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壞人沒壞報(1 / 2)
黃秋艷嚇壞了。
倒不是被吳新剛抱住胳膊嚇著她了。
而是因為吳新剛哭得太嚇人了,嗷嗷的,驚天動地。
醫院的人也嚇壞了,還以為哪個病人駕崩了呢,病房門口圍滿了人。
醫生護士進來,問吳新剛怎麼了?
吳新剛忙著痛哭,當然沒空兒搭理他們。
「你是誰?」醫生沒見過黃秋艷。
「我——」黃秋艷也不知道怎麼自我介紹。
「好好勸勸他吧。」醫護人員沉著臉走了。
對於這位吳廠長的兒子,拿醫院當他們廠了,頤指氣使,毛病特多。
沒有一個不煩他的。
看他哭成那樣,人人高興,隻要別在醫院裡哭死就行。
最後一個出去的還把門給帶上來了,省得擾民。
黃秋艷有些尷尬,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什麼體驗都沒有,突然被一個大青年抱著胳膊,很羞人的。
可吳新剛哭得太忘情,重心全放在一條胳膊上,身體就像軟麵條一樣快要從床沿上出溜下來了。
黃秋艷本能地用另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吳新剛更加有了依靠,哭得更凶了。
痛哭之中,鼻孔裡還能感受到一縷淡淡的清香,是那種女人身上好聞的香味,香味還帶著一絲絲的溫熱。
或者說,是人,女人的味道。
對比他那沒人味兒的廠長爸爸,這一縷溫熱的女人氣息,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親切。
這種感覺,就像孤苦無助的嬰兒撲進了母親的懷抱。
本能的,把腦袋往前一探,直接頂在黃秋艷肚子上,一隻胳膊緊緊攬住了女人纖細的月要肢。
融化在久違的母愛當中,哭得更忘情了。
黃秋艷身體一僵,本能地想推開他,可是掙了掙沒有成功,他那隻手摟得太緊了。
看他哭成這樣,不知道為什麼,黃秋艷的鼻子也是酸酸的。
她完全理解吳新剛的傷心和痛苦,此時此刻,她何嘗不傷心,不痛苦呢!
一種同病相憐的親近感油然而生。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很明顯,兩顆心就這樣緊緊貼在一起了。
倆人屬於患難與共過來的,感情肯定不是一般地深厚。
至少倆人甜甜蜜蜜訂親的時候,是這麼認為的。
不需要海誓山盟,當然這年頭的人嘴笨,明明心裡有,但是嘴上說不出來。
就是卿卿我我整天黏糊在一起。
黃家那些親戚朋友知道秋艷找了廠長的兒子,都羨慕得厲害。
可是喝訂親酒的時候,見女婿吊著胳膊,都懷疑是殘廢,不然人家那麼好的條件,能看上咱家秋艷。
黃發財兩口子就緊著解釋,新剛不是學車嘛,這是壞了車,搖車的時候不小心讓搖把打了一下。
很快就會好的。
親戚朋友這才釋然,重新開始羨慕嫉妒恨起來。
黃發財兩口子很高興,要的就是親戚朋友這種效果呢。
可僅僅是親戚朋友羨慕嫉妒恨,貌似還不大過癮。
兩口子耿耿於懷的,還是梁進倉一家,尤其是梁進倉跟她娘。
咱家秋艷因禍得福,沒跟梁進倉,卻嫁了廠長的兒子。
絕對的一步登天,烏雞變鳳凰啊。
這麼好的事兒,如果不讓那娘倆知道,無異於錦衣夜行。
也是很令人憋屈。
女兒訂親過後沒有幾天,黃發財兩口子商量,反正冬天貓冬,閒著也是閒著,吃了早飯去梁家河走一趟吧!
權當趕集上店。
兩口子又不愁走。
吃了早飯又迎著朝陽,踏著嘎吱嘎吱的積雪來了梁家河。
當然,這回有準備了,兩口子人手一根木棍。
進了村,幾條惡犬還妄圖來圍攻夫妻倆,被一通打狗棒給追成了喪家犬。
瞬間全村的狗都知道來了倆拿棍子的,於是遠遠回避。
兩口子可有成就感了,精神百倍地去了劉媒婆家。
劉媒婆一看兩口子又來了,那個惡心就別提了。
明顯這是不死心,又要來糾纏大倉他們一家啊。
臉皮厚總得有點限度,現在姓黃的兩口子在梁家河居然成了名人,那句名人名言至今還在村裡流傳,經久不衰。
劉媒婆當然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了。
既然你們自己不要臉,別人就沒必要給你臉。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人家老倆居然是送喜糖來了。
送喜糖感謝劉媒婆。
劉媒婆很懵。
「你們跟大倉的親事成了?」
心說沒聽著動靜啊!
大倉娘沒這麼糊塗吧?
「嘁!」一聽大倉,黃發財的嘴差點撇到耳朵上邊去,「他那樣的也能配上我的閨女!俺閨女現在訂親了,是木器廠廠長家的小子,新剛。」
劉媒婆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