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莊星辰認真復盤。
直到在腦海中反復確認好幾遍後，他立刻就明白了異常的地方是在哪裡。
聞舅舅的反應太奇怪了。
他一開始用周楠的身體去問聞舅舅的。
後麵又用自己的身體去問。
但兩次開口，所表達的意思都是『我需要』。
易地而處，他聽見這種需求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詢問『上一次不是周楠同學過生日麼？怎麼變成你同學了？』
而聞舅舅居然毫無所察！
這就是奇怪的點！
莊星辰自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自己能理解。畢竟互換的時間也不長，他以自己為視角習慣了，一時間沒有轉換過來身份。
可是以聞舅舅的前職業特殊性，他的觀察力應該不至於這麼明顯都沒發現。
周楠見莊星辰不說話，心裡一時間都有些毛毛的：「星星，你怎麼不說話了？」
莊星辰皺了皺眉，放下了筆，認真地說：「小楠，我懷疑舅舅發現我們不對勁了。」
聞言，周楠瞪大眼：「你是說……發現我們……互換身體這事？」
不等莊星辰點頭，周楠立馬又道：「不可能！正常人誰會想到這方麵上去！再說了，他要是真的知道了，我現在指不定就已經在精神病醫院了！」
顯然，周楠雖然對聞默祈的態度比以前好了，但對聞默祈的懷疑還是沒有打消。
莊星辰站起身來：「到底有沒發現，試試看就知道了。」
周楠：「怎麼試？」
莊星辰：「你見到他的時候，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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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喬樂的聒噪，導致聞默祈今天下班比較晚，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
客廳還亮著燈，周楠在看電視。
聞默祈環顧一周，沒有看到莊星辰。
周楠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他一眼，然後起身叫人：「舅舅。」
聞默祈：「嗯，星辰呢？」
周楠：「在樓上。」
周楠的語氣沒什麼變化。
這冷靜淡定的語氣，讓聞默祈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又多看了一眼周楠。
中午莊星辰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聞默祈聽得出來，那是莊星辰自己身體的聲音。
因此，聞默祈便直接認為，兩人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了。
是的，恢復正常。
聞默祈詫異自己用上了這個詞。
他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事情真的很怪異，並且真的很不科學，但兩人所有的言行舉止，性格異常，都表現出了那個可能——
他那虎頭虎腦傻了吧唧的外甥周楠，偶爾會變成莊星辰。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之前他覺得古怪的地方也都有了解釋。
為什麼這麼多年，周楠都不願意叫他舅舅，出了車禍後就願意了。
因為出了車禍之後，周楠變成了莊星辰。
而莊星辰可能不知道他們甥舅倆的關係很差。
為什麼周楠偶爾會是那個驕橫跋扈的少爺性子，偶爾又會變得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看書。
莊星辰明明是個安靜禮貌的乖孩子，偶爾又會變得跳脫起來。
當他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就不是『周楠』了，而是莊星辰，亦是如此。
而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周楠，似乎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難道是周楠和星辰又互換身體了？
聞默祈眉頭皺了起來，這種互換頻率是不是太頻繁了？
對身體到底有沒有害？
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他麵前，那就是——
他如果要追莊星辰……追著追著，他們兩人又互換怎麼辦？
聞默祈：「……」
想到這個可能，聞默祈就一陣雞皮疙瘩。
聞默祈正思索間，就聽周楠又開口，詢問：「舅舅，我還有同學想要骸骨手辦，你朋友那還有嗎？」
聞默祈：「你中午不是……」
聞默祈其實是想說，中午不是來問過了嗎？
然而話到了嘴邊，卻又發現一絲不對勁。
他麵前的周楠，安靜還是安靜，說話的語氣也和莊星辰很相似。
但他的眼神卻很不堅定，甚至還有些飄忽，有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心虛感。
這種眼神，不太可能會是莊星辰該有的眼神。
莊星辰向來有主見，想做什麼事情，心神堅定毫不遲疑的。
所以他剛剛應該是誤會了，周楠還是周楠，並沒有跟莊星辰互換？
那周楠現在是什麼意思？
故意裝成星辰來誤導他？
