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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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之見,都是花下生了蟻蟲?是花作祟?」

黎恪聽了還很有些不可思議,薑遺光告訴他後,他看向院裡種的幾朵已枯萎的紅花,拔腿往那處去。

真站在幾朵花兒前,又停住了,一雙眼赤紅。

薑遺光說:「不必鏟了,我住的莊子上,有一人姓任名槐,他說已將那鬼收了。」

「收了?」黎恪喃喃自語,尤有些不確信。

「應當是收了。」薑遺光說,「當時他道,自己掌心鏡麵一熱,同時,莊子上所有的花全都枯了。那些被蛀乾淨的人也都變成了人皮。」

光聽他說,黎恪都能想象到那是何等恐怖的情形。

實在是……

黎恪握緊了掌心,又無力鬆開,氣憤,又無可擺布。

他能怪誰呢?能去憎恨厲鬼嗎?人難與鬼通,那些厲鬼,恨也是無用。更何況,它們已經被收入了鏡子。

「我想不通。」黎恪忽然道,「鬼做盡惡事,卻要苦主去度化,叫它投個好胎,何其不公!」

「它們這些東西……隻配投畜生道。」以黎恪都性格,能罵出這樣的詞,已是難得。

薑遺光察覺到黎恪心中滿盛著悲傷,滿滿當當幾乎要溢出來。他這幾日一直都是如此,好似隨時都要崩潰發狂。

「的確不公平。」薑遺光贊同道。

半晌,黎恪還是將他院裡的花都鏟了出來,連根拔起。

花莖底下,卻不是根須了,而是一團團又黑又密的人發,盤根錯節,深深紮在泥土中,連帶著抽出的,還有一大團黑黑白白混雜的蛆蟲和螞蟻的屍殼。

「就是這些東西。」薑遺光說,他用一根小木條翻揀那堆蟲,「我用罐子藏了一些蟲,任兄收走鬼後,我回去看,發現那些螞蟻全死了,一隻不剩。」

「至於這些蛆蟲……」薑遺光挑出一兩條,小樹枝橫放在二人中間,表情難得帶了幾分疑惑,「螞蟻可從土裡鑽來,蛆卻不會憑空紮堆,一般而言,腐爛、腐壞之物才能生蛆。」

「以人為例,現已四月,稍有回暖,一具屍放在野外,需三四天腐化生蟲,要是不做處理,埋在土中,則更快些。」

「蛆為蠅幼體,一日結蛹,再一二日,破蛹成蠅。」

薑遺光指指這些蛆蟲:「黎兄,你在家中,可有感覺蠅蟲變多?」

黎恪搖搖頭:「不曾。」

「這樣嗎?」薑遺光也沒失望,說,「我在莊子上也沒察覺,才問問你。」

「我原以為,這樣多的蛆,應當是不斷有人死了埋在花下才一直生蛆,現在看來,僅是厲鬼作祟。」

黎恪明白了薑遺光的意思,同樣陷入沉思。

如果每發現一朵花,花下都是人頭,那也可根據這些死去之人來溯源尋厲鬼蹤跡。但現在也沒法子,誰也不知厲鬼從何而來,又有什麼樣的身世,為何會形成執念。

任槐雖自告奮勇要收鬼,真收了厲鬼後,這兩日卻害怕起來。

他還私下裡尋了薑遺光,若是他們入同一場死劫,請他千萬不要透露自己的消息,以免他被其他人針對。

黎恪的思緒漸漸飄遠,忽地出聲問:「過幾日,往夷州一事,你可要去?」

薑遺光道:「我要去的。」

黎恪心知那惡鬼已被薑遺光使計讓人收了,心裡鬆快些,又很有些空落落。他擔憂祖母和老父,可既答應了薑遺光替他查人,又怎麼好推脫?

賀韞一案謎團重重,誰也不知他為何會含恨成鬼,又四處尋自己的眼珠兒。至於閩省衛家,更是無從查起。

就如眼前這花下人頭,不也是樁無頭公案嗎?

黎恪長嘆口氣:「既然善多你要去,我也一道去罷,我虛長你幾歲,好歹多吃幾年飯,在閩省也能照料幾分。」

薑遺光想了想,說:「我們交易時,沒有說這條。」

黎恪不禁笑起來,道:「既是交易,也不是交易。你就當做我對你的照拂吧。」

「照拂?」

「對,我看你很有些親近感,不如今後以兄弟相稱,可好?」

薑遺光看了他一會兒,發覺黎恪沒有說謊,便也實話實說:「不必,我的親友都死了,你要想當我哥哥,恐怕也有大禍臨頭。」

黎恪一怔:「此話怎講?」

薑遺光便把自己的身世三兩句話說完了,末了,添一句:「算作交易就好,交易完了,你我兩清,不必再扯其他關係。我不信命數,可有些事卻也說不清楚。」

黎恪心頭百感交集,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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