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中野亂戰 上 第三十四章 灰雨,手足相殘(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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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個米海爾叫去了,說是前台來了個很神秘的電話,指名道姓要找他。趁你和夏奇拉說話那時候就匆匆走了。」

「電話?」

佩洛德突然感到了一陣心慌。他捂著額頭,試圖平息這股沒來由的感覺。然而越是想要平息,潛藏在內心的那股慌張卻越來越強,似乎是被螞蟻啃食一般。

一瞬間,冷汗爬滿了他的脊背。他想試著擦去,卻被眼前的一張小小的紙片吸住了視線,紙片對著自己的那麵,清晰簡潔地謄寫著幾行清秀的字跡。

「名片。」

「夏奇拉·特洛爾。中野王國管弦樂團團長。」

「這……這不是大姐的名片嗎?怎麼……」佩洛德的聲音顫抖著,心髒瘋狂跳動著。

「這還有。」居陽興的麵色變得出乎尋常的凝重,眉毛不覺凝成一團。另一隻手攥著的,是一張被揉搓過的嶄新的信紙。

接過名片,然而隻看見信件的第一句話,佩洛德的腦中突然炸開了一聲巨響。心慌的感覺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比堅定的,連經受烈火灼燒還是殘酷的穿刺,都無法撼動半分的信念。

「我們得走了……我們必須得走了,現在!」

……

托付於我至愛的後輩佩洛德,道格拉斯和克勞迪婭:

再過幾天,就是葆拉姐失蹤整整十年的日子。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也嘗試著去忘卻它,忘卻這段縈繞著我整整十年的痛苦的回憶。可我做不到,一想到葆拉姐的臉,她那雙橄欖色的眼睛,那段記憶總是不受控製地出現在我腦中。

最近幾天,我的頭疼病也越發強了,大概是母親遺留的病症所致。每次一想到葆拉姐的臉,頭顱的疼痛也越發變得強烈,恐怕無法再堅持了。

我實在是無法接受葆拉姐已死的消息,我也更無法接受葆拉姐的名字被刻在母親的旁邊。她真的死了嗎?為什麼她的死亡要交給一段莫名其妙的宣告死亡的法律?

我不接受!

但那又能怎麼辦呢?我看不見她的身影,我也聽不見她的聲音……哦,不對不對,在那個晚上,我好像確實聽到了她的聲音,我一生都無法忘卻的她的聲音。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深藍之月的最後幾天,8月的第28日。那天晚上,我正好結束了樂團的排練,回到了我暫時居住在南城,黑水鎮的一處家宅。我正收好東西,準備回臥室時,我的耳邊,突然聽到來自閣樓的聲音,那個我最熟悉的聲音。

是葆拉姐的聲音!當時我已經顧不得什麼了,隻想著沖上閣樓看個究竟。登上閣樓的瞬間,我還是看不見她的臉和她的眼睛,隻是在大開的窗戶旁邊,翻找了一晚上的閣樓。

那個聲音我絕不會聽錯的,那正是屬於葆拉姐的聲音。為什麼我總是錯過最後能夠見到葆拉姐的機會?我看不到她,尤其是差點被那家夥侮辱之後,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這也是我起初寫下這封信的動機。可就在前幾天的夜裡,來了一個我絕對料不到的人。

凱德尼斯·特洛爾,那個深深傷害了我的人,居然還敢敲響我家的門?

我把他轟了出去,不許他再接近我的門前。可第二天早上,我正準備出門的時候,老管家敲響了我的房間,交給了我一件東西。

一本書,不,應該說是一份布滿字跡和照片的文件,比字典還要厚的文件。字跡和紙張都是新的,該不會是這家夥臨時寫的吧。

可我剛打開翻了幾頁,徹底打消了剛才幼稚的想法。

整整幾百頁的文件,寫滿了對葆拉失蹤的分析的資料,連她失蹤的地點,他也親自前去勘察,甚至連周圍的路線還有環境都寫得非常透徹。

他不至於吧,葆拉姐的失蹤又不是他造成的。

翻到最後,是一張夾縫裡的紙條,第一個字眼,便是『遺書』。

「因為毒品的摧殘,再加上用煙癮暴力抑製毒癮的副作用,我自感時日無多。夏奇拉,對你所造成的那場傷害,是我一生都無法償還的。我想我要帶著無盡的愧疚就此死去,連葆拉的都無法再見上最後一麵,以此留下我針對葆拉的調查資料贈與你,以此聊表我的歉意。」

「以防萬一,交予你的這份是我連夜製作的復製品。我的那份,我已經拆解成四份,分散交給了其他我最信賴的家人。」

「無論是否接受,這都是我一點卑微的心意。要是你不願接受,大可一把火燃盡最好。」

他在講些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可真不是個好兆頭。我把這封遺書燒個乾淨,隻是留下了那份資料。

然而近日的疼痛也變得越發強烈,比起前幾日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晚睡覺的時候,那股疼痛還伴隨著腦中的共鳴嗡嗡作響,聽得久了,卻恍若喪鍾一般。它是在宣判我的死亡嗎?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匆匆留下此信,以表一時雜亂情緒。

最後,要是和道格拉斯見上一麵的話,可以幫我寄托一句話嗎?幫我問問他《格拉摩根的山穀奏鳴》這首曲子練到怎麼樣了?

祝我至愛的後輩們。夏奇拉留。

……

名片。

能幫我一個忙嗎?晚上我的演出結束,能請你拜訪我的住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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