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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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大出天際的時奕州是怎麼想的,薑淺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並且也不。

在經歷了極其忙碌的一個夜晚後,第二天一早,徐子一就撥通了她的電話,讓張小琪和司機師傅帶著她上高速趕回了影視城。

根據劇組給出的排戲表分布來看,薑淺的重要場次都被安排在了未來的十幾天內。

葉箏雖然在劇情層麵上是個重要的角色,但在戲份上,最多也隻能算是個女五六七;畢竟滿打滿算七十集的電視劇,她連六分之一都沒扛過就下線了。

索性現在手頭沒有別的工作要忙,薑淺也樂得清閒,白天拍戲,晚上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裡琢磨台詞與角色。

沒事兒的時候偶爾和周亦通過微信聊上兩句,要不就是和隔壁的季婷月一起吃盒飯、對對戲,每天固定的活動就這麼多,雖然有些枯燥,但勝在事兒少。

十幾天的時間匆匆而過,天氣也從溫熱徹底步入了暑季。

c市依山傍水,雖然比別的地方涼爽一些,但怎麼都驅趕不盡的蚊蟲還是給拍攝進度添了點小麻煩。

有幾個飾演妃子的演員臉蛋上被叮了好幾個包,厚厚一層脂粉都蓋不住,就連顧言蕭的下巴上也遭了殃。

因此一些貼臉的鏡頭一拖再拖,等兩天痕跡都消的差不多了,才終於輪到了薑淺最重要的一場戲份。

葉箏的午夜行刺。

在化妝師的巧手之下,薑淺所飾演的葉箏一改平日裡的艷麗妝容,畫上了幾乎看不清楚的素顏打扮。

等一切就緒,穿著淡粉色的裡衣的女人背對著攝影機調整好了表情神態,接著走進了鏡頭的範圍當中。

夜已深了,屋外雷聲大作,昭示著即將到來的一場大雨。

今天是皇帝的生辰,百官無不慶賀,六宮無不歡喜。

按理來說這樣的大日子,皇帝應是在皇後那裡過夜才是,可他耐不住自己的糾纏,被她耍著小性子拐回了自己這裡。

夜幕漆黑,可這位後宮當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寧貴妃寢殿裡竟然連一盞燭燈都沒有點;她撤去了自己手下的所有宮人,連皇上身邊最親近的太監也被她打發到了一牆之外的地方。

卸下一切華麗飾品的女人坐在床頭,看著因為酒精而臉色發紅昏睡過去的趙賦,她沉默不語,俯下身,纖細的指節輕輕滑過他了的臉頰,又如同逗弄般的點了點男人的唇。

這是皇帝。

也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殺父仇人。

巨大的雷聲響徹天地,葉箏就這樣看了足足有好一陣。

她越看就越恨,越看便越忍不住想要動手,終於,在木窗被吹的發出聲響時,她背在月要後的另一隻手終於忍不住伸了出來。

一根金色的釵子被她死死的攥在手中,葉箏幾乎沒有猶豫地朝著身前人的月匈膛上重重刺去。

她睜大眼睛眨也不眨,想要看清楚趙賦死前最後的模樣,可隨著一身悶哼——

簪子劃破布料,卻隻是擦傷了男人的肩膀。

血液順著九五至尊的胳膊向下流淌,鮮紅色顏色將他明黃裡衣的左臂染上了刺眼的顏色。

閃電劃過,屋內亮了一瞬;趙賦起身坐直在榻上,那根金簪被甩在了一邊。

兩人四目相對久久未曾移開,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他開口了。

「這是你入宮當年,朕第一次晉封你時賞的,倒是比想象當中更銳利。」

「可曾傷到手?」

麵前之人說話時還是那副威嚴中帶著柔和的模樣,似乎今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葉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退後站在了一旁。

見到這個自己寵了足足五年的貴妃在今天終於卸下了那多年都不曾改變的表情,趙賦沒忍住,突然朗聲笑了出來。

「阮阮,你終於不再裝了。」他看向葉箏的表情中有欣喜,有高興,有不解,還有一些難以分辨的情緒。

「告訴朕。」他一字一句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屋外狂風大作,暴雨比想象當中來的更加急促,也更加令人心慌;葉箏光著腳站在價值萬金、它國進貢的地毯之上,麵上平靜而又淡然。

「恨便是恨,又要何理由。」

趙賦搖頭,「刺殺已是死罪,你若願意說,我願意饒你性命。」

「饒我性命饒我性命。」

原本的葉箏還能冷靜地麵對一切,可這四個字卻像是尖刀般戳在了她的心窩上。

女人拾起了地上的簪子攥在掌心,接著嘶吼了起來,「事到如今還說什麼饒我性命!」

她們葉家從未在立儲之事上站隊,就連侍奉先皇也是小心謹慎,誰曾想正是因為保持中立,反而最先丟了性命。

我想要殺你,你卻願意饒過我,可那些無辜慘死的亡魂呢?葉府抄家斬首三十二人,除了她的父母兄弟,還有多少連皇權紛爭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下人。

那裡有多少人是別人的母親、別人的丈夫,又有多少人因為那些大人物的一句話而白白丟了命?