聞默祈回想中午和莊星辰的通話內容，突然就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原來是某個家夥發現暴露了，擱這來試探他呢。
說真的，聞默祈還真忽略了，如果不是這次的試探，他也沒有發現原來中午的時候，這倆小家夥已經暴露了。
周楠現在是真的緊張，他努力保持著狂跳的心髒，故作不解地問：「中午什麼？」
聞默祈笑眯眯地說：「你中午不是讓星辰打電話來問我了？」
周楠：「……是嗎？」
聞默祈繼續微笑：「你和星辰是同學，z大又是本地最好的大學，除了星辰外，你應該也有別的同學考上了z大吧？上次你說送的生日禮物，應該就是送給你z大同學的吧？」
周楠震驚，沒想到聞默祈還能補自己全故事線……
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反駁。
聞默祈幽幽地說：「中午星辰已經給我發了名單，說z大不少同學都想要，你的帶貨能力不錯。當然，要是你也能和星辰他們一樣考上大學，舅舅會更高興。」
聞默祈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小漢子，舅舅上樓洗澡去了。」
說完掠過留在原地一臉懵的周楠，徑直上了樓。
等聞默祈消失在樓梯後，周楠才回過神來，『蹬蹬』地跑上來找莊星辰。
他把事情的經過，和兩人的對話內容，一字不落復述一邊。
莊星辰若有所思：「他真這麼說？」
周楠點點頭：「是的，所以說，他應該是沒有發現的，而是認為中午你是幫我問的。」
莊星辰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周楠拍了拍月匈口：「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暴露了！我就說不可能吧，真暴露了，我們哪還能住在這裡？」
莊星辰問他：「你和舅舅，還沒聊你父母的事情？」
周楠搖搖頭：「沒有。」
是不敢，也是害怕。
既拍聞默祈真的是凶手，那他這麼一問，就等於打草驚蛇。
又怕聞默祈不是凶手，那他這些年對他的仇視，豈不是……
周楠現在就是一種鴕鳥心態，仿佛隻要真相來得更遲一些，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逃避現實。
他當然也很清楚，這樣一味的逃避，根本就不是辦法。
「不然……」周楠突發奇想：「等我們下次互換的時候，你幫我去問？」
莊星辰：「…」
他有些無語。
不過他也清楚周楠的性格，讓他跨出那一步，恐怕跟他考大學一樣難。
莊星辰無奈：「我問可以，但你要在場。」
無論結果如何，周楠都必須自己麵對。
周楠有些猶豫，這大概是莊星辰最大的讓步了，隻好猶猶豫豫地同意。
莊星辰：「說起互換，我好像發現了規律。」
周楠聞言，精神頓時一怔：「什麼規律？」
「第一次互換，我們車禍遇險，所以互換。」
「是啊這個我還記得。」
「第二次，你在武館裡被打，然後又互換了。」
「這麼說來，隻要發生危險，我們就會互換身體？也不對，第二次互換的時候，是我被打，你沒有啊。」
莊星辰說：「所以我猜測，是單方麵。你發生危險時，就會跟我互換。」
他發生危險就跟星辰互換？
換成別人，周楠肯定會很開心，自己不用挨打，有別人替他挨打了。
可這人是莊星辰，是自己好兄弟，周楠就有些不樂意了。
「為什麼我挨打，就會跟你互換？憑什麼讓你替我受過？更何況，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你？」
這也是莊星辰不理解的地方。
他說：「或許還有別的一些因素。」
隻是到底是什麼因素，他還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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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高考，高三生周六的假期都被剝奪了。
莊星辰送周楠去學校後，自己也回到了學校，打算去圖書館復習。
剛到宿舍樓下，就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扛著幾個大箱子，在跟快遞簽字。
是張浩成等人。
莊星辰心底微微掙紮一下，然後抬腳朝他們走去。
換做以前，莊星辰從不會在意這些，甚至會當做沒看到。
仿佛有什麼在冥冥之中有了變化。
張浩成用繩子在箱子上穿了個洞，打算拎一個，再抱一個。
他剛拎起來，地上的大箱子就被人抱起。
少年身形消瘦，逆光站著，精致的臉龐看不太清楚。
紀橙高興地喊了一句：「星辰！你怎麼回學校了？輔導員不是讓你多休息幾天？」
張浩成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星辰，我眼鏡沒帶，差點沒認出來。」
莊星辰點點頭，看著這些大箱子，問：「快遞沒送上樓？」
柳善笑著說：「有的，不過快遞小哥就一個人，送來的手辦有六個，他一次也隻能抱一個，我們就乾脆下樓來幫他了。」
這幾個大箱子，都是之前定的骷髏手辦，這是送來的第一批，隻有六個。
快遞小哥說：「這箱子都太大了，老板說要輕拿輕放，容易摔壞，我一次也不敢搬那麼多，店鋪現在還有11個，其餘的那老板說得下次才有貨了。」
「還11個啊！」紀橙大手一揮：「店鋪離這遠不遠？不然我們跟你一起回去搬算了。」
快遞小哥遲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