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打掃老屋(2 / 2)
「你也以為他們沒辦法活下來是嗎?」蔣成文問道。
韓靜點了點頭。
「我當時,隻是一時興起,後來回去之後其實想過,花這種東西是脆弱的,他很難在沒人打理的情況下正常生長,更別說是這麼多年……」
韓靜不禁搖頭,她任舊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蔣成文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花也會眷顧對的人。」
韓靜頓了一下,看向他道:「或許…真是這樣。」
武雲長問道:「這些,是自己重的嗎?」
「當初隻撒了一些種子。」韓靜說道。
武雲長也是一愣,說道:「聽著有些玄幻啊。」
「是啊,很不可思議吧。」
「嗯。」
武雲長看著那花田裡茁壯成長的花朵,忽然間心中生出了許多幻想。
他想,或許這就是年輕人表達浪漫的方式。
時間和命運都在努力成就著這一天的浪漫。
韓靜看的有些出神,邁開步子走進了那片花田裡。
她回頭看了一眼蔣成文,接著便撲進了花海之中。
在指尖接觸到那些各色的花蕊時,她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蔣成文站在花田邊上,看著那個傻姑娘在花田裡像是在跳舞一般。
他沒有提醒,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欣賞著這一幕。
很久以前的時候,他曾就聽韓靜說過,她想開一個花店,她是喜歡花的,而這姑娘天生就活的自在,像是風一樣,以至於花也中意她。
當一個人站在一片花海之中時候,那種興奮,那種安寧是不容打擾的。
武雲長也在望著這一幕。
他站在蔣成文的旁邊,說道:「蔣總,您夫人很有福氣。」
「昂?」
蔣成文看向他,問道:「這話誇的有點俗了吧。」
「不俗。」
武雲長笑道:「生來之福。」
蔣成文微微一笑,這話他倒是愛聽。
韓靜在花田裡待了一會,扌莫過了每一朵花,她才戀戀不舍的從裡麵走出來。
「好漂亮……」
她道了一句,這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一幕。
「我們看過很多花海吧。」蔣成文說道:「好像這片花海更能讓你開心。」
「那是當然。」
韓靜說道:「我沒有忘記呢,這裡原本都是一片荒地,滿是雜草,是你頂著夏日割完了雜草又翻了地,再到我們兩個人一起在這片地上撒下了種子。」
「這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種下來的花海,重要的不是花,而是你和我。」
蔣成文伸手摟住了她,說道:「很早之前我就說過的嘛,你是花,我就是個花匠。」
「花匠可以裁剪很多花,那你呢?」
「我隻養你這一朵。」
「那要是養死了呢?」
「似乎並沒有這個可能。」
韓靜看著他,看著蔣成文那確信的目光,她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確定的愛更為珍貴的東西了。
武雲長默默的往後退去。
他有些吃飽了。
索性將目光看向了這有些老舊的屋子。
農村的木屋,分中堂的屋子,掛著牌匾,這樣的屋子現在鄉下也不是很多見了,但這個屋子是破舊的,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武雲長頓了一下,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沒有長輩?』
武雲長微微一愣,好像真是如此,他從來沒有聽過韓靜提起過長輩的事,啊不,除了她已故的爺爺。
「武助理。」
「誒。」
武雲長回過神來,問道:「蔣總。」
「估計得麻煩你幫幫忙。」
蔣成文說道:「老屋太久沒住人了,得打理一下。」
武雲長問道:「蔣總,你們…今天住這裡嗎?」
韓靜搖了搖頭,說道:「不住這,我剛才看了的,這個房子房梁跟承重的柱子已經朽了,沒辦法住人了,太危險了。」
「那我們……」武雲長眨了眨眼。
韓靜望了一眼這裡,說道:「最後再打掃一遍這裡。」
這裡,承載了她太多回憶了。
結下來,三個人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廚房的水管早就堵了,不得已之下,三人去姑婆那裡借了個桶,跑去河邊打水。
將台階還有屋簷,以及大堂都沖洗了個乾淨,有灰塵的地方也擦了擦。
他們一直忙活到日落時分。
院子裡彌漫著一股水汽,味道像是初雨時落在水泥地上的味道。
「呼……」
韓靜坐在了台階上,她伸手擼起了褲腿,像是個老大一樣坐在正堂前的台階上。
「還真不好打掃。」蔣成文說道。
韓靜看了一下有些暗沉的天色,說道:「還有點時間。」
「咱們不能待太久。」蔣成文說道。
韓靜看了一眼這座屋子,她眼裡滿滿都不舍。
「得燒個香。」
韓靜說道:「武助理,麻煩你跑一趟,把車後備箱的香紙給拿過來。」
武雲長答應了一聲:「好。」
蔣成文則是有些不解,問道:「你們時候買了香紙?」
「不知道吧。」
韓靜笑道:「早上出門買的,那時候你還沒醒呢,回家要燒紙的,就算不在這住,也不能壞了規矩。」
就像當初來這裡一般,韓靜照樣敬了三處地方的香燭,一是正堂神位,二是屋簷已故老人,三是麵前土地。
各處敬完之後,才算作數。
武雲長對蔣成文說道:「蔣夫人她似乎很重禮數……」
蔣成文搖頭道:「其實她是那個最沒規矩的人,唯一能規矩起來的時候,一是在我身邊,二就是在這個屋子。」
「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武雲長不解道。
「她很小的時候是跟著爺爺一起住的。」
蔣成文說道:「這世上的道理,有一半都是她爺爺教她的,所以一旦回了這裡,她就成了那個最有規矩的姑娘。」
武雲長聽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果然吶,規矩不是天定的。」
韓靜回過神來,來到了蔣成文的身邊,說道:「等明天我們再上山一趟吧,去看看爺爺。」
蔣成文點頭道:「好。」
「嗯。」
幾個人出了村子。
回到車上之後便開車回了市裡,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鎮上沒有住宿的地方,就算是旅店也沒有一個。
在車上的時候韓靜躺在蔣成文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想起了爺爺,每次回來她都會想起。
那個屋子,那座承載了她所有童年的屋子……
勾勒出了她無奈的歲月中的那抹唯一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