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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蔡心悅感到心悅誠服也就兩首歌的時間。

花落月自己說是技藝生疏,但一開嗓,蔡心悅便覺得已經遠超她的預期。

甚至比之前聽見她清唱的時候還要驚艷。

蔡心悅甚至沒提讓隊裡其他成員再聽聽的要求,當即大氣地表示拍板定下來。

回宿舍的路上,她都不自覺地往花落月身邊蹭:「姐,我覺得你這都有專業水準了,有沒有考慮過當職業歌手啊?」

一路閒聊之後,蔡心悅已經知道花落月生日比她大兩個月,緊跟著一聲聲「姐」便叫了起來,就差沒邊走邊給她捶腿敲肩了。

花落月說:「考慮過。」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還有下文。

蔡心悅下意識追問:「然後呢。」

花落月笑了一下,說:「失敗了。」

蔡心悅問:「為什麼?」

花落月語氣縹緲地說:「為了真愛。」

蔡心悅聽著她這聲音,仿佛已經快要升仙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花落月大概是在跟她開玩笑。

「我現在覺得,『人不可貌相』四個字放在你身上才是最貼切的。」蔡心悅驚奇地說道。

「是五個字。」花落月糾正道。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已經上了宿舍樓頂層。

花落月掏出鑰匙開門,正坐在屋裡的兩個室友也下意識轉頭看過來。

屋裡屋外的四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安靜得嚇人。

花落月腳步停頓片刻,收起鑰匙走進去,一邊平靜地告知室友:「我回來收拾一下東西,以後就住在外麵。」

室友沒想到她會主動跟她們說話,下意識點點頭,跟著又有些尷尬。

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們隻能低下頭去,假裝在看書。

蔡心悅將她們微妙的反應盡收眼底,想起班上關於花落月的傳聞,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因為什麼——

就算在宿舍的小團體裡,花落月也是被排擠的那一個。

蔡心悅神情有些復雜,卻並沒有說什麼,在門外呆站了片刻之後,又急忙跟上去,幫花落月一起收拾桌上的書。

「這個要不要帶走?」蔡心悅拿著課本問,「再來回帶不太方便吧,要不先放我那邊,到時候上課我幫你帶過去好了。」

「你會去上課嗎?」花落月反問。

「……」蔡心悅憋了下氣,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出勤率,然後飛快地漏氣,「最近實在有些忙嘛,平時我還是會好好上課的。」

