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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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外。

直到夜深,薑遺光還沒回來。

幾人終於察覺不對,變了臉色,立刻讓六郎再雇上幾個當地的閒漢去打聽薑遺光下落。

善多並非魯莽之人,即便他有要事回不來,也定會想辦法通知他們。

更何況,善多今日出門,本就奇怪。他們不過在此地短暫停留,過幾日就要走。善多對那些個賽龍舟端午燈會並不感興趣,他為什麼會突然從客棧裡出來?

店小二稱他是酉時出門的,但……直到天亮,他們也沒能打聽到薑遺光的下落。

他就像是突然消失了。

「我們分兩路繼續找,善多定是遇到什麼事了。」九公子道,「暴露身份也顧不得了,我去尋當地縣令,你們去找本地的閒漢、乞兒、販夫走卒,多問問,不必省銀子。」

九公子倒出不少碎銀銅板來,桌上丁零當啷擺了一大堆。

蘭姑身子還沒好,在房裡休息。桌邊隻圍了黎恪和黎三娘兩人。

黎恪也跟著找了一晚上,他同樣因鏡中受傷有些虛弱,但比蘭姑好不少,此刻不過有些許憔悴,他沒有拿錢,而是說道:「或許,還有一中可能。」

「似我和蘭姑突然間入鏡,善多會不會也是如此?」黎恪道,「他並非被困住,而是因為入了鏡。」

九公子嘆口氣:「我並非沒有想過,但若不是呢?我們賭不起。」

他頭疼地捏捏眉心:「若是他真入了鏡,誰知他的鏡子會到什麼地方?要是被人撿了帶回家還好,要是掉河裡,或者被人帶去外地,又該如何是好?若他沒有入鏡,也糟糕,不知被什麼事困住。」

黎三娘亦道:「這小子雖然聰明,卻不怎麼叫人省心,誰知道是不是又跑去賭坊被逮住了?」

黎恪搖搖頭:「他不好賭,現下錢銀寬裕,應當不是。」

九公子道:「在這兒胡猜也是無用,還是去尋一尋。」

他也一晚沒睡,精神還好,叫了小二打水來洗把臉後,去縣衙尋人了。

黎恪和黎三娘亦各自托了人去尋,三人分散開。

離客棧不遠的巷中,住了一對貧寒夫妻,至今無子。

今日,他們家門又被一男子急匆匆敲開。

女子見到門外來人就想把門關上,孰料那男人一用力擠進來,嘴裡還不乾不淨:「嫂嫂怎麼一見我就關門?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趁我大哥不在家中偷人了?」

女子氣的臉通紅,用力啐他一口:「淨胡說八道,你又來作甚?你大哥說了再不借錢了。」

男人嬉皮笑臉,一臉無賴相往裡走,女子扯不住他,又怕被人看見同他拉拉扯扯,連忙去把門關了,指著他鼻子罵:「你個潑皮無賴,還想作甚?今日你大哥也在,讓他同你說道說道。」

男子道:「大哥在正好,我還怕他不在呢。」

正巧門裡走出個男人,見著他便露出怒容:「我和你已經分家了,你來做什麼?又是來借錢的話還是走吧,我們沒錢。」

弟弟一聽就不高興了,板著臉直接往屋裡闖:「說什麼沒錢?你不就是不想幫扶我嗎?娘死的時候你還說會照顧我呢。」

男子沒扯住他,他這兄弟本就生得高大壯實,他又體弱,叫他沖進了裡屋去。

妻子當時就哭了出來,兩人都攔不住,攔得急了,被他狠狠一掙甩在地上,暈頭轉向好半晌,半天沒坐起來。

再看時,他已把能得用的東西都收拾了個包裹,扛著大步出門去。屋裡已是如狂風過境般,沒個好下腳處。

男人爬過去抱了妻子哭:「都是我沒用,叫那個禍害纏上,還連累了你。」

夫妻二人抱頭痛哭。

再說那弟弟,自小失了父母,被兄長養大,兄長忙著掙錢補貼家用,管束不嚴,叫他性子漸漸變得不正,長大了也隻想著吃喝玩樂,沒錢就去找兄長要。即便後來兄長忍無可忍同他分家了,依舊上門去。

他已有一段時日沒上門了,要不是前些日子賭錢輸了太多,賭坊威脅要剁了他的手指頭,也不會今日上門來搶。

其他那些破爛東西沒甚麼稀奇的,唯獨有一麵鏡子,即便是他這中人也能看出不像普通銅鏡。

銅做的東西本就值錢,更何況是這樣一麵光滑漂亮的銅鏡?隻有大戶人家才用得起,他們小老百姓飯都吃不起,哪裡還想著要不要照鏡子?

