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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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府之主,周知府手中也有幾千兵馬,隻是這些兵馬調集需要時日,加上周知府心存僥幸,擔心不過是自己瞎猜,若是夜裡匆忙調兵可赤月教沒打過來,到時也要被治罪。才被赤月教鑽了空子。

周知府和周夫人都被抓了起來,關在下人房裡,先餓著,不準放出來,不準給吃的。這些日子赤月教抓著的官員富商,都是這麼對待的,再怎麼硬骨頭,餓幾天就什麼都說了。

其他人還覺得赤月王心軟呢,餓幾天又不是餓死,他們誰沒嘗過餓滋味?

赤月王不大認字,但他麾下有讀書人,找到了府上下人們的賣身契,全都撕了,又讓這群粗使下人看管他們。

外頭有赤月教的人在,他們跑不出去。

此時,他們無比慶幸,還好他們及時把兒女送出了城。

周夫人年齡大了,周知府的幾個年輕姬妾和府上年輕漂亮的丫頭們都被賞給了手底下的星宿將軍,讓他們泄泄火。

聽著隔壁傳來的慘叫,周夫人抖了抖,頭埋在周知府懷裡。

「夫君,會來的吧?」朝廷官兵會來吧?

周知府被毒打了一頓,痛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點點頭。

也不知來的是哪個將軍,要是來的再晚幾日,恐怕隻能給他們收屍了。

夫人撫著他額角還在流血的傷口,嗚嗚咽咽哭起來,不敢大聲哭,聲音悶在喉嚨裡。

短短一夜,她就像老了十歲,釵子簪子都被搶走了,披散著花白的頭發,憔悴不堪。

……

那頭,一行五人早早離開禹杭府城,策馬南下。

夜間縱馬危險,可他們也顧不得了,直到馬兒再也跑不動,才在附近縣裡停了下來。

這兒的人還不知上麵已經造反了,照舊過著自己的安定日子。但也有人察覺了不對勁,原因無他,和禹杭一樣,最近的米麵菜肉價格都漲得厲害,據說是北邊的船不讓過,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北方的商人來了。

他們雖逃了出來,九公子卻有些不安,帶著他們找上當地縣令,告訴他,上頭禹杭有赤月教造反,讓他派人去臨州的知府求援。

等大軍帶著傳旨太監來,還要把赤月教鎮壓下去才能走,實在耽誤時間。九公子隱隱扌莫出了幾分陛下的脈,在信中已道,必要時,還請先斬後奏。

與其等傳旨太監,不如他們直接往南,盡快把謝丹軒接來。一來一回差不多一月,到時,赤月教也該打下來了。

臨安王府的身份很能唬人,那縣令聽了他的話,又想到這幾日的古怪,忙不迭聽他吩咐給臨州臨縣的知府、縣令們去信,叫他們提防。

五人沒有在這小縣城多待,他們的馬都累壞了,直接賣了舊馬又換新馬,也不需要馬車了,各自休整後,一人一匹,再雇了當地的鏢局,飛快往南去。

尋了一家客棧,各自洗漱休息,陪著他們跑的鏢師們也累得不行,誰知道這些人能跑上整整一日都不休息?連吃飯喝水都不停。

就這麼跑了好幾日,第四日入夜前到了新的縣城,總算聽不到赤月教的名字後,幾人才算安定下來,決定休整一兩天。

黎恪道:「這兒應該沒有赤月教的人了,我們可以坐船去,每天跑馬也不是個事兒。」經過這幾日奔波,五人臉上都憔悴得很,九公子和黎恪更是下巴上長出一層青色的胡茬兒。

薑遺光年齡小,沒有。

「大家各自手中還有多少銀兩?」九公子皺皺眉,「我身上沒帶多少現銀,再這麼花下去,我就隻能把我的玉佩給當了」

他也不知出來竟會遇上這些事,一路上吃喝住行,買馬、雇人,全都要花錢。他們的衣裳也來不及洗,都是塞包裹裡,經過個地方就買了成衣換著穿,饒是如此,一天下來還是灰撲撲的。

不出所料,幾人身上剩的錢都不多。

黎恪原本帶了銀票,可惜他中途不慎落水,那些銀票也泡爛了,不能再用。

薑遺光問:「我們現在還需要多少錢?」

九公子看他一眼:「若要平平安安到夷州,五個人還需百兩。」這還是往少了說的。

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要花錢?即便他有這層身份在,也不好叫當地官員送錢來,再往下走時,甚至要隱瞞了身份。

薑遺光點點頭:「我知道了。」

黎恪喝下一杯茶,連忙問:「善多,你要去做什麼?」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薑遺光道:「你們在這兒等我半日,我去去就來。」

「等等!你要去做什麼?」黎恪一把拉住他,「天已經黑了,即便有什麼賺錢的法子,也等明天再說。」

薑遺光轉過頭:「有些賭坊隻有夜裡才開,白日是不開的。」

九公子一拍腦門:「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他道,「善多,你等著,我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去,我手氣可好了。」

黎恪目瞪口呆,不知是該先斥責他居然對賭坊這麼了解,還是該先訓他不準去賭,好半晌,才壓低了嗓門:「善多!怎麼能去賭坊?九公子您竟也不攔著?他才十六少不更事,九公子你也跟著胡鬧嗎?」

