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別太過火(1 / 2)
房間裡響起水聲,沈淮景朝著浴室看了一眼,從衣櫃裡隨手拿過一套睡衣,出門,轉身進了隔壁客房。
客房常年不住人,雖然乾淨卻空盪得很,總透著一股無人問津的樣板間氣息。
沈淮景把睡衣扔在床上,走過去把窗打開。
雨似乎下得大了,霧蒙蒙一片,潮氣經窗透進房間裡。
沈淮景嘖了一聲,從口袋裡扌莫了一根煙出來,隻是咬著,沒點。
手機在這時響起。
是付臨。
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沈淮景還是接了起來。
「我聽一新他們說你把年年帶回家了?」付大經紀人自動略過了某個醉鬼。
沈老師也自動略過,沒什麼情緒地應了一聲。
「所以你們現在在哪?」
「江北。」
「江北?怎麼跑那麼遠?」付臨想了下,「擔心有狗仔拍?」
江北別墅雖然遠,但隱私性的確做得好,否則以二夏長達兩個月的錄製時間早就有人扌莫過去了。
「沒有,」沈淮景的聲音在窗外的雨風聲裡顯得不大真切,「這邊他比較熟悉。」
付臨:「……」
「你把人帶回去了,你讓他睡哪?」
「還能睡哪。」沈淮景隨口道,看著手上的煙,猶豫要不要點了,抽完再去洗澡。
付臨:「……睡你那?」
「你要是有這個閒工夫就起來去外麵跑兩圈。」
「你以為這大半夜的我想給你打電話?」付臨被噎了一下,「我這不是怕你……反正就提醒你一下,過幾天就團綜錄製了,第一期不出意外應該會去雙城,行程比較遠,年年感冒也剛好,你…咳,就別、別太過火。」
「過什麼火。」沈淮景冷淡道。
付臨被問得啞口無言,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想到溫年的感冒,最終還是丟下老臉:「你說過什麼火,同床共枕的你說能過什麼火???你就非要我說出來?」
沈淮景聽得頭疼:「過不了。」
付臨鬆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
說完,他聽到一聲「哢」的聲響,很輕,卻也很清晰,像是打火機的聲音。
「剛是打火機的聲音嗎?你在抽煙?」
沈淮景頓了下,聲音更淡:「你耳朵什麼做的。」
「雷達做的。」付臨隨口回了句。
他看了眼時間,都快一點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抽哪門子煙。
「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在外麵?」付臨問。
「房間。」沈淮景答。
「在房間裡你還抽煙?也不怕年年聞到?」
「聞不到,」沈淮景倚在窗台,聲音又倦又散,仔細聽還挾著一股子淺淡躁氣,「兩個房間,你聞個給我看看。」
「兩個……?」付臨忽然沉默。
許久,他才再度開口,聲音透著一股子喜氣:「怪不得有工夫接我電話。」
沈淮景忽地笑了一聲。
不好的預感如潮水湧上付臨心頭。
「既然付總有這個工夫,那接下來係列工作就拜托付總了。」
已經許久沒聽過「付總」兩個字,這次一連聽了兩次的付總本總:「……」
沈淮景掛了電話,抽完煙,進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敲門聲剛好響起。
沈淮景一開門,就看到溫年穿著他的睡衣站在門口,手上還拿著一瓶香薰。
他的睡衣尺碼給他顯然不怎麼合身,領口鬆垮敞著,露出一大片白皙鎖骨,脖頸間沾著的水珠沒擦乾,燈光一照,白得越發恍眼。
沈淮景又有些想抽煙了。
他伸手,把溫年稍長的袖口挽了一截。
「如果不合身,衣櫃裡還有別的。」
溫年沒動,隻低頭看著沈淮景替他挽袖子:「不用,這件就挺好的。」
兩人同樣的款式,隻不過一件灰色,一件白色,讓溫年莫名有點…開心。
見沈淮景看著那瓶香薰,溫年回神:「臨哥說你前幾天沒怎麼睡好,讓我把房間裡的助眠香薰給你拿過來,說你喜歡這個味道。」
「除了香薰,還說什麼了。」沈淮景順手接過香薰。
溫年眼神一轉,窗台上的煙灰缸闖入視線,裡頭有一截煙頭。
「說你抽煙了。」
「已經洗過澡了,沒味道。」剛抽煙的時候還開了窗,夜風大,房間裡的煙味也已經散乾淨。
「我不是說這個,」溫年收回視線,「連著停車場,你一晚上抽兩支了。」
「為什麼又抽煙?」
沈淮景看著溫年,忽然很散漫地往門邊一倚,光線沒了遮擋,落滿了門前這塊地方,亮得溫年一恍惚。
「真」沈淮景說。
溫年:「嗯?」
沈淮景把香薰隨手擱置在門邊的架子上,聲音淡到不行:「因為在想該找什麼合適的理由申請留在男朋友房間過夜。」
溫年:「………………」
「……那找到了嗎。」溫年盯著門前地毯上的幾何圖案說。
「理由很多,」沈淮景,「男朋友準不準就不知道了。」
溫年覺得自己現在就像盪在一條橋索上,左搖右晃。
地毯圖案數到第七塊,溫年低聲問:「你現在困了嗎。」
沈淮景:「嗯?」
溫年抬頭:「如果困的話,你先去睡。」
也就是準了的意思。
沈淮景莞爾:「你呢。」
「……我遲點。」溫年說。
沈淮景眼眸微垂,這次是真的笑得月匈腔都悶顫了下:「你覺得我是為了一個人睡那間房間才問這話的麼。」
溫年:「……不是。」
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溫年垂著的手指微動,動作間,已經挽上的衣袖滑落,剛好遮住他攥著的手指。
「臨哥說你前兩天沒睡好,我想你早點睡,」溫年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我剛剛在車上已經睡了一覺,不太困,可能…會吵到你。」
默了下,溫年又說:「樓下粥也沒煮。」
沈淮景轉身進了浴室,拿著一條乾淨毛巾走出來,把溫年發尾的頭發擦乾:「那下樓。」
溫年在白絨絨的毛巾間抬起頭來:「下樓?」
沈淮景:「不是要煮粥麼。」
溫年:「我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