回憶,「在港黑的追捕紅頭發孩子時走散,不知道逃到了哪裡。」
「現在還在港黑形勢不明,她不敢聲張,隻能過來委托我。」他搖搖頭,「她銷毀了和孩子有關的一切,我根據她的描述找了幾天,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夫人也沒再聯係我。」
江戶川亂步看著監控,頭也不抬,「你還記得孩子的名字嗎?」
錄像裡的女人正巧背對著屋內監控,除了她的動作、表情、唇語……完全看不到。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猶豫道,「好像是叫……拓本?」
「不對。」偵探少年這時冷哼一聲,否定了他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被追捕的紅頭發的孩子,你被騙了。」
「準確來說,她隻有一個發色普通、成年、還在外地上大學的兒子。」
「拓本是那個孩子的名字。」江戶川亂步不厭其煩地解釋,「顯然,除了我們,她的記憶也出了問題。」
「什麼?」織田作之助語氣僵硬,喉嚨一陣堵塞,兩個字被緩緩吐出。
我的記憶、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人。
是怎樣恐怖的力量,是怎樣強大的存在,才能這樣輕易地抹去人的記憶呢?
這難道是異能力能辦到的嗎?
他不知道。
偵探背對著他,織田作之助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見顯示屏被不斷調回的監控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