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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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珺是真的暈迷糊了,腦子裡一直在重復這十幾年的光景。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她過得很好,可沒人知道她自小藥湯當飯,剛三歲便被紮得渾身是針,所有可能的方法她都試過,隻為了能多活幾年。

這也導致她尤為怕疼,輕輕磕碰都會紅眼睛。她的飯量也較普通人小,什麼東西都得掰開好幾份,為此沒少被人笑話她吃飯慢,口中又常常苦澀總喜歡甜酸的滋味。

小的時候什麼都不懂,被人笑話了隻會偷偷躲起來哭,等大些了就學會用脾氣掩飾自己。

甚至偶爾還會想,死了倒也好一了百了,但轉眼瞧見家裡人為她堅持不懈奔走的樣子,她又不舍得他們失望。

她出生便沒了生母,是祖母將她抱到身邊,衣不解帶徹夜照顧她。父親是個舞刀弄槍的武人,可每每對著她皆是溫聲細語,從不舍得高聲半句。還有兄長,但凡有丁點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留給她,聽見有人說她半句不好,便要與人去拚命。

這樣的家人,如何叫她舍得輕生。

但這次恐怕是真的活不了了,她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來尋什麼沈放,老老實實待在家中,或許還能多陪他們兩年……

很快畫麵一轉又成了沈放的模樣,他渾身是傷倒在血泊中,卻還是一次次爬起,猶如跨過屍淵血海的羅剎。

她死也忘不了,那張麵具下傷痕累累的臉,以及那雙滿是仇恨的眼睛。

他都能活,她為何不行。

一股求生的意誌推著她向前,不知哪裡來的氣力,抓著他的手臂張口咬了下去。

往日兄長老是笑話她,說她是瓷牙,連塊肉都咬不動,今日是真的發了狠。

小虎牙用力一啃,還真叫她咬破了皮肉,鮮血瞬間溢了出來,鼻息間皆是血腥味。

也不知是不是她病糊塗了,竟然覺得這味道很是香甜,像是抓著了救命稻草,死死咬著怎麼都不肯鬆口。

而沈放接住她也是下意識的反應,等將人抱在懷中,才感覺到她有多瘦多輕,即便穿了厚厚的衣衫,依舊是他一隻手便能抱起的重量。

且離得近了,才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他也經常將藥當飯吃,並不覺得難聞,相反的是種會讓人安心的味道。

他從未與女子如此親近過,更是頭次知道,女子的月要是如此纖細,環在她月要間的手臂微僵,甚至有一瞬間忘了反應。

而林湘珺還在小口小口急喘著,頭也下意識地向後仰,露出了光潔纖長的脖頸,白得讓人不敢多看。

直到整個人癱軟下去,他才不得不換了個姿勢,將她抱得更緊。

可她卻仍是不老實,綿軟的雙手死死揪著他的衣袖不放,就連衣袖都被她撩到了手肘處。

沈放不知道這種病該如何緩解,但能看出她很難受,隻好耐著性子,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將她往下滑的腦袋給抬高掰正。

正打算將她抱起,去尋大夫,手剛橫過去,就感覺到了一陣吃疼。

低頭去看,便見方才還喘息著毫無意識的人,此刻正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還當小病秧子隻會踩人腳呢,沒想到一口牙齒倒是尖利,真的生起氣來還會咬人。

往日倒是一副小兔子的模樣,想開始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想到這個,沈放眼底的寒意瞬間翻湧,昨日撞見宋溫期,知道了所謂未婚夫妻的事。

他見郎有意妾無心,便想抬抬手成全了這對小鴛鴦,讓宋溫期撞見沈應川,兩人能生嫌隙,順便還能借宋家的手來收拾沈應川。

今日一早楊意送來了好些邸報,都是關於朝中盤根錯節的局勢,他本該在屋內看東西的,可不知為何,半點也看不進去。

他勸說自己隻是來看個熱鬧,不是擔心那病秧子,這才會過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林湘珺竟然還是來了,宋溫期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連個園子都闖不進來。

而這小病秧子居然被沈應川一嚇,直接給嚇病了。

明明昨日都被嚇哭了,他都讓她別來了,她為何還要來,他若是今日不來,那她該怎麼辦?想到此處他便後怕的緊。

她就不能聰明些。

「咬夠了沒?」

疼倒是不疼,他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多了,除了第一口下來的時候,有些許撕裂的疼,之後便毫無感覺了。

但這人得寸進尺,不僅是咬她,好似還在吮他的血,冰冰涼涼的唇瓣貼在他的肌膚上,被她咬著的地方有股發燙的感覺。

酥酥麻麻,難以言說之感。

方才不還是一副快死了的樣子,這會咬起人來,倒是很有氣力,他忍著將人拍開的沖動,咬著牙從齒縫間擠出她的名字來。

「林湘珺。」

這是沈放頭次喊她的名字,湘珺,明明是帶著些韌勁的名字,在她身上卻成了嬌態。

可意識模糊的林湘珺哪裡聽得進他的話,就這麼抱著他的手臂,也不知咬了多久。

直到溫熱的手指不客氣地彈在了她的額頭,她才吃疼地輕嚶了聲,擰緊眉頭,過了會後睜開了一條眼縫。

眼睛閉久了,突然睜開瞧見光亮還有些不適應。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待目光清明,才瞧清楚眼前的人。

與夢中一模一樣的麵具,此刻正折射出滲人的幽光,她渾身一顫,嚇得立即又閉上了眼。

完了完了,這回真的死定了。

不對,她該不會已經死了吧,不然怎麼會看見沈放。

她不聽沈放的話還跑過來,肯定要被他笑話了。

可剛閉上眼,腦門又被用力地彈了下,耳邊還有他熟悉的聲音:「再裝,我便將你丟下湖去。」

林湘珺一個激靈瞬間睜開了眼,半是委屈半是害怕地看著眼前放大的臉龐:「我都死了,你怎麼還要我死一回。」

沈放愣了愣突得笑了起來,不是往日那種陰惻惻的笑,而是真正意味上暢快的笑,甚至因為笑連抱著她的手臂都在震動。

而後將手臂抬起,舉到了她的眼前,「要死的人,還有力氣咬人?」

看著他手臂上兩排齊整的牙印,以及還在往外滲的鮮血,她才後知後覺,原來那不是夢啊,她真的咬了沈放。

難道就是這血讓她活下來的?

難怪嘴巴裡好似有什麼怪怪的味道,她下意識地舔了舔沾著血的下唇,不舍得浪費,還跟著咽了咽。

現在可怎麼辦啊……

她該不會好不容易活下來,又要死了吧。

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沈放看著她那張發白的小臉,一會紅一會白,像是唱曲似的,竟生出了幾分有趣的感覺。

正想再嚇唬嚇唬她,可話還未出口,就聽她磕磕巴巴地道:「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五哥哥,誰讓他拿你做幌子,不然我也不會過來了……」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就以她這腦子,他若是真想欺負她,她早不知死多少回了,還會讓她在這咬他?

「這麼說倒成我的不是了?」

林湘珺話都說出口了,也沒辦法收回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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