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7 [Tournament·騎士比武](1 / 2)
[護命符:福壽萬年]
[性狀:由金銀與矽酸鹽礦玫瑰輝石製造的大鎖。]
[護符類別:對靈類/寄命鎖]
[泛用性:護符在靈災環境中能為乘客驅趕靈體,絕大多數靈災能影響人的腦波和視神經信號,讓人產生幻覺,輝石的光芒能照出真實的環境,為乘客指引正確的道路。]
[使用說明:玫瑰輝石屬三斜晶體,如果身處靈災之中,保持熱誠、勇敢、憤怒,它助你趨吉避凶。]
[生產機構:九界車站輝石製鐵所·靈翁。]
[備注:送給還未長大的孩子們的寄命鎖,本是乳母珍愛的寶禮,當做庇佑孩子的祝福,直到他們長大——乳母會將寄命鎖解開,釋放真正的能力。]
這趟旅程前途未卜,凶吉難測。
為了好好了解隊友的能耐。江雪明把阿星的兩張說明書也看了一遍。
剛看完護命符,接著打開錦盒取出阿星的手杖。
[明德傑作:鐵騎士]
[性狀:由壓鑄精工製造的碳鋼禮節杖。]
[武器類別:打擊係/斬擊係/劍/節杖]
[泛用性:這根棍棒能為乘客砍削雜草,與人鬥劍爭鋒,它的握柄好似一頭雄獅形狀的鋼錘,又能從杖尾抽出快劍。]
[使用說明:古代使臣出入關門皆有信物。騎士們脫下鎧甲,穿上禮服,不可佩劍時就有了巴頓格鬥術與護身禮節杖。]
[生產機構:九界車站製鐵所·傲狠]
[備注:關於謙卑、誠實、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這個八個美德你一樣都沒有——難道隻有餓餓和色色?]
與此同時——
——步流星敲打著貴賓車廂的金色大門。
他隱隱能感覺到,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緣分,像是萬有引力一樣,將他拖拽到門前。
想起雪明大哥的叮囑——
——在地下世界,萬事小心為上。
可是他無法控製自己的雙手,就像剛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眼睛從報紙上的小說刊物離開一樣。
用奇妙的比喻來說。
「就像是你明明知道熬夜很難受,你的身體在哀嚎,你的眼睛乾澀紅腫,卻依然無法從手機、電腦、電視——無法從這些東西中離開。」
此時此刻,阿星在自言自語,既像是在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又像是傑森·梅根先生的那種怪癖,要復讀強調反復強化記憶。
他用力叩打著金色大門,越來越急躁。
「維克托老師!您在裡麵嗎?」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小說的下一回到底寫了什麼——那個故事的後續是什麼樣子的?
大門突然敞開。
從半掩的門縫中露出了一張消瘦而冷峻的臉。
Devil·Victor[大衛·維克托]一動也不動。
阿星很難去形容那個陌生男子的樣貌——那種冰冷寒厲的氣質,與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一頭爆炸的金色卷發下,是有棱有角的眉骨與寬大的額頭。
像是翡翠寶石一樣的綠眼睛,深深陷在富有立體感的高聳鼻梁兩側。
嘴唇厚實而有肉,下巴與顴骨略顯消瘦,像個作息規律卻長久節食的厭食症患者。
和江雪明給阿星的感覺完全不同——
——如果說江雪明大哥像是一塊純淨的冰。
眼前這位作家像是一杯透著綠色幽光的苦艾酒,光是五官與氣質,就給他一種夢幻的感覺。
維克托的一隻手按在門把上,掌骨寬大,骨節粗糲。句僂著身體,探出腦袋來,像是藏匿在門內,往門外同步流星對視著。
那對綠色的大眼睛裡,透著冷漠而輕蔑的眼神。
步流星又害怕又欣喜,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這位作者當成了心目中的偶像。
「維克托老師!沒想到我真的能真的能在這裡見到您!」
他脫下帽子,慌亂的句身點頭行禮。
大衛·維克托沒有任何正麵回應——
——他隻是單單往門外掃視,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了。
維克托這才走出來,正兒八經的走到步流星這位莽撞的讀者麵前。
他穿著一身睡衣,背過右手,十分有禮貌的樣子。
他的身高超過一米八,依然要仰頭看阿星。
他把玩著手中的鋼筆,那似乎就是BOSS贈予他的棍棒,對著阿星看了又看,依然沒有說話。
步流星被維克托老師盯得內心發毛——感覺不太對勁。
明哥說過,在地下乘車多年的旅客,心理都會出點小毛病。
或許維克托也是一位履歷豐富,去過許多地方的老乘客,才會表現得如此古怪吧?
阿星定下心神,要自我介紹。
「維克托老師我是您的讀者!」
沒等阿星說完——
——大衛·維克托打斷:「保持安靜我正在觀察你。」
阿星還想套個近乎,他記得芳風聚落裡的武裝雇員大衛·伯恩也叫這麼個名字。
「維克托老師,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巧的事情嗎?我到車站來,見到的第一個安全員也叫大衛哈你說這算不算咱倆的緣分呀?」
「我說——保持安靜。」維克托老師踱步繞圈,在步流星身前身後句身探頭,上下掃視。
阿星越來越緊張了——
——他不明白維克托老師的用意。
他偷偷去窺探這位作家的神態,卻看不見任何雜念,神情篤定認認真真的,彷佛真的在觀察一件凋塑,或者藝術品那樣——維克托老師的眼裡,似乎隻有對藝術的熱切追求。
「當我遇見有趣的陌生人時。總是忍不住去仔細觀察他們的樣貌,想搞清楚他們的行為習慣和微表情。」維克托解釋道:「恕我冒昧,還沒問過你的名字,或者你現在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知道了什麼叫禮貌——拜會陌生人時,請你先報上自己的名諱。」
「我叫步流星!維克托老師!」阿星一下子來了精神,他終於從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中解脫,也鬆了一口氣。
他內心暗暗想著——
——剛才那種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的名字你已經知曉,就不必像冗長沉餘的廢話文章一樣過多贅述。」維克托老師依然背著手,昂首挺月匈站直了身子。
他用四十五度角的側身像,迎接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就像是黃金比例的側身油畫那樣,不徐不疾地開始交談。
維克托:「初次見麵時,我便有個不情之請。」
步流星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聽到維克托有事相求,那再好不過——畢竟雪明大哥說過。
人都是要互相幫助的嘛!
