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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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煙霧繚繞,鼻息間滿是藥爐內的熏香,而麵前皇後正在給景帝餵藥。

景帝的狀態很是不好,藥也是喝得少吐得多,可周意禮沒有半分的不耐,細心地給他擦去嘴角的藥湯,像是做慣了這樣的事情。

等藥基本都餵完了,才從林湘珺手中取來蜜餞,「陛下含一顆,嘴裡的苦澀會好些。」

景帝依言張嘴含下,靠著晃了晃神才往身後張望了下,「州兒呢。」

他每日問得最多的問題便是沈厲州如何,他臥病在床太子監國,他擔心太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皇後沒有多想給他掖了掖被角。

「州兒在禦書房呢,陛下睡著的時候,他在這陪了許久,等一會折子批完了,自然就會過來了。」

景帝聞言放心地點了點頭,「萬事有州兒在,朕便放心了。」

而後周意禮又給他說起年節的事,想著或許聽些別的事,他的心情會好,對病情也會有幫助。

耳邊是皇後溫柔的低語聲,沒人發現,床榻角落的兩人正在偷偷乾壞事。

林湘珺起先隻是想作怪,誰讓沈放目中無人,她都進來這麼久了,這人卻隻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連半點神色波動都沒有。

她本是要戳戳他的手,再朝他做個鬼臉,沒想到做壞事不熟練,一個戳偏,就戳到了他的掌心。

既然戳錯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小拇指劃動著夠到了他的拇指,像是拉鈎似的晃了晃。

等她做完這些,這人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林湘珺也泄了氣,木頭人一個,一點都不好玩。

正打算要收回手老實站好,可手指剛抽離出來,就被緊緊地攥住了。

屋外是冰雪連天,她一路坐轎輦過來,手腳完全是冰冷的,可他的手卻和麵向完全相反,人冷心熱,好似瞬間有股暖流包裹著她。

方才是林湘珺在作怪,這回卻是主次倒了過來,他的手指順著她的,一點點往上攀,而後像是張大口將她的手掌完全給吞沒。

甚至還變著法得逗弄她,在她的手掌心寫字,一筆一劃,寫得又慢又認真。

林湘珺最是怕癢了,尤其還是當著長輩的麵,有種偷偷做壞事的隱秘感,她輕輕地顫了顫,想要把手給抽出來。

可沈放的手勁大,她嘗試著掙紮了兩下,都是紋絲不動。

更叫她麵紅耳赤的是,他的手指還在順著她的手腕往上撓癢癢。

她今日正好穿得是寬袖的衣裙,反倒方便了他使壞。

林湘珺愣了下,不敢相信地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少年,卻見他麵色如常月要背挺拔,絲毫都看不出冷若冰霜的麵容下,正在做什麼事兒。

偏偏一開始做壞事的人是林湘珺,這會被人反將一軍,還沒地說理去,隻能默默地忍耐著。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落在她細嫩的皮膚上,不僅癢癢的還有些刺拉拉的感覺。

好似他不是在她的手臂上劃撥,而是在她心上撓了撓。

偏偏這個時候,周意禮的餘光瞥見了她古怪的神色,關心地朝她看來。

「七娘,你的臉怎麼這般紅,是不是來的路上著涼了?」

說著還要伸手來探她的額頭,林湘珺嚇得立即站直身子,往旁邊側了側身子,更好地擋住自己背在身後的手,順便暗暗使勁,想要掙脫開沈放的禁錮。

可這人非但不放,還變本加厲,在她手臂上劃動。

她瞬間後脊一個激靈,躲開了周意禮的手。

「沒有沒有,隻是屋裡有些熱,過會就好了。」

恰好這會景帝咳了兩聲,周意禮的注意力立即又被吸引了過去,小心地給他順了順氣。

林湘珺則趁這個機會,眼疾手快地用另一隻手,在沈放的月要間戳了一下,在他詫異鬆動時,飛快地將自己的手給解救了出來。

一脫離他的掣肘,生怕他還要使壞,立即裝作想要涼快些的往窗邊挪了兩步。

等無人瞧見時,沖他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她離這麼遠,抓不著了吧。

她這般幼稚的動作,落在沈放的眼裡,卻可愛又生動,他未正眼瞧她,可餘光裡滿是淺淺的笑意。

許是皇後照顧的周到,又許是連日的藥起了些作用,景帝這會精氣神好了些。

他雖然不知道兩個小輩在做什麼,但林湘珺發紅的耳朵,以及沈放隱隱的笑意,他皆是看在眼裡的。

他很喜歡沈放,從第一眼瞧見這個孩子便覺得親近,自立自強又文武雙全,除了受傷的半張臉,幾乎挑不出絲毫毛病來,唯一就是性子太冷了些。

冷到像是個毫無情感的兵刃,難得能瞧見他神色鬆動,景帝也覺得高興,這讓沈放看上去更像個完整的人,自然不去戳破兩個孩子間的小動作。

見林湘珺往旁邊躲開了,也覺得有趣,朝她艱難地招了招手:「七娘,過來些。」

突然被叫到名字,林湘珺還有些發懵,眨巴著眼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她該不會這麼倒黴又被抓包了吧?

