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2)
宋望寧回到了看台上著汗。
周圍的女生議論紛紛。
「宋望寧,你也太棒了吧。」
「要不是你,咱們班真輸了。」
「太牛了的有人成績好,體育還好誒,好意外。」
好多個平時不怎麼熟悉的同學拿來了礦泉水,飲料克力,堆了一堆,宋望寧被這熱鬧弄得不知所措。
程佑歌笑:「哎遇真的不同。」
程佑歌也比完賽了到了第二名,還可以。她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參加的並沒有非說要取得多高的名次而並不失望。
「還是逆轉全局的寧寧厲害。」
「吃醋啦?」宋望寧笑著看向她罷就把身上那些巧克力什麼的都放她腿上了,「都送你了。」
程佑歌挑眉:「又不是我喜歡的人給的,我才不要呢。」
她嗓音低了低。
說起來佑歌喜歡這個人已經半年多了,平時也沒有透露什麼,隻偶爾提一嘴望寧沒主動問過。
「對了,洲洲程佑歌突然轉頭看向喝水的季洲,「我那天放學,看到你跟一個男生說話,是咱們學校的嗎?」
季洲擰上瓶蓋:「不是咱們學校的。」
「追求者?」
季洲「嗯」了一聲說:「是個神經病,不用理他。」
「我看背影倒是挺帥的,如果帥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畢竟你這麼漂亮。」
季洲笑了聲:「我現在就想安安穩穩考個大學,別再發生什麼事情了。」
「別這麼苦大仇深,十幾歲的年齡談個戀愛多快樂啊。」
季洲低頭嘆了口氣。
程佑歌又扯扯季洲,視線投向遠處:「那不是老尼姑嗎?運動會這麼大排場嗎?連她老公都來了。」
宋望寧也循著視線望去。
在操場外圍,站著江萍和她老公,江萍雖然是中年人,但是保養得當,穿了身西裝短裙,腳上一雙黑色高跟鞋,看著很有氣質。
她老公就不行了,身材發福,看著也猥瑣,不過據說也是個大官,是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然江萍也看不上他。
程佑歌說:「還是女人漂亮,隨便打扮打扮就很有氣質,四十歲的男人就是頭豬。」
宋國軍也是這樣,邋裡邋遢,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明明年輕時候長得挺帥氣的,而沈書珺現在還是充滿韻味。
沒人注意,季洲沒說話。
依依向物華定定住天涯
僵在原地,臉色煞白如紙。
她似乎又感覺到了那雙令人作嘔的手撫扌莫她的身體,像是無數隻小螞蟻啃噬著她的心,她很想去洗澡,迫切非常。
季洲知道,自己肯定得了心理疾病。
她不想給奶奶添麻煩,一直偽裝著,壓抑著。
沒一會兒,江萍和她老公離開了,畢竟運動會是學生的天地,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師也不愛湊這熱鬧。
程佑歌拉著她們倆去了趟小賣部,買了點零食,分給周圍的同學,就聽到廣播聲響起:「請高二女子組三千米運動員到檢錄處集合。」
季洲沒聽到。
還是宋望寧提醒的她:「洲洲,到你了。」
宋望寧推了推她,季洲才從恍惚中回轉過來:「噢,行。」
去檢錄之前,又看了某個方向一眼。
「洲洲怎麼了呀,心不在焉的。」程佑歌疑惑,「她剛才是不是在看老尼姑那個方向?」
「好像是。」
「她這麼喜歡以前的班主任嗎?這都得看一眼?」
宋望寧扯了扯嘴角,分明不是喜歡,是驚心動魄的恐懼與逃避。
季洲換好了運動服,站在起點處。
三千米比賽不是一個小的項目,大家都穿得清涼,短袖,超短褲,還有幾個女孩穿了露肚臍的衣服。隻有季洲最特別,頭發高高地紮起來,她下身是寬鬆的長褲,上身是校服短袖。
居然還是剛才的那身衣服。
「不是吧,這麼累的比賽,竟然穿這麼厚!」程佑歌瞠目結舌,「我還以為她長褲裡頭有條寬褲呢,居然真穿著長褲比賽!」
宋望寧也驚訝。
她也是偏保守的性格,今天也特地換了短褲。