說不定隻要幫了維克托老師的忙,那太陽時報裡的小說,豈不是可以提前看到?
「您盡管吩咐,有什麼我可以幫到您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我請求你做的第一件事——」維克托指正:「——就是用[你],而不是[您]來稱呼我。」
「哦這個好說。」步流星撓著頭:「為什麼啊?我是尊敬您」
維克托咬牙切齒,再次不耐煩地打斷道:「因為這種莫名奇妙的敬稱會讓我感到焦慮和困擾——請不要再用那種輕浮放盪,像是對待明星偶像一樣的稱謂來和我交談了。步流星,你可以直呼我的大名——你我皆凡人,生在天地間。」
「哦哈哈哈嗬嗬」阿星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沒錯,就是壓力。
在麵對維克托老師時,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這隻手並不會直接掐死他,但是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與雪明大哥相處時,初次見麵的時候,阿星也感覺到了類似的壓力,但是隨著深入了解,時間越來越長——這種壓力就消失了。
或許這就是乘客們為什麼會害怕雪明大哥的原因。
大衛·維克托身上,也有同樣的力量,也許維克托與雪明大哥的精神力不相伯仲。
「還要與你相求的第二件事。」維克托先生說起工作上的小麻煩:「我在寫作時,遇見了一點我自己無法單獨解決的困難。」
「哦!寫小說!我喜歡的!」步流星又興奮起來,想繪聲繪色說點什麼。
——他立刻被維克托那種噤聲手勢掐住了喉嚨,再也不敢說話了。
維克托讓開道路,將大門徹底打開。
「此事說來話長,不如你進門與我詳談。」
步流星往門內看去——
——那是一個簡約卻不簡單的工作室。
門內的擺設非常的詭異,為什麼用詭異來形容呢。
因為書桌台的旁邊是廚架,廚架的旁邊是浴缸,浴缸的旁邊就是床。
車廂頂部的大燈照著天花板的油畫,那是梵高畫的星空。
除此之外淋浴室和馬桶也擠在這個狹窄的私人空間裡。
一條鮮紅的地毯筆直的往門內延伸過去——直到車廂的尾巴,這就是列車的最後一節了,車廂尾部的安全門被拆掉了,能從這扇門裡,看見路上飛逝而過的風景。
「從你身體的反應來看。」維克托踮起腳,在阿星耳邊說著悄悄話:「似乎你在害怕,想來也是,我自以為是個孤僻古怪的人——如果我的莽撞邀請讓你感到冒犯,就請原路返回吧。但是還請你保守秘密,不要將我的行蹤宣揚出去,不要告訴車上的任何一人,我不希望在創作時被更厲害的敲門聲驚醒。」
「不!不不不!」步流星抿著嘴,鼻子猛吸氣,像是紅了眼睛的鬥牛,「老師要我幫忙,我怎麼可能會拒絕!」
說罷——
——阿星就闖進了工作室裡。
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像是在鬥氣,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能耐,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就坐在書桌旁的客位。
他卷起袖子,裝作和回了自己家一樣,隨性自然的伸懶月要打哈欠,好比立刻就要安心得睡下去了。
他大大咧咧的嚷嚷著:「維克托老師!我已經坐在這裡了,我準備好啦,你剛才講,是寫小說遇上了難題,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
維克托帶上大門,依然背著右手,不慌不忙坐回了主人家的位置上。
「步流星,你身上有兩種香水的味道,一種是古馳的蛇之謎?另一種是迪奧的曠野?還是桀驁?我記不太清這些奢侈品的味道,但我依稀能認出來」
「哦」阿星有點尷尬,這本來是他用作給女孩子們聞的香水,「另一種是桀驁運動型的」
「那麼就說明我想的沒錯,我找對了人。」維克托固執地背著右手,單單用嘴咬開了鋼筆蓋子,在稿紙上做記錄:「步流星,你應該是感情經歷豐富的人。」
「是的何以見得?」
「你的淚腺發達,眼角的毛細血管很多,鼻咽管的位置和眼周邊多肉,那是經常哭的特征。一個愛哭又有錢的帥小夥子,會經常有獵人找上門。」
「好像是這麼回事老師你看人真準。」
「這下事情就好說了,我想知道,失去戀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維克托提起鋼筆,湊到步流星麵前,信誓旦旦地說。
「請將你的經歷告訴我,失去戀人,和戀人生離死別,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如果可以詳細一些就好了,如果可以詳細到,像是把月匈口剖開,把心掏出來仔細看一看就好了。」
阿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傾靠,維克托突然就這麼沖上來,讓那種壓力變得越來越恐怖。
一下子,阿星的冷汗從額頭往下巴淌。
維克托又坐了回去,是察覺到了這個小家夥緊張兮兮的細膩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