葉箏哭得撕心裂肺,想要將質問全都喊出來,可到頭來卻像卡在嗓子眼裡般一句都說不出。

她如今已不是一個人了。

葉雨瑤還在後宮當中。

葉箏這副聲嘶力竭的模樣看在趙賦眼裡,他不由垂下了眼簾。

「阮阮,你不懂。」

男人聲音低沉,似乎包含了太多的無奈。

可葉箏確實什麼都不懂。

「是啊,我不懂何為國家大事,何為憂國憂民,偌我能多讀幾天書,興許就能理解你的意思了。」

曾幾何時她也是京中閨秀,自小熟讀詩書,還被先生許了個小神童的名號,若非一朝事變、倘偌父母健在,她難說不會成為名動一朝的才女。

可如今呢,她唯一的路就是自甘被困在這了這深宮之中,還要委身於殺父仇人。

葉箏說到這兒時語帶嘲諷,可心裡的悲戚是如何都止不住的。

「朕是皇帝。」

女人微微坐正了些,她將簪子上的血漬撫得乾乾淨淨,直到能從這個她日日夜夜親手打磨的物件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皇帝又如何貴妃又如何,就算坐上了皇後的位子又能如何?」她微微合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憶著些什麼。

「我自認跋扈,自認無禮,可我又可曾害過一人?後宮骯髒,我又可曾像那些人一樣?」

葉箏一字一句說著,床上的男人卻找不出半個字來回她。

「趙賦。」

皇帝抬頭。

「你可知我多恨你。」

「你可知我叫什麼。」

葉箏的聲音愈發輕柔,最後在皇帝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將簪子刺進了自己的月匈膛。

「阮阮——」

這一次她沒有失手,準確的捅進了心窩。

垂下手的最後一個瞬間,葉箏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圈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然而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大半的力氣,就連抬眼都做不到了。

然而在意識徹底消失的瞬間,她好像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不是皇帝親封的寧貴妃,也不是她自己謅出來的阮阮。

在這早已模糊了身份與自我的五年之間,終於有人叫了那兩個字。

葉箏。

是啊,原來我叫葉箏啊。

那聲音聽上去溫柔極了,想必,是她已經魂歸九泉的父親吧。

……

鏡頭逐漸推近,又慢慢拉遠,薑淺躺在顧言蕭的懷中,閉著眼睛感受著葉箏臨死前最後的心情,她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好一陣後,突然覺得臉上滴下來了什麼東西。

「卡——」

隨著趙亦的一聲高喊,女人睜開雙眸,卻看見了顧言蕭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淚。

她有些愣住了。

「不好意思淺淺姐。」這位年紀比她還小的男人說話時還帶著顫意,任誰都看得出他很難從剛才的劇情當中脫離出來。

薑淺抿嘴低頭,「沒事。」

女人在張小琪的攙扶當中站了起來,原地轉了一圈,入目之處,已經有工作人員在拆卸重點裝飾了。

這座宮殿很快就會在『火光中』消失不見。

先前拍戲時的安靜已經不在,葉箏的故事終究隻是鏡花水月,她的愛是假的,恨卻是真的。

可皇帝呢,後宮之中當真連一點點愛都不曾存在嗎。

薑淺突然想起了趙賦的那句台詞,「告訴朕,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若真是無情,一代帝王又怎能將我字脫口而出。

隻是不知道作者當時在構建這個故事的時候,筆下的葉箏究竟有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過心了。

也許是有的吧。

薑淺沉默不語,在張小琪的陪同下出了片場去了休息區,而那邊,一向喜歡粘著他玩的顧言蕭第一次沒有湊上來了。

一上房車,原本正在收拾東西的徐子一沒顧得上理她,好一陣抬頭後才注意到女人的樣子有些奇怪。

「拍的怎麼樣。」他問道。

薑淺想了想,「還可以。」

眼神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哪裡算還可以?

「看著你這麼投入,我也不知道是該說好還是不好。」徐子一本想說她兩句,話到嘴邊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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