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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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鴻點起了火折子,火光隨著晃動的船隻顫抖,狹小密室裡明亮了幾分。

他們的視線也更加清晰。

房間正中的大花瓶有一人高,圓肚細長頸,瓷瓶表麵繪製美麗的纏枝花紋,流著漂亮的如玉般的瑩光。

瓶身越美麗,越顯得花瓶上那顆突兀的人頭格外詭異。她的頭顱還隨著船身顫動而一抖一抖。

一時間,密室裡安靜得可怕,隻有從外麵傳來的風浪聲。

還是薑遺光上前兩步,試探了一下鼻息,才道:「還活著。」

隻是氣息十分微弱。

他站穩身子,環顧了一眼四周,除了裝著方映荷的大花瓶外,四周竟還整整齊齊擺放了幾十具森白的骸骨,以鎖鏈固定在地麵。

這樣大的風浪,都沒有讓它們移位。

「這才是衛家真正要藏起來的貨物吧,難怪他們遮遮掩掩。」裴遠鴻厭惡地掃一眼那堆白骨,「以人骨做骨瓷,也不怕遭天譴。」

薑遺光隨口說道:「世間何來天譴?無非**。」他無意說這個話題,走過去飛速掃一眼那堆屍骨,蹲下去查看。

「這些人的骨頭還算新鮮,應當死去不算太久,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褪去血肉。」說到這兒他開了個玩笑,「或許是讓人動手削下來的呢?」

他又湊過去細看,自言自語,「沒有刀刮的痕跡,應當是用了什麼藥。」

裴遠鴻笑不出聲,見他還在那堆骨頭上扌莫來扌莫去,神色平淡甚至還帶了些興味,猶豫一會兒後,還是勸道:「你也知世間真有鬼神,平日總該注意些。」

若一直這樣肆意,誰知道哪天就會惹來什麼災禍?

這話讓薑遺光笑了起來,笑了半天,才指指自己:「我要真在乎這些,像我這樣的天煞孤星,就該乖乖自絕於人世。」

裴遠鴻嘆口氣:「我並非此意。」他不想與薑遺光爭執,來到方映荷麵前仔細打量。

薑遺光也沒在意,繼續說:「這些骸骨擺放的位置很整齊,所以少了的地方也容易看出。」他指了指一列骸骨中空缺的幾個位置。

鎖鏈綁著,還能少了貨,怪不得衛善元那麼著急。

「有男有女有老人,就是沒有兒童。」薑遺光粗略驗屍後站起身,「這些人的骨頭上基本沒有明顯外傷,也沒有下毒的痕跡,看樣子,是衛家四處掘墓得來的。」

就算不是直接殺人得骨,挖墳取屍,那也實在陰毒,裴遠鴻聽著更覺惡心:「真該遭報應。」

話音剛落,一個大浪打過來,船隻隨波浪高高揚起,又猛地下落。

裴遠鴻一把抓住花瓶,他下盤穩,牢牢地站在地上。待顛簸平息些後,才繞了方映荷一圈。

她整個人以一種極不合理的方式塞在那個細口花瓶裡,他都想不到一個大活人是怎麼塞進去的。

「也不知瓶底是否有機關,薑小兄弟,且來搭把手。」裴遠鴻說。

船身顛簸中,二人小心地扶著花瓶,一人托著瓶口,另一人往前壓,裴遠鴻彎下月要去查看花瓶底,毫不意外地發現,花瓶底是封死的,隻開了個小小的洞。

方映荷任由他們動作,雙目緊閉,沒有反應。她臉上的傷還在,覆蓋著一層蒼白,這樣靜默含笑的模樣,猶如一具安詳的屍體。

「要不……把這花瓶打碎?」裴遠鴻遲疑地敲了敲那花瓶。

薑遺光卻突然說起了另一件事:「你有沒有聽過花瓶姑娘?」

又是一個大浪,裴遠鴻的火折子都甩了出去,掉在地麵滾了幾個圈,熄滅了。

他抽出劍狠狠插進地麵,借此站穩,大聲問:「花瓶姑娘是什麼?」

薑遺光沒有賣關子,他抓著牆邊釘在地上的桌子以不讓自己甩出去,聲音在雨點浪聲中分外清晰:「是一種消失了很久的雜技。」

「商人買來幼童,放在花瓶中餵養,吃喝便溺皆在瓶中,隻有頭顱露在外,待幼童長大,就成了花瓶姑娘。」

薑遺光的聲音中有些說不出的冷意:「有花瓶姑娘,後來自然也有花瓶童子。」

「據說,花瓶姑娘的五髒六腑都長在了花瓶裡,一旦把花瓶打破,裡麵的人也會死。」

裴遠鴻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見過成百上千種酷刑,見過比這更血腥更殘酷的場麵,但薑遺光的話仍叫他感覺到了惡心。

黑暗中,薑遺光反而很平靜:「這樣看來,死劫真正關鍵在於花瓶姑娘。」

「那個小姑娘妙妙,還有第三層閣樓看見的侍童,包括船上其他所有的幼童,都有可能。」

船身翻騰得更加厲害,好似天旋地轉般要把一切東西都甩出去。二人在劇烈搖晃中努力站穩之餘還要扶住方映荷。

「去哪裡找剩下的花瓶姑娘?」裴遠鴻在風浪中吼道。

牆外的房間已經被那些東西裝滿了,有些斷肢從他們進來的孔洞裡湧入,劈裡啪啦落在地上,活似一條條打撈上的魚在甲板上瘋狂抖動。

薑遺光同樣高聲道:「應該也在房間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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