嗚嗚嗚,都怪沈放,她要是被訓斥了,一定要把沈放也拖下水。

但沒想到,景帝隻是笑著看她,「朕記得離你的生辰快到了,那日讓放兒給你送去的香囊喜不喜歡?」

「香囊別致又金貴,七娘很喜歡,多謝陛下。」

周意禮在旁邊跟著笑:「難為陛下還記得,臣妾正要說這事呢,還有三日便是她的生辰了,一會也該讓人送她回去了。」

這幾日事情太多,先是她撮合人失敗,又明白了自己心意,可還沒和沈放多相處兩日,陛下又病了,她險些要把自己的生辰都給忘了。

若是這會離宮,生辰那日肯定瞧不見沈放了,他定是半步都離不得景帝身邊。

她不免有些沮喪起來,她的生辰是過一個少一個,父兄不在身邊,連喜歡的人也不能在身邊,真是好淒慘。

「這麼快便要回去了啊,我還想多陪陪姨母。」

「你祖母都差人進來送了好幾回信了,再不回去隻怕她老人家要進宮來討人了,之前讓你留下陪我怎麼都不肯,如今反倒嬌上了。」

她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舍不得姨母嘛。」

「好好好,等你的及笄禮過完,我再派人去接你進來。」

林湘珺這才歡喜起來,有了她在跟前說話,殿內瞬間變得熱鬧起來,就連景帝也頻頻露出笑容。

又說了約莫半個多時辰,景帝就露出了些許疲憊之態,周意禮還要留下繼續照顧,隻能讓身邊的姑姑送林湘珺回去收拾東西,送她出宮的馬車也都備好了。

「讓放兒去送七娘吧,你也好放心。」景帝閉眼前隨意地交代了聲。

周意禮雖然覺得不太妥,可到底是皇帝的話,她也沒法拒絕,出去的時候還是交代了姑姑,千萬跟緊了這兩人。

等行禮告退後,兩人方一前一後出了寢殿。

有掌事姑姑看著,林湘珺就算有心想和沈放說兩句也不行,兩人隔著半步遠的距離,慢吞吞地挪著。

等回了坤寧宮,姑姑便開始趕人了。

「多謝沈大人送我們娘子過來,接下去便不牢您費心了,我們會送娘子出宮門的。」

可沈放卻紋絲不動,冷冷地抬頭剜了那人一眼:「陛下交代了送,少一步都不行,還是說,你要我抗旨?」

抗旨都搬出來了,姑姑自然沒轍,隻好差人去整理行囊,林湘珺則捂著嘴偷笑,沈放損起人來,真是沒人能招架得住。

見此,她趕緊挪過去,捧著一小碟的椰蓉酥獻寶獻寶般地舉了起來,「多謝五哥哥送我回來,嘗嘗這個,我最喜歡吃了。」

掌事姑姑雖然盡心地盯著,可她不過送個點心,也不算是出格的事,旁邊人問了她兩句話,她便撇開了眼。

沈放不怎麼愛吃甜食,尤其是這麼甜的椰蓉酥,但架不住林湘珺眼巴巴地看著,隻能擰著眉拈起一塊塞進嘴裡。

一口咬下去,便有芝麻的香味混著椰蓉在唇齒間爆開,確實甜卻又不算特別膩味,是他能接受的味道。

他在吃,林湘珺便一直盯著他,見她一副口水要流出來的模樣,沈放忍不住地揚了揚眉。

朝她做了個張嘴的動作,她下意識地照做了,而後嘴裡就塞進了半塊椰蓉酥。

這是她最喜歡的小點心,宮裡禦廚做的也是完全按著她心意來的,她眯著眼享受著美味,等吧唧吧唧吞下肚子了,才猛地瞪大眼。

等等,這半塊不是沈放吃過的那塊嗎!

被他咬過的,又給她吃了……

她從小到大就算是祖母兄長,都不會吃別人碗裡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咬過一半的。

林湘珺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傻傻地盯著他紅潤的唇瓣,紅暈順著脖頸一路往上蔓延,「你你你,你做什麼呀。」

與她的羞惱不同,沈放看著很是自然,仿佛這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不是你一直盯著我,看上去很想吃的樣子。」

她確實是眼巴巴地盯著他,可不是這個意思呀,她想吃不能自己拿嘛。

但這好像也確實不能怪他,林湘珺還在心裡糾結,沈放卻又俯下身,往她耳邊靠近了些。

丟下一句話後,親眼瞧見她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姑姑再轉過頭時,就見兩人各自坐著,中間隔了好遠的距離,一個嘴角噙著笑,另一個則是滿臉通紅。

她擔心地快步過來,伸手扌莫了扌莫林湘珺的額頭,「娘子的臉怎麼又紅了,好似是有些燙,奴婢讓禦醫來瞧瞧。」

林湘珺趕緊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胡亂地往嘴裡送,「沒,沒有,我隻是氣血旺,熱的。」

看她喝茶,姑姑趕緊要攔,可她動作太快,已經來不及了,那句話最終也沒說出口,這杯茶是給沈郎君準備的啊!

直到東西收拾好,準備出門上轎,她的臉還是紅撲撲的,腦子裡全是沈放俯身過來的那句話。

「隻許七娘偷香,怎不許我竊玉。」這說得是她那天親他。

但這根本是兩回事,她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林湘珺偷偷地看了眼轎輦旁跟著的少年,陰鬱的天色下,他渾身像是籠了層薄薄的輕霧,麵容白皙唇瓣水亮。

他的唇與旁人的不同,看上去紅紅的,像是紅果一般,是不是也如紅果那般酸酸甜甜。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給嚇到了,她是登徒子嗎,怎麼一天到晚想著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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