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驚世陰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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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雲蘇正在細細品味鬼王被燒烤時露出的那一副猙獰麵孔,卻忽然察覺到識海的長生空間中,有無數的生機湧現。

原來,是那一株隱於虛無的虛空古樹發生了巨變。

那一個和紀平、葉寧相關的小小綠芽,上麵浮現的虛幻畫麵中,葉寧的身形已經漸漸淡去,和其他的幾人一樣,幾乎不可見了。

但上麵關於紀平的畫麵卻更加清晰,綠芽也長大了不少,已經吐出了兩片小小的嫩葉。

另外,在這一根枝條上,還一口氣長出了五片葉子。

這些葉子上麵,隱隱都是一些定波軍將士們歡呼雀躍的畫麵,時隱時現,有些模糊,從葉子上麵散發的生機來看,也遠遠不如幾乎由紀平獨自支撐的那個綠芽。

綠芽和兩片小嫩葉上麵的生機之多,遠超這些普通的葉子。

巨大的虛空古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如今終於有一根恢復了生機小小枝條,發出清脆的朦朧道音。

「沒有凝出長生仙令,卻長出了幾片葉子,成全了虛空古樹長出一根枝條,看來都是這次救人的功德了。」

成道那一夜,普降甘霖,惠澤了百裡山河,然後便凝出了一枚長生仙令。

這一次,收了上萬的惡鬼,救了五萬多定波軍將士,卻沒有凝出來長生仙令。

雲蘇心中,略微有些遺憾。

細細一想,這兩件事雖然都涉及功德,但卻又很不一樣。

首先,天降甘霖,看似是惠澤了百裡河山,但卻不知到底有多少生靈因此受益。

有的凡人,身體健壯的,也許脾氣屬火,性情暴虐。而有的人原本身體孱弱,病了,或者壽元無多了,但這一場雨過後,可能就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改變,往往會影響許多人,而許多人的命運改變,則可能會影響無數年。

有的生靈,原本懵懵懂懂,但因為這一場靈雨,可能就開了靈智,這就是點化之恩。也許是山中的動物草木,也許是水中的魚蝦鱉蟹,也許是直接開了靈智,也許是十年百年後因為這一點機緣開了靈智。

還有的地方,常年有陰邪怪氣縈繞不散,這一場靈雨下來,驅邪祛祟,汙垢死地變成了淨地。

那一場覆蓋方圓百裡的靈雨,到底功德有多大,雲蘇反正是說不清楚的。

至少,那一夜過後,漁陽境內會變得更加人傑地靈,人世間少了許多戾氣,人與人之間愈加和氣,影響將是巨大的。

而且,那一夜除了天降甘霖,也是雲蘇的入道機緣,第一枚長生仙令或許和這兩者都有關係。

而救定波軍,雖然確實救了許多人,也間接影響了許多家庭。五萬餘人,涉及到親朋好友可能有數十上百萬人,說是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大成的國運也不為過。

但這件事,卻對雲蘇本身沒有太大影響,沒有直接的受益,因果牽扯也不太多,也沒有試圖從朝廷獲得什麼好處,直接斷了何濡明上報朝廷,招賢納士的念頭,有功卻不受祿。

從這個角度看,能凝出五片樹葉,和之前那綠芽小葉一起,讓虛空古樹的一小根枝條恢復了生機,已經讓雲蘇非常滿意了。

而目前所有的長生仙令,都和雲蘇自身關聯較大。

雲蘇沒有刻意去行善積德,也沒有投機取巧去賺取所謂的功德,更沒有為了做善人而行善事,一直是順其自然。

明心見性,不違本心。

「人逢喜事精神好,如此長夜漫漫,不如小酌一杯吧。」

雲蘇拿出了一瓶魚泉釀,這種似壺又似瓶的酒具,一瓶能裝一斤酒,又從如意袋中取了一些施法封存的下酒涼菜,擺在了身前。

「喏,你喝這個。」

看到那被燒得鬼哭狼嚎的鬼王,雲蘇又拿出了一小瓶燒刀子,伸手一拈取了一些酒液,屈指便彈到了鬼王身上。

酒助火勢,原本的燈焰嗖的一下飆起尺許高,那酒液被法力包裹,看似一點點,實則卻足足有二兩,燒的一寸大小的鬼王那叫一個慘。

修為盡失,又被神通封禁,鬼王沒多久便已經被燒得昏過去三次了。

隻是每一次當他昏過去時,馬上就會被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冤魂怨念熱情地喚醒,然後繼續被灼燒。

