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傾心相許(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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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雪妃的琴藝尚可,不過帶了太多的情緒在其中,聽起來反而不再純粹,」他忽然笑道,「多年沒聽過雲期的蕭,也不知有沒有長進?此時此刻何不吹一曲應應景?」

雖然傅雲期吹得的確不錯,不過此情此景若是隻有蕭聲是不是太過幽咽哀傷了些?

「早就聽說皇叔古琴彈得極好,不知妙爾是否有幸聽一聽呢?」楚妙爾俏皮地沖傅雲期眨眨眼,「若是能和雲期共譜一曲,妙爾想,此曲定是天上人間最難覓的佳音吧!」

此時月亮終於從密密地雲層中緩緩顯露出來,月輝沒有被遮擋,就這樣洋洋灑灑地傾瀉於人間,落到樹梢上,落到屋脊上,再落到楚妙爾的身上,形成了朦朦朧朧的光圈,似夢似幻。

「既然是妙妙想聽,為夫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傅雲期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進了屋。

看著他們當著自己的麵毫不避諱地打情罵俏,傅喆胤由衷地替傅雲期感到開心。整個京都,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這個四侄子,若是有一天傅雲期知曉了從前的那些事

「皇叔?」

聽見楚妙爾輕輕喚了聲,傅喆胤才猛地從往事中醒過來,此時傅雲期已經站在眼前,雙手捧著一架古琴,而琴桌也已然擺好。

「皇叔您在想什麼呢?妙妙喚了您好幾聲都沒有聽見。」傅雲期小心翼翼地將古琴放置在琴桌上,退到一旁做邀請的姿勢,自己則是從月要間取出玉簫。

傅喆胤低頭調理好琴弦,流水般清脆的聲音立刻在小院徐徐傳開。隻是他卻隻是將手放在琴弦上,搖頭笑道:「此情此景,若是月下仙子能隨我們淺唱一曲,豈不更加快哉?」

「那妙爾隻有獻醜了。」聽他打趣自己,楚妙爾倒是沒有任何扭捏,笑著起身與傅雲期相望,她的聲音不同於楚羨雪的甜膩,冷冷清清的聲線反而更加適合此時的氛圍。

琴音起,傅雲期也將玉簫湊近唇邊。琴為弦樂,簫為管樂,清脆高亢的琴聲如錚錚鐵骨的男兒,沉穩悠揚的簫聲如纖柔嬌嬈的女子,琴簫合奏,相輔相成,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

縱然以前在西陵時聽過傅雲期與湖音的琴蕭,不過與此時相比,顯然他們的默契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楚妙爾側耳傾聽,淺淺地隨口哼著,正想著找個適當之處與他們合在一起,不曾想琴聲竟忽然變了曲調,她眼中帶著驚喜望向傅喆胤。

一曲終,傅喆胤的手指輕輕劃過絲弦,向楚妙爾眨眨眼睛,兩人忍不住同時一笑。

傅雲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站立了許久都未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輕笑一聲,上前說道:「上次我聽妙妙唱歌還是在雲霧山莊時,也聽了兩三句,皇叔的麵子可真不小。」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楚妙爾不免有些奇怪,他該不會是吃起了自己親叔叔的醋來吧?這也太沒道理了些。

她想得到,傅喆胤從傅雲期呱呱墜地時就帶著他滿皇宮跑,還能不知道他的這些小心思?

「沒有你在,你夫人可會賣我這份薄麵?」傅喆胤伸手指著他搖頭,笑得很是無奈,「你小子有福」

聽到他如此說後,傅雲期才滿意地笑起來,望著楚妙爾的眼眸中盡是寵溺:「皇叔說的不錯,這輩子能遇到如此傾心的人,是我傅雲期的福氣。」

傅喆胤笑著看他們夫妻二人眉目傳情,心中卻是感慨萬分。明明在所有晚輩中,他這個四侄子是最沉得住氣,也是性子最冷的一個人,連在他麵前都未失過態,卻在楚妙爾麵前毫不掩飾地露出一種憨態來,果真是「有情風萬裡卷潮來」啊。

一時之間對坐著沒有說話,隻聽得耳邊的風聲。

「皇叔,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莫辜負這等良辰美景,」楚妙爾率先起身端起一杯酒來,「妙爾敬您,願您初心不改,餘生無憂。」說完便一飲而盡,還頗有些豪爽。

她未點明,傅喆胤也聽出來了其中的含義,心中微微震撼,臉上卻不露聲色。

夜色已深,觀月樓上皓月當空,熱情的歌舞仍在繼續。這觀月樓就是為了賞月而建,所以遠遠高於宮中其他的宮殿。它四周僅僅隻靠闌乾圍起,所以剛剛有些微醺,又被習習涼風吹得一陣清醒。

剛剛從乾坤宮移步到此處時,傅德佑就已經發現他們三人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離開,卻隻是淡淡地看了眼並未詢問,反正他們在與不在對於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阿爾雲朵緩緩褪去身上的披風,露出裡麵紅色的緊裹於身的長裙。她端著酒起身,抬頭時不經意看了眼座上的楚羨雪,笑道:「雲朵今晚還未敬皇上酒呢,雲朵祝皇上千秋萬世,風月常新。」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自信,這身打扮雖不像她剛進宮時的那般大膽,可完全勾勒出了她極致完美的身材曲線,在場的人哪怕是隻看一眼,就能立馬臉紅心跳、呼吸急促。

這就是阿爾雲朵與楚羨雪的區別,換做楚羨雪,定是不敢穿這種不知檢點的衣裳,偏偏阿爾雲朵在東厥早已習以為常,根本不在乎眾人大驚小怪的反應。

看到她如此打扮,傅德佑眼睛一亮,卻故意不悅地說道:「天涼露氣重,雲妃快些穿上披風以免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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