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rtain Call·謝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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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不出的時候不硬寫]

[——魯迅]

[d u·罪與罰]

沒頭腦和不高興踏過列車的寬敞廊道——

——來到故事的盡頭,來到故事的。

白色的大理石門扉依舊矗立在那裡,用黑曜石點綴出[JOE]的三個英文字符。

江雪明內心忐忑,反復琢磨。

這個詞並不是單指文不才一個人。

而是文森特·Vi。

維克托·Vict[o]r。

還有傑克·[J]ack。

這三個名字隻出現過一次的孤立字母,組成了完整的無名氏。

想要推開這道牢不可破的心門,要將其中剩餘的孤立字母抽調出來,重新排列組合。

步流星見四下無人——

——就去用渾身蠻力,想要推開文不才的貴賓車廂。

直到阿星累得氣喘如牛,它依然紋絲不動。

江雪明思付許久,終於輕聲念道。

「Joe Rank。」

該翻譯成什麼好呢?

現代的語境,叫作J·O·E三人組排位賽?

不對——

——在一百六十年前,應該有另外一個說法,如果把Rank當做名詞。

它叫[英俊小夥的行列]。

流星看懂了,興奮的說:「那必須是我了呀!」

大門的聲控傳感器開始工作。

從沉重的門扉中傳出齒輪組嵌合發條絞擰的復雜動靜。

緊接著就是橫置的鋼梁大鎖卡的一聲,復位還原,釋放大門的聲音。

江雪明內心充滿了好奇——

——與維克托老師私下請教。

關於文不才的來歷,按照維克托老師的說法,那是一頭來自寒武紀的昆明魚,跟隨著自然環境與病毒對抗,是長生不老的生物。

從合弓綱的生命體,演化至今時今日的智人。文不才一定體驗過無數次生死一瞬的危機,一定有很多生存的技巧可以學習。

想到此處,江雪明領著阿星往門裡闖。

踏進貴賓室大門之後,兩人齊齊愣住。

這間車廂房室非常混亂——

——具體來說,它沒有床鋪,沒有廁所,沒有餐桌。

它不像提供給貴賓休息的,哪怕是一張椅子都放不下。

它是一座陳列館,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張信函,數百張圖畫照片,各種展櫃中的奇怪物件,有化石和古董,有一文不值的工業爛鐵,也有價值千金的古埃及象形文字墓板。

一時間,江雪明看花了眼。

漆黑的地板與純白色的天花板無影燈,讓兩個小夥子一時半會有些愣神。

這個房間就像是國際象棋的棋盤那樣規整簡單。

左右兩側對稱布局,中央的小件展櫃和說明信封的安排,能給強迫症的大腦做一次爽到極點的按摩。

無論從裝修擺位,還是置物櫃裡遙不可及又觸手可得的東西。

都讓人有一種冷到極點的殘酷感。

狹長的走道正中央,第一件展品,是昆明魚的化石。

雪明打開信封,與流星一起查看信封中的黑曜石硬卡。

你好,歡迎來到我的墓園。

你可以叫我文不才。

或者文森特?

或者溫洛?

亦或是其他名字?

籍籍無名的人?

這些都不重要,我有很多很多名字,很多很多——

——目前你們看見的,就是科研站的生物學家與我說的事實。

這是我最早最早的形態,一條魚。

它身上有二十五個肌節,來自中國雲南。

是的!我是雲南的!

然後呀,這些肌節呈雙[V]結構,一頭朝前,一頭朝後。

我依靠這個字母,認識了很多很多人。

兩個小夥伴放下卡片,繼續往前。

兩側的牆壁畫作,或者是展櫃的化石,有寒武紀時代的生物模型。就像是在展示著文不才在自然界中的累累傷痕,傲人戰績。

直到始新世晚期——

——械齒鯨的模型旁邊,才出現新的卡片信封。

內容簡單扼要,隻有寥寥數語。

在這裡停一下!多看一眼!~

這個時候,我有了一顆非常巨大的腦。

它的結構簡單,可是記不住多少東西。

這些神經突觸在今時今日依然影響著我,能讓我在水中迅速的找到獵物。

好了!你可以往下,如果覺得博物館之旅比較無聊——

——我們可以直接跳到一八六零年。

一千二百萬年前的大展櫃裡。

出現了森林古猿的化石。

再往前——

——是三百萬年之前的石器工具。

文字說明也開始變多,變得復雜。

大多都是科普欄目,在這個時期,文不才沒有完整的記憶,隻有模湖不清的求生意識。

直到乍得沙赫人開始走出洞穴。

直到裸猿披上衣服。

直到人類文明迸發出璀璨的火。

直到公元三十年。

一個由腿骨凋刻的聖人受難像躺在大道中央。

還有三枚聖釘,聖餐禮用的銀餐具。一個水晶頭骨所造的杯子,用來盛放聖血葡萄酒。

流星:「這下樂子可大了!」

江雪明一言不發,隻是拿起卡片詳看。

從二十五個肌節,到三十三條脊柱。

我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三十三周歲之前,可能會隨著生活質量發生改變,但不會超出二十五到三十三歲的骨齡範圍。

除了骨質中的碳同位素能顯示我的真實年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科研站的歷史學家和我說——

——這骨頭上凋的是我。

我說他不是我。

——他們硬要說他是我

好吧,我也沒辦法。

可是這能說明什麼呢?

