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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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中猛地一凜。

才多久?就有人丟了性命?

那人是誰?他做了什麼?

薑遺光分辨出來,那人的聲音……在他後三排左數第二位。

聲音屬於男子,略年輕些,薑遺光回想起方才進入第四排的那群人中,有兩個男人。

應當是年幼的那個。

他沒有認真聽過那些人說話,現下隻能判斷方位,無法辨別死者是何人。

這個地方,處處是詭異,隨時都可能會死,同為人也未必可信。

自己是無意被牽涉進來的,那在自己之前的三十一人呢?

他們明顯都做好了準備,例如皆穿著便於活動的窄袖長褲,不著任何多餘配飾,神色警惕,女子也卸下了釵環,著男子服飾。

他們知道什麼消息?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鏡子又是什麼?

鬼魂殺人,那些人未必不會。

慘叫聲過後,又是乒鈴乓啷東西落地聲,木門重重合上,發出巨大的砰響,連帶其他號房的房門也震了片刻。

最先進入的藍衣男子急促地呼吸兩下,低下頭,臉頰上浮現一道淚痕,死死地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那個聲音……他聽出來了,是他的舅家幼弟,衡哥兒。

藍衣男子姓程名巍,出生於京城中大商程家。程巍自幼在京中長大,因商人位低,他又要攀著那些權貴子弟,從小吃盡了苦頭。也正因為此,程巍聽到些風聲後,咬咬牙,自願入了這鏡中渡死劫。

若他能成,整個程家都能飛黃騰達,甚至能博得皇商之位。程巍與衡哥兒自幼交好,知他心氣高,不忿事事與兄長相較,偏生讀書上不爭氣,被舅舅勒令去習武磨磨性子,二人已有許多年沒見。

他都不知道,衡哥兒竟也尋到了門路來做這等險事。

衡哥兒……

不,不能發出聲音,否則他也會死。

狹小號房內,藍衣男子淚流滿麵。

其他人也明白剛才那人或許就是不慎摔倒才被殺死,本就不敢鬧出動靜,這回更是死死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不小心引來了那個東西的注意。

單間狹窄低暗,沒有人去動桌麵擺著粗陋的筆墨紙硯,蠟燭點燃後,燥熱烘臭,四壁傳來悶悶的潮濕氣。在這悶濕的潮氣中,又添上了濃鬱到令人反胃的血腥味,混雜成腐朽的臭氣。

薑遺光跟隨身為仵作的祖父生活多年,什麼怪味都聞過。不少人雖經歷過死劫,平日到底碰得少,覺得不適想吐,可在死亡威脅前隻能強忍著。

科考正式開始後,不能發出聲響,否則會被判處舞弊,嚴重者會被衙役拖出去取消資格。

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發出了聲音才死的!

因此,他們再難受也隻能忍著,更顯得門外聲響清晰起來。

沒有腳步聲,隻有什麼東西在地麵拖行的聲音,從前排一路往後去。

那種尖銳令人牙酸的拖行聲……

其餘人尚不明白,最先與薑遺光搭話的少女坐在離藍衣男人不遠的號房裡,聽到這聲響,一瞬間頭皮發麻,涼氣叢生。

她曾見過阿爹教訓不聽話的婢女,小廝把那婢女抓著腳倒提著拖出來,後腦在地麵拖行時,發出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被拖著的是什麼,毫無疑問。

號房裡又冷又悶,少女打了個哆嗦,把自己捂得更緊,一動不動,連搓搓手也不敢。

號房門沒有上鎖,隻要輕輕一推就能推開,少女蜷縮在椅子上,緊緊地捂著耳朵,努力讓自己忽視掉那聲音。

那會讓她想起自己眼睜睜看著被拖走的婢女,隻要想到那個場景,就會連帶著自己的頭皮都發起疼來。

她無數次夢見那個婢女,被拖出來的時候,她還沒有斷氣,一雙手反折過去在地麵不斷攀抓著,指甲裡全是泥,頭皮硬生生被拖去了一層,鮮血淋漓,那婢女哭著哀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縫裡偷看著的她。

她太害怕了,才沒有求情。

少女咽了口唾沫,努力讓那婢女的模樣從腦海裡甩掉。

不過,是錯覺麼?

更冷了……

聲音好像變小了?

好半晌,少女才發覺地麵拖行的聲音已經消失很久,她小心地移開袖子,一點點抬起頭。

驀地,她僵硬在原地。

木案上方小窗內,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緊緊貼在窗口上盯著她看,不知看了多久。

……

血腥味又濃了幾分。

從第一聲慘叫響起後,血腥味就一直揮之不去,眾人起初無法忍受,時間長了後,反倒逐漸習慣下來,口鼻都麻木了,幾乎聞不出其他味道。

因此,也唯有薑遺光察覺到,那些人似乎又死了幾個。

隻是他坐在第一排號房內,窗口在前方,其餘人不出聲,又有拖行聲乾擾,他無從判斷那些人在何處,還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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