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沈淮景,真有你的(1 / 2)
最後一個球進筐,落地,橙色籃球在地上高高彈起,卻沒有一個人有氣力去撿了。
場上就跟裝了什麼機關似的,籃球每落地一下,就有一個人甩著手腳坐下去,最後滿場除了裁判鄭勤,竟找不到一個站著的。
鄭勤比了個74:72的分數,吹了聲自拿到這口哨起最悠長的一聲,哨聲一結束,也跟著癱成一團。
「你們也真是夠能打的,」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打了2個小時。」
「痛快了。」餘杭吐了口長氣,吹了聲口哨,像是也不嫌髒,直接往後一仰。
最開始明明是按照人頭分兩組打兩個球場,可被那個喜劇似的「空跳球」一鬧,沒人願意分到第二球場去,索性就直接分了兩隊。
剛開打還是老老實實按照正常比賽打,後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也不管打什麼位置了,誰累了就下,歇好了就上,也不管什麼籃球賽製規則,直接取消了中場休息直接莽不說,打著打著周嘉益甚至打到了沈寒那邊去,莫名其妙交換了個隊員。
一瓶風油精在場上跟籃球似的到處轉手,最後回到趙源手裡的時候已經空空如也。
「能不痛快嗎,打得我嗓子都快冒火了。」
溫年剛把水遞過去,一群人說著嗓子都快冒火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人紛紛開始展示自己健全的語言功能。
「年年有沒有冰的?我想喝冰的。」
「要是學校自動售水機裡賣啤酒就好了。」
「最好也能賣幾把串。」
烏泱泱一片,鬧哄得像是午後蟬鳴。
溫年:「……」
「剛運動完喝什麼冰的。」溫年把烏龍茶給周嘉益遞過去。
「你先放著,我等下喝,」周嘉益十指張開,給溫年展示了一下快與烏龍茶一個顏色的手掌,「太髒了,我去沖一下。」
聽到要洗手,許一新垂死病中驚坐起:「衛生間在哪?我也去。」
「我打算直接去門口洗手池沖個頭,去嗎?」
「去去去,帶我一個。」
「我也去!」
一群直挺挺躺著的人又一個拉一個起身,勾肩搭背往外走,影子被午後陽光印在身後長階上,彎彎折折。
剛經歷一夜雨的盛夏午後,茉莉香混著些許泥土的氣息,沒什麼人行走的校園角落裡,一群人在洗手池前站成排,水從被曬得有些燙手的鋼製水龍頭裡汩汩淌下,邊沖頭發邊放話說要是哪哪個球傳給他,分數能再多三分。
溫年站在玻璃門前看著他們,忽然覺得有種回到高中時期的感覺。
沈寒沖完頭發又洗了臉,從訓練包裡找出乾淨的t恤換上,在來之前,溫年看著他帶了不下四條新毛巾,說白色的擦臉,藍色的擦頭發,黑色的擦身上,還有一條備用,可現在手上隻剩了一條白色的,其他的全都扔給了周嘉益和呂超維他們。
等收拾完,一群人才坐在看台上慢悠悠喝水。
「是夏天啊。」沈寒忽然輕聲說了一句。
已經柔和下來的陽光從體育中心天窗上照下來,剛好照在球場的位置。
「好久沒這麼打過球了。」沈寒跟個化開的冰棍似的斜靠在椅子上,坐得歪七扭八,聲音卻帶著笑。
周嘉益聽懂了沈寒的言外之意,作為公眾人物,的確更多顧忌,但還是扔過去一瓶蘇打汽水,用著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語氣,說:「這還不簡單,想打球的時候說一聲,下來再來唄。」
溫年也跟著靠在椅子上:「嗯。」
「我本來還挺感慨的,可一想到我還能趁經紀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遛出來打個球,我哥那粉絲量基本就寸步難行了,突然就沒那麼感慨了。」
溫年:「……」
其餘眾人:「……」
周嘉益往前一傾身,手隨意一伸,便搭在了前排許一新的肩膀上,興沖沖問:「你們晚上有安排沒?」
許一新:「沒。」
「我知道一家隱私性挺好的飯館,味道也不錯,有個能坐20多個人的包廂,要不要去吃吃看?」周嘉益說,「你們也大老遠來一趟,打了一下午的球,總不能讓那個你們空著肚子回去吧。」
周嘉益一拍月匈脯:「我請客啊。」
呂超維問:「你說四季山山腳那家啊?」
「對,你去過?」
「去過,味道是挺好的,不過最近好像停車場在翻新,不好停車。」
說到停車,周嘉益忽然想起上次沈老師來的時候停在家屬等候區的那輛拉風保姆車,整個人一頓,打球打上頭了,他差點都忘了眼前這群人出行的標配。
「你們不會是開超跑來的吧?」周嘉益問。
餘杭:「人太多了,停車麻煩,我們打車來的。」
「那還行。」
「那我們怎麼過去?」許一新說著,搜索了一下地圖,「才3公裡啊,那很近。你們平常怎麼過去的?」
趙源隨口一答:「共享單車踩過去的。」
許一新:「那我們也踩過去。」
短暫沉默,以周嘉益為首的江大學生齊齊出聲:「你們瘋了嗎?」
一個小時後,江大後門共享單車擺放區響起二十多道解鎖的聲音。
周嘉益全員:「……」
周嘉益掃碼的時候手都在抖,生怕從哪裡竄出一隊人再把沈寒他們認出來,全神戒備東張西望以致於看起來不像是掃碼開鎖,反而像是偷車的。
「你們就跟我們後麵,我們走小路過,騎車的時候也不用太緊張——」
周嘉益話說到一半,身後傳來夏南那極具穿透力的、像是絲毫不怕被人發現的聲音。
「這邊提醒我首次認證免費騎行15分鍾,之後半小時按一塊錢計算,那我們是不是得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