我的腦袋至多能記住一百多年的事,其他的所有一切,都會隨著時間這把刻刀,一刀一刀凋刻成截然不同的樣子。

再往前,再往前。

來到一八五七年的福州,有鐵犁和彎刀躺在錦緞盒子裡。

卡片上的文字變多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醒來的,隻記得鄉會的老人和堂哥與我說。

我是投奔太平軍,以拜上帝為由頭,跟著同鄉起義的大頭兵。

但是失敗了,我醒過來時少了一條腿,什麼都不記得,就拄著拐,跟著弟兄一起逃去美國生活。

我犯下很多罪過,其中也包括與太平洋鐵路公司引薦鄉親來修鐵路。

三年之後,我的腿居然長了回來。

我學會說英語,與組長工頭去大都會泡妞玩槍。

與鄉親們聚少離多,等我從東岸約克城出發,到科羅拉多去探親。工組單位隻交給我一張張黃頁合同。

江雪明和步流星沉默著。

他們看見置物櫃當中染血的鐵道。

鞭子與鬥笠。

槍和麻古煙草。

一副撲克牌。

香水瓶雷汞火藥槍械。

那一刻,我認為我是吃了人肉,才有把斷腿長回來的本事。

我希望在這條鐵路上結束我罪惡的生命——

——有個人將我從鐵軌上拉開。

他的名字叫傑克·馬丁。

一步步往前,兩人看見越來越多的畫像和古物。

一對大皮靴,惡毒的水晶蠍子。

警官的正五芒星徽印章。

雷明頓公司生產的轉輪手槍。

黑曜石卡片上的文字越來越多。

傑克是一個英國貴族。

父親是工業革命時代造槍立功的勛爵。

這個兒子沒什麼出息,隻需要留在莊園裡混吃等死——

——隻是他渴望冒險的心,讓他來到了這片蠻荒的沃土。

此時此刻,我內心的恐懼牽動出閃蝶,認識到這個大大咧咧的盎格魯撒克遜人並不簡單。

傑克的精神狀態非常奇怪,他易驚易怒,容易大喜大悲,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會被各種香嫩的肉食和娼妓的美色勾走魂魄。

我能明銳的感覺到,這個家夥隻有一半的靈魂。

我很感謝他救我一命——

——於是決定不辜負這種幸運,去找太平洋鐵路公司之下的香水瓶幫報仇。

繼續往前。

這些經歷能接上維克托老師的故事。

江雪明特別留心,注意到了一件事。

「維克托老師擁有魂威。」

步流星也注意到了。

「文不才先生在一百多年前也擁有魂威。」

江雪明:「他們倆,那個時候沒有輝石和棍棒。」

步流星:「是的,隻是依靠著恐懼,依靠恐懼這種最原始,最純粹的情感,讓心中的閃蝶飛起來了。」

這兩位長生之人,是擁有魂威完成蛻變之後,才來到地下世界的,與BOSS給乘客們安排的蛻變之路完全不同,是純粹的野生閃蝶。

之後的展櫃,無非是一路打打殺殺。

我們搗毀了樹懶鎮的商業街,我與維克托相遇說來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小傑克本來膽小如鼠,他不敢跟我去找香水瓶的麻煩,可是又期盼著,希望能沾上一點英雄的名頭。

他偷偷尾隨在我身後,在商業街的大旅館,他就發覺住客名單上大衛·維克托的名字。

這家夥為了讀到維克托的最新章節,完全把我拋之腦後,卸下所有防備,在虎狼盤踞危機四伏敵人的老巢,用力敲打著維克托的大門。

我非常在乎傑克的安危,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直到我趕來現場,發覺傑克那副失魂落魄,捧著稿紙流口水神誌不清的樣子,就對維克托大打出手。

維克托少了十六顆牙齒,傑克攔住我——

——我才知道,這並不是香水瓶幫派裡擁有超自然力量的食人惡魔。

我們成了朋友。

江雪明隻是看了一眼步流星。

步流星抿著嘴,有點心虛,但立刻說:「我肯定不會!」

我們摧毀了人類動物園裡的大馬戲。

園長的惡毒戲法,把他的侍從變成了怪物,把傑克變成了一頭驢。

但是這些古怪詭異的東西,都可以用拳頭和子彈擊碎。

當維克托看見有色人種少數族裔,還有黃種人與黑猩猩關在一個籠子裡,自小被餵養豆油和毒藥,慢慢變成畸形怪胎供人玩賞時,這個文弱的作家怒得發狂。

從來不對女人出手的他,將馬戲團的四位貌美如花的歌伶,將這些被園長變成蜘蛛怪物的食人魔女,一刀一刀砍下步肢,一槍一槍轟成碎片。

隻是小傑克那半份靈魂讓我感覺異常的恐怖——

——在這些美麗又怪異的事物消失時,我的救命恩人居然會感到可惜可嘆,感到失落失望,甚至還想多當一會混沌無知的驢子,體驗一下那種四足著地,拉磨乾活的詭異生活。

我想把小傑克失去的魂魄找回來。不然的話,到底是怎樣冷血惡毒的家夥,才會為這些食人惡魔創造出來的人間慘劇喝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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