她有種直覺,季洲身上肯定發生過什麼。
操場入口處突然傳來了熱鬧的議論聲。
大多都是些女生竊竊私語,嗓音低低的,臉蛋紅紅。
「啊,好帥啊。」
「這款帥哥怎麼咱們學校沒有呢。」
「我的天,荷爾蒙爆棚了,太帥了吧。」
「我第一次見人臉上有疤還這麼帥。」
這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嘴角一抹痞氣又張揚的笑,有同樣道上混的兄弟,趕緊給他搬了張凳子,少年大剌剌地坐下了。
「止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啊?」
季帆一個眼神瞪過去:「止哥愛來就來,那是給你們麵子。」
那學生膽小,嚇得不敢說話了。
陳止笑嗬嗬的:「看人比賽。」
那學生說:「還是我們止哥接地氣。」
季帆賤嗖嗖地說:「豈止接地氣,這都有點不要臉了。」
陳止懶洋洋抬眸:「要臉能追到老婆?」
這邊熱鬧非凡,可宋望寧那邊聽不到一點動靜,她們屏氣凝神,專心凝視著賽道,季洲在最左邊,大家統一做出起跑的動作。
槍聲過後,一同邁開了腿,一共十個女生,大家都知道長跑要儲存力氣,最開始都沒使出來真本事。
基本保持著平衡。
跑到第二圈,就開始拉開差距了,有的女生氣喘籲籲,落後了小半圈,季洲排在第四名,她有她的策略,這個名次還可以。
到了第三圈,又陸續有女生體力不支,步伐慢了下來,可季洲卻還保持著勻速狀態,臉色也平靜,不被台下的聲音困擾。
她甚至到了第三名,越來越穩,穩步上升。
季帆喝彩:「止哥,你看上的女人體力不錯啊。」
又促狹道:「身材也好,你看那月匈,嘖嘖。」
陳止皺皺眉,不悅地看過去:「不想看就給老子滾出去。」
季帆被罵傻了。
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思維活躍,說點帶顏色的東西再正常不過,他們私下也沒少開過玩笑,怎麼著就說不得了?
季帆一凜。
草。
不是吧,止哥這次是認真的?
體力消耗越來越多,其實季洲也有點累了,畢竟高中以來學業繁忙,留給鍛煉身體的時間越來越少。
她咬咬牙也要撐
下去,再怎麼也要穩住前三的名次吧。
既然參加了,也要給班級爭光。
第五圈了。
一共七圈半,賽程已經過半了,再堅持堅持就熬過去了。季洲閉了閉眼,經過自己班坐區的時候,聽到排山倒海班的加油聲。
整整齊齊,一聲賽過一聲。
「季洲,加油!季洲,加油!」
程佑歌喊得最賣力,臉蛋漲得通紅,劉海被風吹起來,也一點兒都不介意,仿佛比賽的是她自己。
季洲也在心裡給自己加油。
拐過去這個彎道,就能看到操場外圍,也有稀稀落落的加油聲,都是給別的運動員加油,季洲也不關心。
遠遠的。
季洲卻看到了張竹慶。
男人站在操場外圍,暖暖的陽光打在他身上,那張臉顯得更加陰沉,可怖,滿臉橫肉堆在一起,他對著季洲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伸手做了個動作,像在炫耀。
季洲胃裡一陣惡心。
她差點就吐了,身體條件反射一般,一激靈,小腿一軟,馬上就倒下了。
有些事過去了很久,可記憶卻鮮活得醒目,想忘也忘不了。
無數次想沖過去把張竹慶殺了,碎屍萬段,放到絞肉機裡變成肉餡,丟到廁所裡日夜與蛆蟲為伴。隻有他死了,下地獄,她的心魔才能結束。
她咬著牙,想要停下。
不能停下,長跑可以跑慢,最忌諱暫停,一旦停下想重新開始,兩條腿會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更加無力。
季洲的反常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那個一號選手怎麼回事啊?剛才不還跑的很穩嗎?」
「我本來還想押她贏,怎麼突然就跑不動了。」
「誒,一號好漂亮啊!」
「這是你看美女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