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財神（1 / 2）
第二十三章、路遇財神
相較於緊張嚴肅的老丈人。雍正爺對進宮一事並不緊張，畢竟自己曾在紫禁城中住過這麼多年，如今入宮，像是回老家一般，故地重遊，他總要回來。
當朝的聖上他也見過一回，正好五十的年紀，也不如皇阿瑪晚年如此敏感多疑，經歷過地獄模式的雍正爺已然天不怕地不怕，心態十分平和。
賈母那邊早聽說了賈赦鬧出來的事情，如今兩邊分了家，她的心肝寶貝賈珠大孫子恰好病了，賈政那邊又要各處花錢找房師，她起先也懶得搭理長子賈赦。
聽說宮裡要他麵聖，這次將人叫過去，也敲打一番。
「那宮裡不比家中，你在家中與我耍混球，我是做母親的，不會與你計較，聖上可不會慣著你，你父親匆忙走了，沒有教你，若是不會應對的，就說惶恐，管住了嘴，不要亂說話，免得將家中子孫基業都敗壞了。」
賈母說著說著，便又想起了賈代善，動情之處，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其實老太太沒說錯，進了宮中少說少錯，賈赦垂頭應了，一會子來了太醫給賈珠看病，賈母就吧礙眼的長子打發回去。
謝氏卻是半點不擔心，反而笑眯眯給賈赦預備衣裳，「我們老爺做事越來越有模樣了，如此憐貧惜弱，伸張正義，聖上必定要好生嘉獎。」
雍正爺逗著孩子，看謝氏忙忙碌碌預備衣衫和熱水，晚間更衣入浴，第二日早早起了，換上一等將軍的武官袍子，戴上官帽和革帶，乘上馬車，天灰蒙蒙的就往皇城而去。
這回賈赦來的早，正好見各位大臣車馬轎子往皇城而去，擠擠挨挨，來到了護城河邊。
雍正爺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麵，早前他做阿哥分府以後，也是每日這般時候騎著馬來上朝，等當了皇帝後，卻是十幾年也沒見過這景致。
他對招財笑道：「爺不上朝，先將車子停在護城河這一頭，莫要擋了大人們的道兒。一會子錯過了點卯，大人們可是要遭殃。」
賈府的下人趕緊將車子趕到一邊，忽而一輛青布馬車停在了旁邊，那車夫麵有難色，開口道：「我們大人要小的問一聲，家中車馬壞了，大人有腿疾，可否借您家車馬一用？」
顯然此人見賈府車馬停靠一邊，誤以為他們已經將上朝的官員送了進去，是以才腆著臉來開這個口。
招財見那馬車的滾輪果然裂了一大塊，勉強支撐著能滾幾圈，從護城河到宮門還有一段路，又要走走停停的排隊，指不定再走幾圈就散架。
「既是大人有腿疾，用晚輩的車馬便是。」
不待招財請示，賈政自己下了馬車，對方那家的車夫見此人穿的衣裳是個一品的武官，忽而有些發怵，這麼年輕的模樣就是一品，一時想不出京中哪家勛貴有這麼個人物。
「下官豈敢，卻是下官的家仆不懂事，多有冒犯。」
車裡下來一個胡須皆白的老大人，竟是戶部侍郎付鬆，這付鬆為官謹慎，坊間多有清廉美名，手裡捏著朝廷的銀子，見了賈赦一豎子官袍品階比自己高，也不拿長輩的資歷。
怪不得能安穩管錢這麼多年不被聖上所疑，真是有過人之處。
「大人言重了，晚輩當不起，晚輩應聖上旨意入宮，並不上朝，大人腿上有疾，晚輩年輕力壯走幾步不妨事，還請大人快些上車，莫要錯過點卯。」
雍正爺懶得和這等精明老油條互相恭維，拉著他一掀自己的車簾，就要扶他上車。
那老大人見賈赦爽朗乾脆，直接就被塞進了車，又掀開簾子對年輕人道：「老臣聽過將軍的事跡，聖上惜才，將軍如此率然，此行必有所得。」
賈赦看了看天色，又道：「多謝大人美言，時辰不早，我要家奴將您送到門外。」
這算是官場老油條的祝福嗎？這老大人定是一見麵就認出了自己，還自稱下官，真是折他的壽！
賈府的家丁架著馬車匯入浩浩盪盪的車隊中，而付大人的車夫與賈赦站在一處，忽而有些尷尬。
那家丁紅著臉，撓撓頭道：「原來您就是那位微服為國為民，替百姓主持公道的大官，想不到這麼年輕，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沖撞您了。」
雍正爺頂著賈赦的皮囊，對那家丁和善笑道：「那都是坊間瞎傳，莫要折了我的壽去，也是皇恩浩盪，蒙受祖宗的福澤。」
話畢，雍正爺話鋒一轉，又問戶部侍郎的家丁，「你們家大人的腿疾，我瞧著不輕，即使能送到宮門，從宮門去上朝的太和殿，仍有一段路，老大人年紀大了，如何使得？」
那家丁笑道，「此事大人倒是不必擔心，聖上隆恩，每日都有轎子專門接大人回去，原本家中新造了馬車，哪知車軸沒裝好，今日隻能急急忙忙架了舊車來，路上又出了毛病。」
雍正爺點點頭，付鬆老大人這年紀，也該是歸鄉榮養之年，卻仍舊留下為聖上管賬，足見聖上之信任。付鬆早年寒士起家，能混到這個品階，雍正爺也有幾分贊賞。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城門外車馬散去，招財等人也架著自家車馬回來。
付大人的隨從再度向賈赦致謝，急急忙忙要車夫趕緊將車修好，莫要讓大人下朝時沒有車坐。
招財像是見了一件奇事，與賈赦道：「大爺，想不到宮裡專門有轎子接替這位老大人，坐這麼寒酸的車子，竟是個了不得的大官？」
雍正爺見他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腦袋。「哪日爺要專門教你認一認袍子上的補子是幾品官，這位大人是從二品戶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