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想要的，來了！（2 / 2）
次日，寧晉川再去飯店的時候，果然又看到餘勇夫婦了，他們兩個現在就一心要搞定戶口問題，其他什麼事也不坐了，找不到寧晉川就在飯店等，跟飯店工作人員都混熟了，知道寧晉川每天都會來至少一趟，有時候會跟各種領導在飯店吃飯，最晚甚至喝到淩晨。
聽到這些消息，餘勇和張桂娟更肯定寧晉川能幫他們搞定戶口。
餘勇遠遠看到寧晉川，立刻走了上來：「寧老板。」
寧晉川故作無奈：「餘主任，您來找我也沒用呀，我真沒辦法了。」
「寧老板，我知道這個事讓您為難了，您給想想辦法，我一定不會讓您白幫忙。」餘勇壓低聲音說道：「我聽順成說，你這邊缺鋼鐵，恰好我這邊有辦法，我們家這戶口，您給想想辦法，鋼鐵方麵，我給您也想想辦法。」
寧晉川等的就是這話：「餘主任，這不好吧！要是被人發現，可是大麻煩，而且就算您願意給我弄一點出來，也弄不出多少，我拿了能有什麼用？」
餘勇早就想好了說辭：「寧老板，您是做家庭金屬用具的，一個鍋也就一二十斤，輕的隻有幾斤，一噸鋼鐵，就能造上百件，十噸就能造上千件。我們鋼鐵廠比起大鋼鐵廠，確實不如，但我們一個月也有兩三萬噸的產能，一個月不說多了，給您湊個三五噸沒有問題。」
一個月三五噸其實已經不少，如果用來製造成鐵鍋、刀，已經能產出很多，再加上收回來的廢鐵，一個月不說多了，賺幾千塊輕輕鬆鬆。
寧晉川還在猶豫：「餘主任，我確實缺鋼鐵，但戶口這事真不是我不願意幫忙……」
「六噸！」餘勇直接提價：「我給您個低價，一百二十塊錢一噸。」
一噸一百二十塊錢，六噸也就是七百二，相當於普通農名四到五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國營廠工人一年多不吃不喝的收入。
如果做成鐵鍋，一個重六斤，能造兩千個，按照寧晉川現在的銷售價三塊，總銷售額就是六千塊，去掉鋼鐵成本七百二，煤炭成本也不過兩三百，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支出和損耗，寧晉川至少有五千五百塊錢以上的淨利潤。
五千五是什麼概念？
一個國營廠工人，不吃不喝十年的工資。
一個月賺別人十年的收入，對一直生活在計劃經濟時代的人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如果對標農民的話，那更恐怖，一個普通農民，年收入隻有一百多塊錢，他們要不吃不喝五十年才能賺到五千塊，寧晉川一個月賺的，基本就是普通農民一輩子的收入了。
寧晉川很清楚，正常市場經濟，自己能有百分之十的淨利潤就不錯了，自己能拿這麼高的利潤，那是這個年代供需失衡導致的。如果一切按照市場經濟運行，這麼高的利潤，銷售端的價格肯定會被一眾商人打價格戰給壓下來，鋼鐵也會因為熱銷，導致短缺，價格也會被提起來。
到時，售價壓低，材料價格抬升，利潤還能有多少就不好說了。
總而言之，現在沒有商人能弄到太多鋼鐵，打造鍋具之類的，能打造一部分鍋具的商人，因為不愁賣，他們不會嫌自己賺的錢多，故意壓價，隻恨自己弄不到鋼鐵，大賺一筆；另外，新鋼鐵的價格被國家限製得死死的，價格上不來，產量也不能超出太多，普通商人弄不到鋼鐵，國營廠手中的那部分鋼鐵，早被計劃好了，就算投入市場，也是計劃中的價格。
寧晉川滿臉猶豫之色，最終說道：「餘主任，你能給我提供多久？」
「隻要我在這個位置上，至少三年。」餘勇說道。
寧晉川點頭：「那行，我試試，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成。」
餘勇說道：「寧老板，隻要我們辦成手續，下個月，您就能去拉鋼鐵，我給您安排好。」
「好！我盡量。」寧晉川臉上露出笑容：「要是沒辦成，餘主任也別見怪。」
餘勇麵上也露出笑容：「理解！寧老板放心，不管能不能成，寧老板這人情我都記著。」
寧晉川要的就是這效果，如果寧晉川主動提這要求，那這就是一場簡單的交易，沒有人情可言；現在餘勇主動提出來，雖然也是交易，但雙方位置可就完全不一樣，以後寧晉川有什麼要求，餘勇也會念一點舊情，尤其是張桂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