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嚴禁造謠！別嗑假糖！（1 / 2）
和萬初空吃飯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但祁跡還是常常能回想起那天路燈投映在腳下暗淡的白光和抬起頭時男人深棕色的瞳仁。
月要部傳來陣陣疼痛，祁跡這才直起身把腿從把杆上放下。
他放空時喜歡壓腿，一邊跑偏思緒一邊越壓越低，低到疼痛時才恍神。任斯提醒過他好幾次把這個破習慣改掉，可他從十二歲開始就有這種行為，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麵前的牆鏡映出祁跡微微汗濕的臉龐，因為晚上要參加平台晚會，頭發臨時被染回黑色，是那種很純粹的黑，站在陽光底下不透光，但並沒有死氣沉沉。
祁跡換好衣服被經紀人通知上灰色的那輛車。
「出來的時候小心點，有粉絲在停車場蹲人。」
可要怎麼小心，通往停車場的路隻有側門和電梯，他當然隻能坐電梯下去。
女孩們顯然已經等候多時，看見祁跡出來紛紛湧過來。
「祁跡！祁跡！」
「哥哥最近好晚下班，辛不辛苦啊！」
祁跡一邊笑著應對一邊艱難往前走，工作人員幫忙攔住：「我們不能收禮物，信也不行，麻煩大家讓一讓，不要擠不要摔倒了，讓一讓！」
十分鍾後，祁跡終於上了經紀人所說的那輛車，有些人還在不甘心地拍車門。
車裡隻有邱亦和夏伍，其他成員在另外一輛車上先走了。
邱亦目光冷淡，一手支著下巴看著臉上寫滿狼狽的祁跡，手裡還有匆忙中被塞的信件和禮物。
「扔了吧。」他說，「他們本來就不該在停車場。」
前麵的司機「哎呦餵」一聲，「我滴祖宗誒，我這還沒開出去呢，你可小點聲，不想玻璃在碎一次了吧？」
「噢。」邱亦應了一聲，回頭看祁跡，「你還打算留著？何姐會罵你的。」
祁跡搖搖頭，「一會兒交給何姐處理吧。」
路上堵車，到達會場遲了一小會兒，三個人一路小跑，到了地方連口水還沒喝就被叫去彩排。
本來隻是簡簡單單一句「我想喝水」，祁跡猶豫一下還是沒有說。
彩排過後水也能喝。
他是這麼想，結果連著排了兩遍都不滿意，舞美要做調整，祁跡隻好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到台下想拿瓶水。
一般這種水是供給幕後的工作人員，誰渴了就去拿一瓶，沒有計較。
但是祁跡被人抓包了。
「你在乾什麼？」站在他麵前的男人筆直的西裝褲，順著往上看是一張英俊到無可挑剔的臉，鼻梁上還有一顆淡色的痣。
祁跡瞬間鬆口氣，「我渴了，想拿水喝。」
萬初空挑起一邊眉，「可以嗎？」
本來是可以的，但是萬初空這麼一問祁跡不確定了，「……不可以嗎？」
「我不知道，所以在問你。」
祁跡糾結了一下，很快聽到不遠處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隨即萬初空遞給他半瓶水，「我的。」
祁跡連遲疑都沒遲疑接過去，「謝謝。」
然後轉身跑掉了。
陳勝航在旁邊目睹一切，湊過來：「你欺負人家乾嘛？那水放那兒本來就是給人喝的。」
萬初空看了他一眼，充滿禮節性地問：「你跟著我做什麼？沒有別的去處了嗎？」
「我看看你來乾嘛啊，在上麵坐著好好的突然起身，還以為你犯病了。」陳勝航扌莫著下巴，「說真的，什麼時候和你家那位那麼熟了？之前還說不認識沒見過不感興趣，這才多久啊，水都給人家喝？」
萬初空沒回答他的話，隻是往台上看，祁跡已經把瓶蓋擰開在喝水了。因為不是正式舞台臉上隻化了淡妝，唇很薄唇色也淺，舌頭卻是殷紅的，接觸到瓶子裡的水，喉結滾動間水一點點滑下去，不一會兒到底了。
祁跡舔舔嘴角。
沒喝夠。
萬初空彎月要又拿了一瓶水放在台子上。
給貓喝水卻不給夠是不道德的行為。
陳勝航看著看著，臉色忽然一變，「我就是隨便口嗨開玩笑，你倆不會真成了吧？」
萬初空邁開步子，這一次不是回觀眾席而是向後台走，「不是和你說過了，我們兩個初中就認識，我是為他才回國的。」
「少扯了，你回來不是因為……」陳勝航說到這裡打住嘴，深深嘆口氣，「反正大家平時就是鬧著玩，你注意點吧，這也就是彩排沒幾個人看著，人一多起來，我看你還是別和你家……別和祁跡接觸太多。」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倆都不是一個路子，這種熱度對你自身一點好處都沒，網上那些粉絲鬧歸鬧，掀不起什麼水花來，你倆要是真認識了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萬初空：「晚了。」
「？？？」陳勝航問，「你倆真搞上了？」
萬初空繼續說：「我們兩個已經認識了。」
陳勝航十分想把拳頭揍在那張人人稱頌的臉上，無奈和這人一同留學歸來，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打架是不能打架的，但是可以口頭刺激他幾句。
「看你最近心情不錯，是伯母終於鬆口了？」
果然萬初空看過來的眼神都變了，但僅僅是一瞬，很快神色恢復正常，甚至還扯起嘴角笑了笑。
陳勝航剛想退後逃跑，看到休息室來了另外一個人，瞬間鬆了口氣，小聲嘀咕：「裝，你他媽就裝。」
彩排結束後，祁跡往台下看了一圈沒找到萬初空。
他對於萬初空出現在這裡毫不意外，男人剛得了獎又是圈子裡炙手可熱的演員，平台想要熱度，自然是誰火請誰來。
隻是不知道剛才那一幕又被多少人看見了，反正祁跡下台後看到不少人偷偷瞄著他小聲討論什麼。
他當作看不見，低下頭看自己腳尖，被誰撞了下肩膀，一抬頭是邱亦。
「在想什麼？看路。」
邱亦是他們團裡年紀第二小的，上個月剛剛二十歲，為人處事卻很成熟，會說話、敢說話，平時冷著一張臉，但該營業的時候絕不扭捏，人氣一直居高不下。
作為朋友蘇勉超一直說祁跡適合舞台，但舞台上站了那麼多人，有人站在中央就有人站在邊邊角角，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被擠掉。
祁跡覺得自己也不是特別合適，隻是運氣比較好。
他正感慨，付霜突然從後麵按住他的肩膀搖晃，「小六哥！」
前麵經紀人立刻回頭給他使眼色，這個稱呼私底下叫叫就行了，絕不能被台前其他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