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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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砸在傘麵上,劈裡啪啦。

幾乎把晏停的聲音完全掩蓋下去。

可他抱她太緊,離她太近。

所以即便聲音已經輕到幾近無聲,還是無比清晰地鑽進應棉朵的耳朵裡。

三天兩夜的擔憂因為這三個字讓她鼻尖瞬間泛酸,可沒等她張口回應他一句什麼,就察覺他抱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一鬆——

整個人朝她下壓過來。

雨水澆在兩人身上,卻反而讓她後知後覺察覺到頸邊自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滾燙溫度。

應棉朵被嚇壞了,眼淚奪眶而出。

她用力抱緊撐住他倒下來的身體,「停停——!」

可能是聽到了應棉朵叫自己的聲音,晏停垂在她身後的手臂,本能往上抬了抬——似乎就算是在昏迷當中,也不想要壓著她,試圖借她支撐起身子。

但骨子裡的酸痛和體內像是要把他擊碎的冰冷炙熱卻讓他有心無力。

晏停看著雖要比常人瘦一些,可他個子擺在那,應棉朵嬌嬌小小一個哪裡可能撐住他。

她腳步踉蹌著,哭著用力回頭叫喊,「爸爸——」

不知是不是因為聽到了應棉朵的哭聲,晏停眉間在昏迷中也皺起來。

吱——

剎車聲在兩人身後驟然響起。

沒等應棉朵開口叫第二聲,早察覺出不對勁的山詣青已經從剛停穩的車子裡沖出來。

他在晏停和應棉朵摔下去前,將兩人用力托住。

「爸爸——停停在發燒!」

應棉朵淚眼模糊,焦急又慌亂地哽咽著看山詣青。

原本跟在他們車後一段距離的伏城一家這時候也到了,看到前頭異動,他叮囑妻子女兒等在車裡,也急忙趕過去。

在山詣青就地給晏停簡單把脈確定隻是發燒昏厥後,伏城和好友對視一眼,默契地彎月要將人一把扛起來往樓上走。

應棉朵顧不得其他,亦步亦趨跟在爸爸和姑父身後。

到樓上,應棉朵下意識就要跟著他們進房間,被姑姑及時拽住。

「他們要給停停換衣服的,乖乖,」柳錦瑟輕推催促著同樣被雨澆透的她去隔壁,「你也快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不然也要生病了。」

應棉朵紅著眼睛不肯動。

「別擔心,不是有爸爸在這呢麼,」剛在外頭聽到動靜,從隔壁過來的外公外婆也過來勸她,「一會兒停停醒了肯定會想見你,你這樣讓他看到了也會擔心的是不是?你要是感冒生病了,那誰來照顧他?」

爺爺奶奶也在這邊附和著,「對啊寶貝,停停醒了肯定想讓你在他身邊的。」

連葫蘆都嗚嗚地咬著她褲腿往浴室裡扯。

應棉朵洗了生平最快的一次澡。

從隔壁過來時,晏停在的那間房間門還是緊緊關著的。

她乖乖坐到沙發上捧著爺爺特意煮給他們的薑茶一口一口喝著。

杯子裡薑茶的熱氣蒸得應棉朵眼睛熱。

葫蘆像是能感受到自己從小陪伴到大的小主人的難過,下巴搭在她膝蓋上嗚嗚咽咽地看著她。

它年紀太大了,已經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蹦來跳去逗小主人開心,看著她的眼睛裡有淚一樣。

應棉朵低頭回看它,勉強揚起一個笑,伸手扌莫扌莫葫蘆的大腦袋。

又用臉頰蹭蹭它:我沒事啊。

可心裡還是難受的想哭。

就算是剛剛那麼兵荒馬亂的時候,她還是明顯感覺到停停似乎又瘦了好多。

剛留在樓下善後的應如是也收拾妥當了,這時候坐過來,將自家小姑娘輕輕攬進懷裡安慰著。應棉朵掌心捂住眼睛,偏頭把額頭抵在媽媽肩上,眼淚掉得無聲無息。

過了會兒,房間門被人從裡頭打開。

應棉朵聞聲抬手飛快抹了下眼睛,可一顆小淚珠還是不聽話的從眼眶裡滾出來。

自房間裡出來的兩個男人看得都心疼。

山詣青對自家寶貝溫柔笑著招招手,「停停醒了。」

應棉朵看著自己爸爸,不知為何,有一瞬的退怯。

應如是幫她把手裡的杯子接過來放到桌上,又拿紙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才輕輕拍拍她的背。

「去吧。」

應棉朵輕輕吸氣又吐氣,費力壓下到嗓邊的哽咽。

又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才站起身,走過去。

山詣青在她進屋後,將門輕輕帶上。

原本安安靜靜的客廳裡,方才發出一陣陣鬆口氣的嘆息聲。

「兒子你知道停停是怎麼回事嗎?怎麼每次到這時候都成這樣?」

山年華看著山詣青難掩憂心地壓低聲音問,「他爸爸到底怎麼著孩子了?不會是又像小時候那樣關他禁閉吧?」

說完爆脾氣壓不住的直接上來,聲調稍稍高了些,「發生那樣的事誰都不願意,再說又不是孩子的錯,再怎麼著也不能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折騰孩子啊!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

一旁的柳弦柱攬住嬌妻,慢吞吞道,「誒喲,你小聲一點嘛,別讓朵朵他們聽到了。」

柳錦瑟下意識說:「不會的,晏澈他那次——」

她話頭頓住,下意識偏頭看了下身側低眉看著自己的老公,眨了眨眼睛解釋道,「我隻是想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後來吃了教訓,不會再那麼做的。」

伏城聞言從鼻腔裡幾不可聞的哼了聲。

不過在柳錦瑟偷偷伸過去手牽他時,並沒拒絕,順勢反握住她的,不動聲色地用力捏了捏。

柳錦瑟拿指尖撓撓他掌心。

角度問題,除了山詣青和應如是沒人發現兩人的小動作。

兩人對視一眼,微不可察的從彼此眼裡讀出一抹笑意。

「錦瑟說得應該沒錯。」山詣青說,「不過停停本來就有神經性厭食症,進食困難。這兩天大概是沒怎麼吃東西——」也可能是根本沒吃。

他輕輕嘆氣,接著道,「身體有些營養不良,抵抗力弱了點。我已經給他配了藥掛上點滴了。」

頓了頓,他牽住自己妻子的手,才又開口,「那件事畢竟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不便說什麼的。」

心雖是長在人自己的月匈腔裡,可心跳和感情卻由不得人自己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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