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主線進行(4300地雷加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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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的行蹤嗎?

赤井秀一自始至終都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過神索,哪怕在離開日本時麵對卡梅隆的詢問,他也依舊以神索是黑衣組織的成員這個理由,放棄帶她一起走。

可現在,神索是公安這個前提一旦存在,那麼他的理由就變得不成立起來了。

赤井秀一眉頭蹙起,喉嚨動了一下,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直到現在,他都很難理解怎麼會變成這種境地……

神索在暗中到底幫他承受了多少壓力?在得知他叛逃離開日本後,那人究竟是什麼想法?

一向冷靜自持的fbi心中難得生出了一絲有些酸澀的感覺。

見赤井秀一沉默,降穀零冷笑一聲,繼續道:「所以她活不下去,在尋死前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都告訴了我。」

「她沒讓你們去救她。」赤井秀一啞聲道,「但是你們動手了,所以……」

這一切從另一個角度看,又一次通暢了:神索心如死灰想要自盡,將情報告訴同事後卻沒想到對方會抱有私心,甚至興師動眾想要救她出去,結果釀成了這個局麵。

降穀零發出一絲氣音,他甚至已經沒什麼力氣發火了,強烈的無力感籠罩了他,讓他感到徹骨的寒冷。

是了,赤井秀一或許是導|火|索,是神索遭遇背叛的一個源頭,但真正下手的……是他們啊。

降穀零有些不敢回頭去看幼馴染的樣子。

作為最後見到神索,甚至險些付出自己的生命都沒將她帶回來的人,諸伏景光心中的痛苦比他還強烈。

在身體恢復,從他們那徹底得到真相後,諸伏景光將自己在房間裡關了一整天,滴水未進,當時嚇得其他人差點砸門,前者才推門出來,露出一張憔悴到仿佛下一秒就會昏厥重新回醫院的臉,說他沒事。

但怎麼會沒事呢?

隻要千代穀徹不醒,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就一直懸浮在他們的頭頂;而隻要他醒來,他們又害怕看到千代穀徹失望又仇恨的目光。

不——他們明理正直的同伴不會仇恨,隻會將深深的歉疚和無力壓在心底,用善良的假麵原諒他們。

可誰都知道,那就代表著他們曾經的親密無間的關係盪然無存。

降穀零覺得他甚至已經沒有力氣去跟赤井秀一扯皮,他隻想讓這個fbi遠遠地滾出日本。

他媽的憑什麼啊!

憑什麼神索承受那麼大的壓力和痛苦換回來的資料,fbi高高在上想伸手就要?!

氣氛一瞬間沉默了。

赤井秀一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墨綠色的眼睛映著上方白色燈光的光斑,變得格外模糊。

半晌,他突然開口道:「公安……我們還是繼續談談情報共享的事情吧。」

「哢擦。」

不知是什麼東西繃斷的聲音,降穀零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陡然升起的火氣,多種負麵情緒交雜起來,讓他的理智瞬間被沖垮。

