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醒酒(1 / 2)
第26章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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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景替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邊,隨手拿過床頭的書翻著。
月色和著燈光透窗而入,一偏頭便能看見那牆月季。
等人睡得安穩,沈淮景放下書,將室內空調調高兩度,關燈下樓。
沈寒他們一聽到樓梯口的動靜,就齊齊站起來,列隊接受檢閱似的朝樓上看。
「……哥,溫水在這,我看你沒喊我,就沒上樓。」沈寒端著個大水壺,說完,往沈淮景身後直探腦袋,像是極不放心把溫年一個人放在屋子裡。
沈淮景朝他走過來。
「解酒藥放在床頭,晚上醒了就讓他吃兩顆。」
晚上醒了?
「那現在是睡著了?」沈寒問,「藥還沒吃呢,不吃了?」
「沒醒就讓他睡,別吵他。」
「哦。」
沈寒忽然想起下午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溫年說著要上樓睡一下,沒多久人就站陽台上了。
「要醒來還要月季怎麼辦?」沈寒忍不住問。
沈淮景半垂著目光,聲音輕淡:「不會。」
他哥的意思是溫年不會醒還是醒來不會要月季?
沈寒疑惑地皺了皺眉。
直覺告訴他答案是後者。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今晚溫年沒看到他想要的月季,可他哥的語氣,卻讓他覺得溫年已經摘到了他的月季。
「解酒藥」的話題過去,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沈寒靜了音,餘杭隻好硬著頭皮開口:「沈老師,您吃晚飯了嗎?」
「要不要在這吃?」
眾人都有點佩服餘杭的勇氣。
下午剛給沈老師送了個熱搜大禮包,晚上又灌醉了溫年,現在竟然還敢問沈老師要不要留在這裡吃。
沈老師現在就是說他要吃人,他們也是不稀奇的。
好在沈老師說「還有事」,婉拒。
許一新對剛剛出門撞上沈老師還心有餘悸,下意識開口:「好好好,有事好。」
眾人:「……」
許一新:「……我的意思是老師您先忙,不用管我們。」
沈淮景往外走,沒兩步,忽地停下腳步:「今天是餘杭生日?」
餘杭隻覺得背後有一隻手,推了他一把,等他穩身,已經站在了沈淮景麵前。
餘杭:「……」
「是、是啊,」餘杭提起假笑,沉默小片刻,嚴肅道:「其實在家裡我都是過農歷多,所以也可以不是。」
所有人:「……」
「就隨便過過,沈老師——」
「忘了說,生日快樂。」沈淮景轉身,笑了下。
所有人:「…………」
沈老師沒把今天變成餘杭忌日就算了,竟然還對他說生日快樂?!
餘杭整個人都不好了:「謝、謝謝沈老師。」
沈淮景:「生日禮物沒來得及準備,明天讓付臨補給你。」
「不用!」餘杭受寵若驚,「真的不用,沈老師太客氣了。」
沈淮景又笑了下,這次,聲音更淡:「明天還要錄製,酒就別喝了。」
餘杭:「……」
二夏眾人:「……」
好像有什麼事情要來了。
「酒呢。」沈淮景話音剛落下,一群人拔腿跑向廚房,把那瓶礦泉水拿了出來,獻貢似的遞了過去。
沈淮景一抬眸,就看到那明顯少下去的一截——喝得不多,但也不算少。
他單手接過,說:「錄製結束去付臨那裡拿。」
餘杭:「……」
餘杭看著沈老師走遠,轉頭看著眾人:「這是……被沒收了???」
沈寒:「我覺得我哥今天晚上心情還挺好的。」
許一新:「我也覺得,否則你以為收個酒就沒事了?」
餘杭:「……」-
溫年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燎著了,又乾又澀,想開口說話,一張口,就嗆了風,帶起一陣咳嗽。
這下疼的就不隻是喉嚨了,額角那塊就跟被什麼細密小針紮著似的。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沈寒聽到動靜,草草洗了一把臉從浴室跑出來。
溫年看了看透在地上的陽光:「幾點了?」
沈寒:「七點半。」
溫年驚訝:「我睡了這麼久?」
從昨天傍晚到現在?
溫年揉了揉額頭,一偏頭,看到床頭放著四樣東西。
書,保溫杯,解酒藥,以及……一瓶月季。
月季?
「這月季哪來的?」溫年茫然。
還這麼像對麵牆上的。
沈寒一個箭步上床,盤腿坐在他床側:「你還記得你昨晚乾了什麼嗎?」
不好的預感登時湧上心頭。
溫年:「……什麼?」
「我給你學。」
沈寒下床,拉開窗簾,走到陽台,站在昨晚溫年站著的位置,學著他的樣子,往外一指:「我想要那個。」
溫年:「……」
沈寒指著的方向讓溫年渾身警戒起來。
他不會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吧。
緊張感瞬間壓下來,以毒攻毒,溫年甚至覺得頭都不怎麼疼了。
溫年:「……哪個。」
昨天的對話重現,一字不差,隻不過這次茫然的人換成了溫年。
沈寒:「月季。」
溫年:「……」
溫年久久沉默,但緊張感消彌大半。
雖然荒唐,但好在…隻是要月季。
「所以這月季是你摘的?」溫年問。
「對啊,打著手機電筒給你偷的,」沈寒把手臂伸過去,「你看,這裡還被蚊子咬了兩個大包。」
「對不起,」溫年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行李箱裡有止癢的藥膏,我給你拿。」
「就兩個小包,等你藥膏拿出來我都痊愈了。」
「哦對了,我哥說了,等你醒了先吃解酒藥,否則今天一天都得頭疼,水在保溫杯裡,我給你拿。」
溫年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在「我哥」兩個字從沈寒口中說出的時候,大腦瞬間宕機。
沈寒轉身正要看解酒藥的說明,衣角猛地被拉住,整個人都往後倒了倒。
他看著溫年:「怎麼了?」
溫年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解酒藥是沈老師拿過來的?」
他不會在說要月季之後,又說要……沈淮景吧。
就在溫年這個念頭蹦出來的一瞬間,沈寒說:「對啊。」
沈寒衣角被扯得更緊了。
「年年,我衣服是多,但也經不住你這麼扯。」
溫年茫然鬆手。
他知道沈寒這句「對啊」回答的是上一句話,不是他心裡想的那個念頭,可時機太巧,巧到他冷靜不下來。
溫年更加茫然:「沈老師為什麼會過來?」
沈寒咳了一聲:「就、就隨便過來了。」
溫年直直看著他。
沈寒:「好吧我去摘月季的時候被我哥逮著了。」
溫年:「……」
溫年重新躺在床上,許久,把被子拉過頭頂,把自己埋了進去。
沈寒:「???」
去偷月季被當場抓獲的是他,怎麼溫年還埋進去了。
許久,沈寒聽到溫年甕聲甕氣的聲音。
「我還說什麼了?」
沈寒坐在床邊:「你說你跟我哥啊?」
溫年:「嗯。」
沈寒:「不知道啊。」
「當時我哥上來後,我和老許就下樓了,就你和我哥待在房間裡。」
溫年:「…………」
完了。
沈寒把被子一掀開,就聽到一句:「沈老師讓你和一新下樓的嗎?」
沈寒:「沒有啊。」
溫年沉默良久,抬眸:「那你為什麼要下樓。」
哪怕房間裡再多一個人,他都能知道自己昨晚到底乾了什麼蠢事。
沈寒被問懵了。
「就、就老許下去給你倒熱水了,我也就跟下去了。」
沈寒沒說實話,其實當時他是覺得他哥和溫年之間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