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1 / 2)
過了許久,水溶聽得屋內哽咽之聲漸消,慢慢寂靜了下來,他躊躇良久,終於還是推開了門。
紫鵑見北靜王忽然進來,吃了一驚,便上前悄聲道:「我們姑娘方才回屋睡下了。」
水溶麵上微微一紅,口中哦了一聲,便欲離去,轉身之際,眼角餘光掃見方才黛玉坐的位置,但見筆墨零亂,幾張寫滿了字的稿紙散落在桌上。
紫鵑見北靜王望著那張亂糟糟的桌子,頓覺羞愧,急忙道:「我正準備收拾,剛服侍姑娘躺下—」
北靜王擺了擺手,然後徑直走向那張桌子,在黛玉方才坐著的椅子上坐下。
麵前的稿紙上依稀還有淚痕,他隨手拿起一張,但見泛黃的紙張上零亂的寫著一些字。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
這是前人的一首悼念亡妻的詩,一共八句,黛玉隻寫了前麵三句,沒有了後半闕,像是寫不下去了。
水溶見狀,不禁輕輕哼了一下,接著啞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王爺不是回去了麼?怎麼這又——」
他身後忽然響起了黛玉又急又怒的聲音。
「而且,你怎可——」
黛玉說到這裡,咬了下唇,伸手便要去將水溶手裡那張紙奪下。
水溶隨手將那稿紙往桌上一放,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道:「這首詩,對你來說,不覺得太僭越了麼?」
黛玉一聽此話,臉登時脹得通紅,忿忿道:「他背信棄義,我不過是寫幾個字,有什麼僭越不僭越的。」她說罷,拿起那張稿子便撕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