黎恪平日對九公子很敬重,今日算是氣上了頭,盯著一大一小兩人:「不能去,到了閩省總有賺錢的法子,我身上也帶了些東西能夠當了,你們別去。」

黎三娘一句話不說,冷笑一聲,走到了門邊,環月匈看著二人,意思很明顯。

九公子扌莫扌莫鼻子,有些心虛地縮回去。

蘭姑也跟著勸,拔下頭上的釵子:「你倆真是糊塗了,九公子,你也不必當你的玉佩,我這隻釵就能夠當個幾十兩,省著些花,盡夠了。」

薑遺光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珠釵。

他們被匪徒帶走後,不少東西都被搜走了,下船時又走得急,許多東西還在船上。蘭姑卻把這支釵子護得好好的。

他道:「我以為你很喜歡這釵子,不會舍得當了。」他又轉向九公子,「你的玉佩也是。」

蘭姑有一瞬間慌亂:「瞎說什麼?一支釵罷了,不過是些身外之物,到時我還不能贖回來嗎?」

「不是死當的話,值不了多少錢。」薑遺光實話實說。

蘭姑悻悻地把釵子簪回去,聲音輕柔:「善多,你若真這樣,我可以把你當了,到時你再自己跑回來,如何?」

薑遺光看看他們,除了九公子外,每個人都反對。

不明白他們在反對什麼。

「好吧,我不去了。」他說。

「我們明天再去當鋪看看,今晚先休息。」

五個人開了三間上房,黎恪和薑遺光一間,蘭姑和黎三娘一間,還有一間九公子單獨住。

黎恪很擔憂九公子會偷跑去賭,他又更擔憂薑遺光,兩相其害選其輕,他決定還是親自守著薑遺光。

是夜,他睡著了。

薑遺光從塌上坐起身,換上衣裳,聽得床上黎恪輕微呼聲,慢慢走過去,就要來到門邊。

「善多?」身後傳來黎恪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薑遺光拐了彎重新回到床邊,黎恪果然醒了,坐起身怒目而視,「薑遺光!你……」

話未說完,黎恪隻見薑遺光閃電般伸出手,緊接著,自己後頸一痛,暈了過去。

薑遺光換好衣裳,小心推開窗,從窗邊躍下。

開在縣裡的賭坊大多比較隱蔽,藏在私宅中,民不舉官不究,薑遺光在柳平城時也知道幾個這種地方。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處賭坊,昂著頭,做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走進去。

賭坊的人最喜歡這種看上去沒賭過的少年郎來玩,手裡有幾個錢,家裡寵,他見過不少和自己差不多大,卻賭輸了家中大半財產的人。

果然,門口守門的眼睛一亮,連連招呼他去玩。

薑遺光順勢進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湊近賭桌邊。

「小公子第一次來?要玩牌九還是賭骰子?」有人殷勤道。

薑遺光盯了一會兒,仔細去聽音,片刻後道:「牌我不會,就骰子吧,賭大小。」

「好嘞!您請這邊來。」這人看著就不像貧家子弟,賭場裡的人都知道來了大肥羊,決定好好宰一宰。

薑遺光決定多贏點。

他們明天就離開,這些人也攔不住他們。

這間賭坊不算小,薑遺光花一兩銀買了二十個籌碼後,坐在了賭桌邊。

莊家高高搖骰,骰子在筒裡碰撞作響,賭徒們圍成一圈張大嘴高呼,叫喊、揮舞,汗味夾雜著煙酒氣。

「大!大!」

「小小小……」

一聲比一聲高昂,賭徒們賭紅了眼,哪裡還能管得上其他。

「你不下注嗎?」帶他來的人催促。

薑遺光搖搖頭:「你們說了,沒開盅前都可以下注。」

「咚!」木盅倒扣在桌麵。

一片糟亂雜音中,薑遺光聽到,裡麵的骰子停了下來。

賭場的器具都會做手腳,用些特殊的磁石做骰子和骰鍾,莊家想搖出什麼便搖出什麼,即便有錯漏,開盅時開口先對著自己,到時也能調。

他把賭籌都放在了「大」那邊。

「開了啊開了啊……大!」

三個骰子,三、五、六。

哭嚎和歡呼聲同時響起,薑遺光收走自己贏來的賭籌,繼續賭。

「小。」

「小。」

……

一局又一局,薑遺光每贏一筆,就把賭籌換成現銀,再回來賭。

不少人也發現了有個賭運奇佳的小郎君,有些人樂了,開始跟著他下注,也跟著小賺一筆。

莊家臉色開始不好看。

他當然想做手腳!可是他也沒法在開盅前的一瞬間把三枚骰子全都做手腳。他簡直要懷疑這是哪個對頭派來砸場子的。

不過嘛……小心有命掙,沒命花。

薑遺光贏了一百兩後就停了手,銀子鼓鼓囊囊裝了兩個荷包,墜得很,就這麼出門去。

身後立刻有人跟上,可他們邁出門就傻眼了。

就這麼會兒的功夫,人去哪兒了?

薑遺光三兩下甩掉賭坊跟梢的幾人,又拐了幾道彎才回客棧,他照舊爬窗,翻進去的一瞬間就愣住了。

黎三娘、蘭姑、九公子、黎恪,四人圍坐在桌邊,循聲齊齊向他看來。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感覺有點像熊孩子深夜回家的場景(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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