在雲蘇眼中,燈焰上方除了鬼王以外,還有上千的冤魂怨念,有的是循著鬼王的氣息而來,但絕大多數的都是曾經被他施法鎮壓在體內,日日以某種詭功邪法吞吐修煉,既能修行鬼道,還能體驗那種蹂躪冤魂怨念的愉悅。

這些冤魂,都被鬼王的邪法煉化過,魂魄早已殘缺不全,陰壽也大大受損,如果沒有高人相助連城隍陰司都進不去,也不可能安享陰壽,最好的結果也是化作惡鬼,心性稍微不堅定者,便會助紂為虐。

那些怨念就更慘了,有的是人慘死之後留下的怨念,有的是魂飛魄散時留下的一縷魂念。冤魂如果還有一絲意識的話,它們連意識都沒有了。

一般的正道修士,也許不怕冤魂,但卻極為畏懼那些因為殺戮過重產生的因果禍事和孽魂怨念。

因果禍事難以避讓,而孽魂怨念更是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稍有不慎就會被它們侵入心神,形成心魔。

這鬼王的功法頗為詭異,仗著邪功,欺負這些普通人的冤魂和怨念。但在雲蘇看來,這種仗著修為和邪功做此類絕子絕孫之事的修士,即便沒有落在自己手上,日後稍有不慎,也會落個萬鬼噬神,灰飛煙滅的下場。

溺斃者往往善於水,被蛇咬的養蛇人也不在少數,而這鬼王,日日玩弄鬼魂的人,現在也是報應來了,被冤魂怨念乘虛而入。

雲蘇都不用施法,被變成一寸大小的鬼王,被無數的冤魂怨念托著,浮在那燈焰上,烤的滋滋冒油,痛苦萬分,偏偏又死不了。

「這酒夠勁兒吧,來,再乾一杯。」

雲蘇又搓起了一滴足有三兩燒刀子的酒液,彈向鬼王,油燈的火焰躥的更高,燒得更猛烈了。

鬼王又是一陣嗷嗷的慘叫,與此同時,雲蘇大口喝下二兩魚泉釀,再夾起一大口鹵肉,有菜有酒,好不快哉。

鬼王被燒得頭痛欲裂,感覺渾身都被燒傷了,能聞到一股奇怪的烤肉味道。這種味道他並不陌生。

偏偏這火又燒不死,燒不透自己,而是燒的剛剛好。

尤其是那酒液灑在身上的時候,油燈火焰將肉味,酒味一起烹飪出來,令鬼王心中極為怨恨,那種對死亡的恐懼,麵對絕對力量時的無力感,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似曾相識。

隻是,曾經無數次,這種感覺,他都是從跪在地上的凡人或者被擊敗的對手那裡體驗到的。

他們越是哀求,越是不想死,越是絕望,鬼王便越覺得舒服愜意,對那些螻蟻一樣的人,也越是鄙夷。

隻是風水輪流轉,如今,鬼王卻活成了自己最鄙視的那一種人。

「要殺便殺,本王什麼都不會說的。」

忽然,鬼王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暗道來了,也有些不屑,方才的下馬威距離本王的手段還差得遠呢。

「你,想得太多了。」

雲蘇微微一笑,手中顯出了那個封禁著無數鬼物的白絮小球,放置於空中,任其漂浮,放大了一些,被架在燈火上烤的正痛不欲生的鬼王,雙目瞪圓,極為驚恐地發現,這個神秘的劍修居然將這次參加行動的鬼奴一網打盡,一個都不少。

這是何等手段,此人到底是誰,尨山劍派有如此厲害的劍修嗎?

那位號稱『一劍東來鎮千山』的東來劍仙,似乎和眼前的人不太一樣,傳聞那東來劍仙是個大胖子,而且諸般特征和眼前人也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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