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正值中午,機場人來人往。
對方並未有意隱藏自己在看他們的事實,隻是在他們一家注意到他後,還是平靜的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
「你和晏澈搭一個航班回來的嗎?」應如是問山詣青。
後者把目光從走遠的背影收回來,看自己妻子,搖頭,「不是。」
巧合罷了。
「晏澈?剛才那個叔叔是晏澈?」
開口的是山峻,他好奇看媽媽,「停哥爸爸?姑姑小時候暗戀過的那個人?」
「……」
山詣青曲指輕敲了下自己兒子的腦瓜子,笑著警告道,「小家夥兒,說話注意著點。」
「這話要是被你姑父聽到你可是要被你姑姑姑父混合雙打的。」
山峻:「……」
他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姿勢。
應如是看著忍不住笑了聲,拍了拍兒子肩膀,「要記住禍從口出啊寶貝。」
「我隻是之前聽你們說過這個名字,沒有見過,所以想要確認一下。」山峻給自己辯解,隨後又看了眼男人離開的方向,感嘆道,「停哥的爸爸看起來好像比停哥還要不好相處呢。」
真是想象不出來這倆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
應如是和山詣青對視一眼,後者默契地鬆開妻子的手,攬著兒子肩膀繼續往機場外走。
邊走邊道,「再囑咐你一次兒子,晚點到西甫可千萬不要提我們在機場碰到晏澈的事……」
而應如是則轉身輕輕抱了抱呆呆看著晏澈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的應棉朵,「babe?」
應棉朵回神看自己媽媽。
「你還好嗎?」應如是有點擔心的看她。
應棉朵抿了抿唇,老實道,「不太好。」
她再看眼晏澈離開的方向,不死心地再問應如是,「媽咪,剛剛那個人真的是晏澈嗎?停停的爸爸?」
應如是點頭。
「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你小時候見過他一次。」
應棉朵記得。所以剛剛才能認出來他。
「我知道,」她說,「三歲那年我們飛香港的航班上。」
應如是並不意外自家小姑娘的好記憶。
隻是問她,「你讀初中時也去過一次停停家裡,沒有見過晏澈嗎?」
應棉朵搖搖頭。
半晌,她才低聲又道,「媽咪,我有點擔心停停。」
然而世間有些事確實是人無能為力的。
應如是工作上可以左右逢源,可麵對這件事,尤其還是自己女兒,她深知任何安慰的話都隻是徒勞而已。所以隻是扌莫扌莫自家寶貝的頭發,柔聲道,「我們先回去,晚點你再試著跟停停打電話聯係一下,好不好?」
即便應棉朵自己也知道就算她再跟晏停打一百個電話發一百條短信也不可能聯係得上他,可此時除了點頭,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乖,走吧。」
應如是半抱著攬住她,「爸爸他們還在等我們。」
四人先回了一趟香樟書苑,等山詣青洗漱小憩過,才動身往西甫大學走。
西甫大學位於南城西南方向,和南城大學剛好呈對角。
不同於以理工科聞名遐邇的南城大學,西甫主以文科和藝術學科為人所津津樂道。
應棉朵的爺爺柳弦柱和外公林維紳年輕時皆任職於西甫大學,一個是中文係教授一個主要研究馬理論。兩人是門對門的鄰居,也是天天見麵以鬥嘴為樂的好朋友,而二人妻子亦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十五年前,兩家人更是陰差陽錯、滿是神奇的成了親家。
幾年前他們先後一年退休,緊接著又先後被學校返聘回去。
去年兩人返聘期滿,這才在學術閒暇之餘和同樣早退休的妻子們過著一同結伴旅旅遊,陪陪孫兒孫女的天倫之樂。
應棉朵一家四口到西甫大學時,已經過了下午六點。
姑姑一家三口早到了。
應棉朵的姑父伏城和自己爸爸,還有爸爸工作的小兒先心病研究所的國際部部長蘇長清,三人是從學生時代就交往頗深的好朋友。
隻不過,即便伏城是自己的親姑父,應棉朵還是更喜歡不管什麼時候見到自己都笑容滿麵的蘇長清蘇叔叔。因為…
姑父實在是太可怕了。
從來都不笑,也不愛說話,就和今天見到的晏澈一樣。
甚至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不止是應棉朵怕,山峻,甚至是比山峻隻小一歲的表妹——姑姑姑父的親閨女伏唯今…都有點兒怕。
所以這會兒在大人們忙著晚飯忙著聊天忙著噓寒問暖的時候,三個小輩加一個葫蘆——從應棉朵三歲一直陪她到現在的大金毛——像地下黨接頭一樣圍在次臥飄窗台那,閒聊打嗑。
話題自然主要集中在大人們在時不能聊不能八卦的兩個男人——伏城和晏澈身上。
「姐姐,你以前不是去過一次停哥家裡嗎?」山峻把臥室門開了個縫放風,見安全,才又合上坐回飄窗台上,悄默聲問應棉朵,「那你都沒見過停哥爸爸嗎?」
應棉朵一手輕擼著乖乖趴伏在自己大腿上的葫蘆腦袋,一手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看著始終安安靜靜的對話框,無精打采的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