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觸碰不到月光(1 / 2)
「隊長,小六哥去哪了?」演出結束後付霜到處找不到祁跡。
任斯示意他小點聲,付霜總是這樣咋咋唬唬。
「可能在衛生間,現在別去找他。」
付霜微微抿住嘴。
任斯輕輕錘了一下他的月匈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知道嗎?」
「知道,我知道。」付霜別開頭,「但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這一次任斯沒有出聲。
另一邊祁跡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鏡子裡的青年濕漉漉,臉上、脖子上滾落下水珠。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輕喘著氣,一滴水珠落在平台上,他牽起嘴角揚起一個笑臉。
出來後祁跡發現成員都在等他,付霜率先說:「哥,外麵挺多人的,一會兒你走我後麵吧,保不準有代拍什麼的。」
他表現的太明顯了,任斯背過身去嘆了口氣。
祁跡愣了下,「啊沒關係,平時不也這樣嗎?」
付霜卻很倔強:「總之你走我身後。」
最終祁跡還是被迫走在了付霜後麵,保安站成一排負責維護秩序,相機「哢嚓」、「哢嚓」地聲響不停。
祁跡抬頭看走在自己前麵的人,付霜已經比三年前成長許多,以前還是常常躲在他和隊長身後不敢說話的小孩,會偷偷哭著問是不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
祁跡想到這裡,腦海裡閃現出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忍不住拿他跟付霜比了比,發現還是那人更高一點,肩背更加寬闊,為人也更加沉穩可靠……
不對!
他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想到萬初空!
祁跡輕輕晃了晃腦袋,想把腦袋裡那道人影晃出去,視線裡忽然出現一雙手,有人越過工作人員,把一捧用小熊做的花束遞到他麵前,花束裡還夾著一封信。
比保安反應更激烈的是粉絲,有些甚至直接上手阻攔,道:「不知道萬葵為什麼不讓收禮物嗎!拿回去,他不收禮物!」
祁跡想說沒關係,他還沒有那麼脆弱,在停車場的時候也被無數雙手塞了禮物和信。
當年那件事並沒有給他帶來那麼深的陰影。
但是大家的反應這麼激烈,連付霜都伸手把他護在後麵,他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害怕會辜負別人的好意,最後隻能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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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的噴泉還在不斷往外噴水,月色被渡上金光灑在池子裡。
晚餐過後的談話陳思穎沒有參與,直到大家都回屋休息,她才悄悄從客房出來想要透口氣,卻見萬初空一個人坐在空盪盪的客廳裡。
她嚇了一跳,「舅舅?」
萬初空回過頭,手裡拿著電話,對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陳思穎縮了縮脖子,扌莫黑兒往貓咪睡覺的地方走去。
其中一隻迅速支起耳朵躥到櫃子底下,她的腳步一頓,嘟囔一句:「怎麼這麼怕人?」
「是我撿回來的。」身後萬初空突然開口說。
陳思穎還以為男人又在跟她較勁,連忙說:「好好,我知道,那隻貓是你撿的,是你的。」
萬初空繼續:「在我拍戲的地方,它躺在路邊看上去快要死了。」
陳思穎這才回過頭,萬初空不知何時已經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看著貓咪鑽下去的櫃子。
「好可憐。」陳思穎的目光也尋著看過去,「一定是被人故意弄傷的吧,所以才這麼怕人?」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問祁跡的事情,陳思穎是不會跟著姥爺一塊來萬家的。
她不喜歡這裡,也不怎麼喜歡自己這個舅舅。
盡管她追星,喜歡長相好看的人,萬初空這兩樣都占了,但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她的人也是萬初空。
陳思穎作為晚輩自然不能當麵反駁什麼,背後卻沒少跟姐妹吐槽自己這個奇葩舅舅。
「舅舅,你現在還討厭愛豆嗎?」陳思穎忽然問。
她以前從來不和男人討論這些,他們幾乎很少說話,也因此她並不了解他。隻知道萬初空這個人很怪,連和家人對話都隔著一層,沒人知道他真正在想什麼。
可是今天他們說了很多,話題全部圍繞著祁跡。
萬初空回答:「我從來沒有說過討厭,隻是不太理解你的某些行為。」
在大人眼裡他們的所有行為大概都不被理解,但是萬初空肯聽她說,已經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畢竟這個家沒人願意聽她講話。
「你不需要理解我,不反對就可以了,我沒有因為追星變得糟糕,也在積極努力的生活。」陳思穎看著櫃子下忽然伸出的毛茸茸的白爪,想了想說,「我知道偶像不可能完美無缺,自己喜歡的很可能隻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形象,但是這樣就夠了。祁跡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問舅舅之前我很害怕得到和我期待不符的答案,但這也隻是我個人的期待……
「他就好比是水裡不能觸碰的月亮,如果我碰到,那道月光就會散,那麼隻要遠遠看著就好了。」
陳思穎要都把自己說感動了,萬初空隻回答三個字:「聽不懂。」
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的萬初空,深深呼出一口氣。
還是算了,她指望這個奇葩舅舅能懂什麼呢,她今天已經說得夠多,連禮物那種陳年舊事都翻出來說了。
「就是說舅舅你一定要對祁跡好一點,不要欺負他,他真的很不容易!」
櫃子底下的貓咪終於肯出來,一邊警惕著陌生人一邊挪到食盆前舔水喝。
它太膽小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到它。
萬初空放輕聲音,「用你說?」
陳思穎再也忍不住:「你不會真的和我寶有一腿吧?!」
而此刻,電話另一端的祁跡:「……」
萬初空到底為什麼讓他稍等一下,稍等就是等他外甥女質疑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嗎!
隻聽萬初空說:「你猜我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那邊沉默了兩秒,傳來女生倔強的聲音:「我不」
萬初空:「嗯,猜對了,是祁跡。」
祁跡:「……」
他到底該不該說話,但是萬初空應該是開了免提他才能聽得這麼清楚……還是不說了。
祁跡倒在酒店的床上,再一次慶幸這是單人房,他扌莫了扌莫自己的月匈膛,心髒跳動很平穩,隻是月要側有些許酸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