花落月笑了笑,說:「沒關係,我姐幫我叫了人幫忙,一會兒一起搬到樓下就行。」

蔡心悅「哦」了一聲,沒再強求,依次拿下書架上的書。

除了課本以外,她又扌莫到一本厚厚的原文書,粗略地掃了一下書名,她一時間連什麼語言都分辨不出來。

蔡心悅有些驚訝:「這個你也能看得懂?」

花落月瞥了眼那本幾乎快落灰的原文書,從記憶的角落裡扒拉出點蹤跡,似乎是原主剛上大學的時候,母親送給她的升學禮物。

可惜送的並不是本專業的書,原主對語言類的專業根本沒有多大興趣,自然也沒有費心去鑽研。

但花落月還是毫無遲疑地點頭:「能。」

她確實能看得懂。

雖然不是她的主修語言,但過去因為工作原因也有接觸過,而且這本還是她前世時就很出名的名著小說,聯係上下文通讀出大概的意思並不算太難。

蔡心悅順手翻了翻內頁,看著天文字符似的文字,敬佩地誇了一句:「你真厲害。」

「那是。」花落月坦然接受,一邊笑眯眯地補充,「說不定比你想象得還要厲害一點。」

尾音微微往上揚,便帶出幾分小得意。

但是並不惹人討厭,像是靈巧的貓悄悄翹起了尾巴尖。

蔡心悅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時心裡想,果然刻板印象要不得。

說什麼陰沉孤僻,或許隻是懶得跟人交往吧。

這樣看起來不是挺活潑的嘛。

蔡心悅沒有再多想,繼續幫忙收拾東西。

多一個人幫忙,整理的進度要快上一截,原主原本也沒留下太多的行李,很快一箱子衣服、兩箱子書,還有一些常用的日常用品便收拾完畢。

李助理走之前就幫忙約好了搬家公司,花落月給對麵發了個消息,很快便有人過來接她。

臨出門的時候,裝作低頭看書的室友終於換了個姿勢,有一個抬了好幾下頭,最終還是忍不住,叫了花落月一聲。

「那個……」開口的室友眼神飄忽,望望天又望望地,最後飛快瞟了一眼門外,才小聲跟她說,「袁大小姐今天在教室裡發脾氣呢,還說要弄死你。」

這算是一句善意的提醒。

花落月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她對這些室友本也沒有太多敵意。

袁瀟瀟是x市本地人,父親也算是地方一霸,可惜就是不太會教育孩子。

這位大小姐從小學開始便頻頻傳出霸淩同學的傳聞,最終通通被寵溺女兒的父親花錢擺平。

x大是x市本市唯一一所本科大學,很多人不愛離家,往這裡紮堆,連帶著袁大小姐在大學校園裡也依然聲名遠揚。

花落月另外五個室友都是從山區或者鄉下農村考進來的窮學生,且性格都比較軟,在大二重新分宿舍之後才「恰巧」被分進了同一所宿舍。

她們跟袁瀟瀟也說不上多麼親近,平日裡向來都盡力敬而遠之,但在被明裡暗裡地提醒過幾次之後,她們害怕也淪落到花落月一樣的下場,隻能自發地遠離她。

結局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孤立行為。

但明哲保身本也無可厚非。

花落月朝提醒她的室友微微頷了頷首,說了聲「謝謝」,便平靜地轉過身,繼續往門外走去。

蔡心悅怕她心情不好,出了門便轉移話題,跟她說起樂隊成員的一些糗事。

一路聊到樓下,搬家公司的人恰好在門口停下車,連忙上來主動接過東西往車上放。

來回搬了兩趟,東西便基本搬乾淨,外麵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花落月說要先去醫院看看媽媽,蔡心悅也就不方便再跟上去,隻送她到宿舍樓外的路口。

看到她上車的時候,蔡心悅還不忘提醒她周末有空記得回學校來見見未來兩個月的隊友。

花落月點點頭,跟她擺了擺手,等到再拿起手機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周末還有鬱折枝給她安排的兩節課。

不過兩節課怎麼也不至於占掉一整天的時間。

花落月回復了發來詢問信息的老師,定下上課的時間,再抬頭的時候,周邊已經是陌生的街道。

這是前往花母住院的醫院的方向。

對她來說,這或許「穿越」這個遊戲節點的最終關卡。

雖然想了一路,但真正站在病房外麵,隔著玻璃窗看見了無生息一般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花落月仍是抑製不住胃裡一陣陣翻湧的感覺。

可能是有原主殘留下的情緒影響,也有可能是花落月本身復雜的心情。

剛換的病房安靜整潔,隻有花母一個病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渾身接滿了各種醫療儀器,隻有監視器微弱的起伏顯示著這個人還活著。

救活的概率微乎其微。

在花母陷入昏迷狀態不久,醫生便再三提醒過原主,本意是叫她放下這份負擔,原主對此其實心知肚明,但對於這份僅剩的親緣關係,她還是舍不得放手。

哪怕母親對她從不算溫柔。

若說起「愛」,花母自然是愛著自己的女兒的,但仿佛天性裡就缺乏了溫柔的基因,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文化水平,對女兒的要求卻極為嚴苛。

因為不滿意女兒的成績,動輒打罵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比起不聞不問、還會毫無緣由地動手的父親,至少母親還會管她吃喝,不會逼著她做家務伺候自己,偶爾心情好時也會繃著臉對她噓寒問暖。

花落月看過那些零碎的記憶,也不知道該說遺憾還是同情。

有時候她覺得原主仿佛是平行世界中的另一個她,有時候又覺得她們截然不同。

前世花落月同樣是父母雙亡,也親眼看見過母親死在病床上的場景。

巨額的債務源於昂貴的醫療費。

花落月嘗試過一切可以賺錢的方式,不惜休學乃至退學。

她們同樣擁有音樂方麵的天賦,花落月甚至曾一度以此為生,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

但花落月沒有經歷過家暴,也沒有經歷過校園欺淩,成績優異,卻並未在最窘迫的時候遇見過任何一個貴人,獨自扌莫爬滾打,走過無數的彎路,最終才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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