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蘭瑟拋下眾多雜事,千裡迢迢從首都星趕過來,可不願意被隨便一句話糊弄過去。
他無奈道:「桑吉說那天在你家裡看到一隻雄蟲,很年輕,而且牙尖嘴利,不像病重的樣子。」
殷元白順從換了個說法:「當天病倒的,被您兩個兒子嚇到了。」
蘭瑟:「……」
蘭瑟沉思道:「桑吉任性了點,德林把他寵壞了,但本性不壞,我的想法你如果同意聯姻,可以隻擔任他雌君的名分,婚後還和現在一樣,不想生蛋也沒關係,相當於你多了個皇室人的身份,不會有任何損失。」
殷元白懇切道:「您的記性不錯,幾年過去了,還和替伊恩出言那次說的一模一樣。」
蘭瑟聽出他的諷刺,忍不住大笑。
等笑夠了,他說:「那能有什麼辦法,我的兒子你一個都看不上。」
殷元白:「提醒陛下一句,我已經結婚了,帝國律例雌蟲一生隻能有一位雄主。」
不得不說,他對已經結婚一事沒什麼感觸,日子也和婚前沒有絲毫不同。
但很奇妙,他說出這話時,由衷感到了愉悅,尤其在想象殷家的蟲在聽說那隻雄蟲沒有精神力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後。
結婚讓他不適。和識相的雄蟲假結婚,卻讓他有種一塊石頭被挪開的放鬆感。即使殷元白從不在乎那塊石頭的存在。
但誰會排斥這種感覺呢?
蘭瑟說:「我知道,可你剛才不是說他快死了嗎?」
殷元白考慮了下,說:「多花點錢,他應該還能再多活幾年。」
蘭瑟點點頭:「聽起來不錯,那時候我的小兒子應該也有成年的了。」
殷元白本和他並排而行,聞言眼中多了些冷淡之色,麵上含笑道:「陛下是覺得兒子太多,打算送我一個?」
他垂在身側的手,龍骨探出在他翻平過來的手掌心自動聚攏,層層疊加,組成兩端為彎刃的環形手刀,龍骨中的液體金屬流出,在外緣化成了薄如蟬翼的堅韌刀刃,貼在他的手掌間。
蘭瑟頓時扶額,說不出話。
他看見這東西就頭疼。
殷元白曾用它在一次慶功晚宴上把兩個突然叛變刺殺他的屬下蟲活活削去手臂,割去舌頭,當晚痛苦的慘嚎聲響徹整個宴會廳,罪魁禍首的殷元白卻從頭到尾連個表情都沒變。
蘭瑟剛好在場。場麵太過血腥,他回去就吐了。
蘭瑟說:「算了,這個問題以後再說,你先把這東西收起來。」
殷元白收回手,沒什麼歉意道:「不是自己的東西,有時難免控製不住,陛下見諒。」
蘭瑟見慣了他早年各種的逾矩出格行為,大概被麻痹了思想,偶然聽他說句見諒,竟覺心中十分熨帖,不由失笑無言,感嘆自己都快要受虐成性了。
最後,蘭瑟折回正題道:「那個雄子我見不見是其次,該有的儀式還是要有的,至少讓帝都那些老家夥們安安心,說實話,這些年幾乎每天都有蟲發函給我,說你想謀反想為雌蟲平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蟲,就當為了以後的消停日子,也為你雌父黎家著想,在蘭森這邊簡單辦個晚宴,表示一下你的態度,那個雄子出不出現也都隨你,我想你肯結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希望能堵住他們的嘴吧。」
·
網友全部炸開了鍋。
萬年單身蟲殷元白結婚了?!
