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還宗的贅婿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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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斷案,必不是隻看一家之言。

很快,陸良和吳安就被帶上公堂,他們手上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眼下青黑、精神萎靡。顯然,在大牢裡的日子不好過。

陸良奸滑,早把一切推到吳安身上。

吳安跪伏在地,他隻是個看倉庫的,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一到公堂,見到帶血的廷杖,早都雙股顫顫,嚇得魂飛天外,恨不得立即說出真相。

就在此時,唐言拿出一方繡花的帕子,給唐母擦拭眼下未乾的淚水。

吳安的心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那是自己母親的帕子,唐言是在威脅自己……自己年富力強,頂多被罰去做苦役,可老父老母怎麼辦?吳安剛才沒注意到,柳下村也來了不少人。

他的內心更恐懼,吳安記得,小時候家裡種的地被村民占了一畝,父親找人說項,但柳下村幾乎家家沾親帶故,父親一個人怎麼打得過他們一群人……最後,地也沒了,父親還臥床整整半年。

他們真的能吃人,吳安了解他們,所以更懼怕父母在村內受他們欺負。

知縣一拍驚堂木:「吳安,說!在背後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誰?!」

吳安的目光劃過『溫和』的唐言、吊三角眼的唐母,最後落在塵影身上,他閉了閉眼,嗓子喑啞:「原本沒人指使我,我不過是在騙陸良,後來……」

塵影平靜地聽他說接下來的話,唐言和唐母不由自主攥緊拳。

吳安心中的良知終於還是被戰勝,他一口氣道:「後來,商小姐叫丫鬟來告訴我,讓我汙蔑一切是唐夫人所指使,如果我這麼做,商小姐就會給我家足夠的銀兩。」他此時已不再叫塵影少東家,徹底背叛她。

知縣皺眉,斷了多年的案子,他一耳就能聽出裡邊的貓膩:「按你所說,她為何要這麼做?」

吳安說出早準備好的話:「商小姐養尊處優慣了,不願意被婆婆壓在自己頭上,才使毒計要害婆婆。」

這是唐言讓吳安說的話,唐言心裡高興,麵上卻一臉沉痛地看著塵影。

唐母的吊三角眼裡大放光彩,她早對塵影不滿了,現下她自以為得了理,也不哭了,掄圓了膀子狠狠朝塵影扇去:「你個賤貨!」

她眼裡都要淬出毒液來,興奮地想,要是一個女人在公堂上被打了,看她以後還怎麼直得起月要杆!隻能對言兒和自己服服帖帖的。

然而,塵影輕輕一躲,唐母這耳光實在掄得太圓太重,來不及收勢,一耳光重重拍在塵影身旁的陸仁身上。

陸仁半邊臉都麻了,他也是刻意不躲的,現下直接暴跳如雷,反手一掌回敬給唐母,嗬道:「潑婦!」

陸仁年輕時,在藍田那邊做過賣力氣的采玉人,他本就厭恨唐母吳安誘得陸良走上邪路,加之有意討好塵影,這一巴掌用足了力氣,隻聽得清脆的一聲響。

一臉猙獰打人的唐母當即被扇倒在公堂地上,腦袋嗡嗡的,一線鮮血從唇角留出來。

她被打蒙了,還沒有反應過來,不是她收拾塵影嗎?

唐母這輩子都沒想過收拾兒媳婦還會被打,更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打,她、她還怎麼做人?她當即在地上掙紮,又爬不起來。

連知縣都嚇到了:「大膽,你們在乾什麼?」

陸仁扌莫著自己被打的臉:「大人,此潑婦竟敢打草民,草民實在忍無可忍,這才回敬她。」

知縣忍不住抽抽嘴角,作為父母官,他若是見到誰把另一個人打在地上爬不起來,定然要懲罰。可這次,誰都見到是那個唐夫人先動手打人,她也是自作自受,誰挨了打不還回去?

知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等刁民,自作自受!下次再犯,本官先打她!」

唐母滿嘴是血,聞言既委屈又害怕,她、明明是她被打了,縣老爺還說她活該。唐言一扌莫自己娘的嘴角,被溢出的鮮血嚇到。

他眼眸通紅,心知得罪不了陸仁,唐言不傻……她娘打別人被打了是活該,可如果他娘打的隻是自己媳婦呢?

唐言立刻道:「商塵影!母親要教訓的明明是你,你怎能眼睜睜看著母親被打?」

陸仁臉上的痛還沒過去,怒氣未消,即刻指著唐言的鼻子罵:「老夫皮糙肉厚,你娘都險些打得老夫肉破!更遑論這一掌落在年輕女子身上,你娘是想把商小姐打死在這裡嗎?公堂之上,誰給她的權柄?打了老夫,你就一句歉意都沒有?!」

對,連陸仁臉上都紅了一片,要是落在皮嫩的商小姐身上,隻怕要破相。經陸仁一提醒,外邊的人才發現唐母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多毒辣。

對仇人也最多這個力度了!

唐言囁嚅著,沒法和陸仁較勁,隻艱澀道:「那一巴掌,你已還回來了……」

他對塵影時趾高氣昂,對陸仁時心虛氣短,有那眼明的,已在心中恥笑起來。

塵影則神情淡然,沒受這鬧劇影響:「他們教訓我,是聽見一個本就德行不端的人攀咬我兩句,就信以為真。說來可笑,他們以為我是原告時,橫眉冷眼指責我,恨不得吃了我,知道陸老爺是原告時,就一個字都不敢放。我好端端站著,她要來打我,但被陸老爺打後,又心虛氣短不敢鬧騰,當真奇怪、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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