看著赤井秀一那無動於衷的臉,金發男人近乎是猙獰著表情,直接給了他的眼眶一拳。

赤井秀一半推半就地擋了擋,他側過臉,輕咳了兩聲:「不管怎麼樣,我們所代表的還是……」

「我,不,想,聽!」

降穀零將自己畢生所學的格鬥技巧都用了出來,本就不大的房間被兩人——或許是一被動防守一主動進攻的兩人占據。

赤井秀一刻意放輕了力道,任由降穀零的拳腳落在他的身上。

他一邊護住要害地方,一邊又用生硬的言語挑撥著對方的怒火,讓降穀零恨不得再多揍幾拳——連他自己都無法揣摩清楚此刻心中的想法。

波本無疑是對神索有好感的,而陰差陽錯之下神索卻喪命在公安手中。

但這一切都與他的叛逃脫不開乾係。

甚至說,如果沒有赤井秀一,神索就不會受到這種待遇,她會繼續安穩地臥底在組織裡,成為最隱秘的一顆釘子,為公安源源不斷地提供情報,直到擊垮組織。

而不是被當作協助叛徒逃離的可疑人士,在精神折磨下猶如一朵凋零的花選擇自戟。

但現在,赤井秀一卻一本正經地想要從公安手中拿到神索用命換來的情報。

這事情攤牌,哪怕是冷硬如他,赤井秀一都有些發哽,被意誌和信念鑄成的銅牆鐵壁的心髒似乎裂開了一條縫,汩汩鮮血自其中湧出,無處宣泄。

他不知道怎麼道歉。

已經將所有情緒收斂,在成為臥底時便有了無法回頭、甚至在必要時刻可以對同伴開槍的覺悟,赤井秀一本以為自己可以無視這一切情緒、堅定他的選擇。

可是看著降穀零滿是血絲的眼睛,其中的仇恨帶著燃盡一切的火焰,他便無法說出平日裡fbi談判時最常用的話術。

隻留下了最拉仇恨的一句——

「都過去了,還是先談情報吧。」

「砰!」

拳頭與肉|體碰撞的沉悶聲音在這空間內很清晰,夾雜著粗重的呼吸聲,降穀零死死咬著牙,恨不得直接將赤井秀一給打趴到地上。

而後者反倒愈發卸掉了力氣,那雙橄欖綠的眼中一片沉寂,將所有鋒銳都收斂,到最後甚至完全不再還手,仍由降穀零對他動手。

「夠了,zero。」

看著事態往更加難堪的地方傾斜,沉默了半刻鍾的諸伏景光終究是開口了,他走過去,拽著降穀零的肩膀,讓他到自己的身後。

此時窗外陰沉沉的,無星無月,壓抑著仿佛隨時會落下大雨。

赤井秀一慢慢地站起來,甩了甩頭,咳嗽了幾聲,臉上被打破的傷口微微淌著血,他沉默著,如同一潭無光的深水。

「冷靜下來了嗎?」他用有些含糊地聲音道,「……這整件事情,我很抱歉。」

顯然,臉都打腫自然不是開玩笑的。

降穀零冷笑一聲,沒說話。

他剛才的動作確實狠厲,自然也感受得到這家夥顯然是收了力道仍由他動手的。

畢竟fbi的王牌,組織公認的銀色子彈,他的實力可沒衰落到這種地步。

但是……現在這種帶著目的性的愧疚,能有多少用處嗎?

「神索確實幫了我很多。」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她是一個合格的公安。」

將自身完美融於黑暗,在身體衰落的情況下,依舊能給警方提供大量情報,甚至用天然的弱勢作為遮擋降低組織的防備……

赤井秀一不知道神索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但毫無疑問,如果當時他離開時多詢問上那麼一句,也不會釀成這種局麵。

所以說……這頓打,他認。

身上的疼痛激起手指的微微痙攣,一時間將心中泛起的波瀾給壓了過去,再睜開眼,他依舊還是冷靜到殘酷的赤井秀一。

諸伏景光冷淡地道:「前輩的優秀我們都知道,但是這份資料……fbi能拿出多少籌碼來交易?」

用的是「能」,而不是「願意」,就足以說明公安想要fbi大出血的態度了。

赤井秀一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禮節性笑容:「我會回去再商量的。」

「那就請回吧。」諸伏景光點點頭,他沉沉地看著赤井秀一,「前輩既然選擇保全你,那麼我們暫時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暫時。等組織覆滅後,諸伏景光絕對是第一個拔槍將fbi趕出去的。

「還有一件事。」赤井秀一抬起手擦了擦血,平靜地道,「我想問一問千代穀徹的事情,他跟神索是有血緣關係的對吧?」

諸伏景光點點頭,苦澀地道:「他們是姐弟。」

早織是她的上級,徹是他的同期同學,他生命中兩個極為重要的人。

「他為什麼會昏迷?」

盡管再討厭fbi,兩方確實算得上是合作關係。

降穀零有些不情願地開口,將那令他痛徹心扉的答案又一次重復:「雙子之間存在一定的感應,神索的死亡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沖擊。」

赤井秀一的眉頭深深皺起,鋒銳自他墨綠的眼中重新出現,連對兩人的目光都帶上了考量:「你們能確保他的可靠性嗎?」

諸伏景光眼神一冷:「什麼意思?」

赤井秀一沒什麼意思,他隻是覺得神索如果確保是公安的話,那麼不管怎麼看,她都不應該在琴酒都沒反應之前,直接開槍對著「普通人」的要害射擊。

那個行為太過於蹊蹺,讓赤井秀一從「女扮男裝」這個結論中抽身出來,進而思考其他的可能性——如果那確實不是神索呢?

千代穀徹與神索長得那麼相似,組織為什麼會放他在外麵當警察?

越往這邊想,赤井秀一就越覺得不對勁,尤其是組織中在東京活動的還有一個格蘭瑪尼,偏偏在神索事發事後銷聲匿跡,而千代穀徹也同時陷入昏迷。

現在降穀零說是由於雙子的共鳴,近乎是一種強製性昏迷。

那麼……似乎就可以解釋了。

赤井秀一抬眼,看兩個如沉眠的活火山一般的公安警察,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以為的殺手,其實是公安警察;而站在陽光下的警察,實際上是組織裡窮凶極惡的殺手?

但這種事情,既然發覺了那麼就必須說開,進而探討下一步的計劃。

於是,赤井秀一輕咳了一聲,道:「我覺得你們需要查一下千代穀徹的身份……我覺得他是組織的人。」

話音剛落,諸伏景光的怒氣條瞬間蓄滿,好不容易接上的、岌岌可危的神經再次繃斷。

「胡說八道!」

他直接一拳打到了赤井秀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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