根據傳出的消息透露,他早已經和某位雄蟲領完了證,最近正忙著在所居的蘭森星設宴招待賓客,首都星很多的大家族都收到了邀請。
蕭迎還是從星網頭條上看到這條消息。心想設宴?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
探頭往外看,莊園裡一片安靜。
林琅在遊戲頻道裡喊:「大哥!哥!你在乾什麼,你差點把我害死!」
蕭迎:「啊哦,對不起,看眼網頁新聞,走神了。」
最近一塊組隊做任務的幾隻蟲在頻道裡討論:「是不是那條殷元白結婚的消息,我靠,我看的時候都傻眼了,星網都差點癱瘓,這世界太魔幻。」
「我寧願相信他瘋了,我都不敢相信他結婚了。」
「他多大,快三十了吧。」
「聽說是破產了,交不起第三次拒絕婚配的違約金,隻能結婚。」
「不是,你們都不好奇他雄主是誰嗎,這可是殷元白啊,竟然有雄蟲敢娶他,我估計跟他一樣是個奇葩。」
蕭迎聽到這聽不下去了。
你才奇葩,你全家都奇葩。
蕭迎開公共麥時不太愛講話,這回也顧不上了,插了句嘴:「為什麼都這麼說,殷元白年輕厲害,有錢還長得好看,除了脾氣不太好,他哪點不好了。」
「……那叫脾氣不太好嗎?」有蟲懷疑蟲生。
有蟲同情道:「兄弟,你是殷元白的腦殘粉吧,他厲害不假,但不適合娶回家,你是雄蟲你就知道了。」
「別管他們,我也喜歡殷元白,我還覺得沒雄蟲配得上他。」
「笑死,還配不上,外麵大把的雌蟲,誰願意跟個隨時會發瘋的神經病在一塊,小一點的雄蟲聽見他名字都能嚇哭,跟他結婚的那個蟲肯定是被逼的。」
蕭迎張了張嘴,想替金主反駁,發現找不到反駁的點。
確實,如果不是缺錢,他也不會找上殷元白,就像那隻蟲說的,誰會願意跟個隨時會發瘋的蟲在一起,他也不是受虐狂。
蕭迎從小父母和睦,兄弟友愛,來星際之前甚至不知道什麼叫髒話,第一次打架還是跟著林琅學的,在地下通道裡,像市井街頭的混混一樣舉起拳頭,互相掐脖子薅頭發,打完最多肉疼上幾天。
殷元白就不一樣了,本身s級的等級已經極具傳奇性,而且過往不凡,曾帶領大軍結束了帝國和異獸間長達近百年的戰爭。
縱然退役了,近幾年偏居蘭森星的安穩生活大大弱化了他身上的銳氣,但在民眾的眼裡,他依然是帝國戰神和殺神的代名詞。
軍雌們崇拜他,雄蟲們則厭惡他的強勢和不馴,對他十分畏懼。很多擁護雄蟲的雌蟲們也因此生出不滿。
殷元白結婚的消息一傳出去,這些蟲就不服了:
他憑什麼還能有雄主。
那個雄蟲肯定是被迫的。
蕭迎聽他們越說越離譜,也沒心思玩遊戲,正好也到了休息時間,蕭迎點擊了下線,離開隊伍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有雄主又沒什麼可稀奇的,雄蟲滿大街都是,還有撿垃圾的,你們不認識殷元白還在背後隨便議論,跟他比起來也沒好到哪去。」
蕭迎一走,剩下幾個蟲紛紛愣了一瞬。
「他為什麼生氣?」
「不知道啊。」
「有病吧,還說什麼雄蟲滿大街都是,他以為他是雄蟲。」
「就是。」
林琅一波團戰打完,發現蕭迎不見了。聽到這,說:「誰?我那個隊友嗎,他就是雄蟲啊,你們把他罵走了?」
幾隻蟲又愣了。
手下紛紛點擊蕭迎頭像加好友,嘴上道:「誰罵他了,沒有啊。」
「還有雄蟲玩這個遊戲?騙人的吧。」
「我靠他為什麼不早說。」
「他自己突然發火,我們以為他有妄想症喜歡殷元白。」
林琅道:「那不會,他結過婚了,他老婆叫裟羅,他跟他老婆感情可好了。」
幾隻蟲應聲。回過味,想起他以往聲音很清澈很好聽,確實和雌蟲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