他溜溜達達去當鋪把這東西當了,死當,賣了十兩銀,轉頭就去賭坊還債。

當鋪裡得了東西都送到縣裡的珍寶閣去,今日得了麵極華美精巧的銅鏡,隻可惜,銅鏡照不出人影,這才叫它的價被壓低了,但它的花紋樣式卻很不凡,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姑娘們見了,興許會樂意買下,因而也先收入庫中,等月底送去。

那頭,九公子到了縣衙。

對南邊偏遠的小縣城來說,京城來人的身份就足夠不凡了,更不用說,這人姓姬。

國姓……

縣令忙安排他進來坐,正想著怎麼討好呢,就聽那人說自己是隱瞞了身份來的,這回有個同行人走丟了,讓他派人手去尋。

縣令心中老大不樂意。

這幾日因過端午,臨近七八個縣中隻有他這縣裡能辦龍舟會,因而其他幾個縣來的人也不少。節一過,大夥兒都回家了,他上哪找去?

本地衙役也不過數十人,讓他們挨家挨戶去尋?聽著也不是什麼重要人。

九公子一看就知他在想什麼,沉下臉,暗示道:「他身份也不一般,你現下找回來,到時這事兒就算揭過,我也不想鬧大。要是等他家裡人來尋……你頭頂的帽子恐怕要換個人戴戴。」

縣令聽了麵色鐵青,也沒奈何,隻好連聲答應自己一定會派人找,尋借口離開後,叫來幾個下屬,大發雷霆。

唯獨主簿越聽越覺得耳熟,再聽失蹤那人姓名,立刻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那晚自己在茶館碰見的少年郎嗎?

他剛想說,又立刻頓住了。

縣令老爺可是命令禁止這事兒外傳的,他卻把十九個書生的事告訴了說書人和那位薑小公子,現在還沒來得及和縣令老爺說呢。

要是問起來,他也沒好果子吃。

但眼下又是個立功的機會……

主簿左思右想,還是站出來道:「回稟老爺,那小郎君我見過。」

「你見過?」縣令正要發怒,見他言之鑿鑿不像說謊,連忙追問。

主簿並指起誓,把頭天晚上的事兒說了,縣令不由得由怒轉喜,叫他一道跟來,去見九公子。

九公子正心煩意亂,縣令卻帶了人來。

那人躬身行個禮,稱自己見過薑遺光。

端午那晚,他在茶館說書人處見到了少年。薑遺光還同說書人打聽消息,問本縣有無大量失蹤人口,又稱有十九個書生給自己托夢申冤雲雲。

一席話聽完,九公子緩緩闔眼,又睜開,看著眼前的主簿。

他能聽出來,這主簿的話,八分真,二分假,但他見過薑遺光的事兒倒不似作偽。

十九個書生失蹤?善多為什麼要打聽這個?還說是托夢,恐怕是碰見了亡魂吧?

他不會貿然出客棧,這樣想來,亡魂應當……就在客棧中!

想到這兒,九公子心猛地一跳。

蘭姑還在客棧內。

她鏡中受了大傷,在外也要好好養一養,這會兒要是有邪祟,即便傷害不了她,也會弄出些麻煩來。

九公子沉下臉,冷冷道:「帶我去找那說書人。」

……

京城。

陛下上朝時,一眾大臣不敢抬頭直麵天顏,但也在交頭中無意間瞥見了陛下掛在月要間的五彩香囊。

這香囊和民間的有幾分相似,用五彩線打了絡子垂下,上頭卻不尋常地繡了龍鳳紋。

尚衣局可不會給陛下做這些,香囊、香包、月要帶等等,自有宮裡的娘娘們一手包辦,可不論是哪位娘娘,也不敢在香囊上繡龍鳳。

中宮位空懸多年,陛下從不提此事。即便是掌六宮事務的貴妃,也從不敢染指鳳印。

聯想到朝陽公主前幾日入宮,一些機敏的大臣便知道這香囊出自誰手了,心下不由得暗嘆這位公主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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