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大黑蛇估計也知道他在生氣,當晚敲窗戶,敲了兩下就識相沒了動靜。
蕭迎鬆口氣,心想今天是不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響起熟悉的篤篤聲。
蕭迎有種又來了的感覺,掀開被子,拉開窗簾,發現大黑蛇纏在欄杆上睡覺睡得好好的,聽見動靜抬起頭,像在說你叫我?
哦,是有蟲在敲門。
蕭迎打開門,門外一個眼熟的雌蟲和他對視上,鞠了個躬,說:「公爵大人準備回首都星一趟,管家先生邀請您也要一同前往,我叫方樂,來替大人您收拾行囊,全程聽候差遣,這些是為大人新定製的衣服。」
這是曾經替沐浴後的蕭迎打理過儀容的那隻蟲,個頭挺高,身後還跟著一個滿滿當當的掛著各色服裝的架子。
蕭迎住進來的當天,管家就說要為他配備一個侍從。
蕭迎雖然爹疼娘愛,但在家穿衣吃飯從來都是自己來,為了修煉寒冬臘月也會大清早起床,倒沒外人想象的那麼嬌弱。而且星際時代,一應家務雜事都有智能機器替代,蕭迎就拒絕了管家。
眼下應當是怕他出門不便,才叫了個蟲隨時照看。
蕭迎住了一段時間,房間裡的東西增多,變得溫馨不少。
他剛從被窩爬起來,還穿著帶毛的薄睡衣,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哦,好,謝謝,那你看著收拾。」
蕭迎換了件套頭衛衣和長褲,給林琅發消息說要出門幾天。
另一邊,方樂效率很高地把衣服收進了樓下的壁式衣櫃裡,整理出需要的行囊,然後和蕭迎一塊出門,引領他上了莊園裡一架很大的飛船。
一般民眾在要進行星際間航行時,大多會選擇去到跳躍點港口,繳納車費後乘坐公共航行飛船。
私人飛船的購買、保養、燃料等都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殷元白財大氣粗,即便不怎麼愛出門,後院也停了好幾輛。
蕭迎估扌莫著這東西應該就跟他老家的飛行法寶一樣,有錢世家就喜歡搜集些炫酷的飛劍飛梭充場麵。
飛船空間足夠大,蕭迎有一個自己的房間。
他上船後先睡了一覺,再醒來時,不知道時間,感覺肚子有點餓。
方樂應該和船員們住在一起,蕭迎沒看見他,也沒找到填飽肚子的營養液,走出房門,想找廚房在哪。
轉來轉去來到一個類似客廳的大廳,廳內光線很明亮,殷元白坐在一張桌子前正在用餐,旁邊一張桌子邊也圍坐著好幾個正在吃飯的雌蟲,包括方樂在內。
蕭迎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怕靠近會惹得殷元白不快。
心裡還鬱悶了一小下,感覺被孤立了一樣。
怎麼都吃飯了就沒蟲來叫我的嗎……
躊躇間方樂先看見了他,上前歉意道:「剛才大人在休息就沒敢打擾您,您是餓了嗎?想吃點什麼,我幫您準備。」
蕭迎的心情就一下又從多雲轉晴,被哄好了。
他矜持道:「是有一點,什麼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蕭迎保持著距離殷元白幾米遠的距離,等方樂端來食物,他接過餐盤,自然而然地加入到了雌蟲的那一桌裡。
蕭迎招呼:「中午好啊。」
雌蟲們早就聽說這次飛船上有隻雄蟲,仍然怔了一下,才別扭著紛紛回應:「中午好。」
說個笑話,他們這群蟲年齡不小,但有的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雄蟲了。
雄蟲數量本就稀少,他們在殷家工作,雖然工資豐厚,但因為殷元白厭惡雄蟲,更加沒有接觸雄蟲的機會。
乍然見到蕭迎,這些蟲精神一震,像被敲了一記,猛然醒悟自己衣服好像穿得太隨意了,吃相也有些粗魯。
而且這個小雄子長得太漂亮了吧。
聽說殷元白的雄主臥病在床無法露麵,這個雄子穿著普通,看起來陌生又和善,主動和他們這些下人坐在一起,所以到底什麼身份?
蕭迎天天跟裟羅大黑蛇在一塊,已經很久沒和誰聊過天。
喝了兩口飲料,感覺氣氛有點尷尬,就找了個話題主動打開話匣子。
「你這個盤子裡是什麼。」
被點到盤子的雌蟲臉有點紅:「是紫甘藍和紅茄做的生菜沙拉,我最近打算減肥,這東西比較健康。」
其他幾個雌蟲瞬間目露鄙視。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講的,你明明說一大盤烤肉吃得太油膩了,要吃點菜葉子才能讓大便更加通暢。
不過美色當前,大家有誌一同地沒有拆穿他。
蕭迎說:「啊,挺好的,我就很愛吃水果。」
有蟲道:「水果維生素含量高,但熱量太低,您看起來有些瘦弱,應該注意補充蛋白質。」
蕭迎問:「營養液有蛋白質嗎?」
他有時候打遊戲顧不上,或者不想去廚房,就隨便拿營養液對付一餐。
有蟲詫異道:「有,不過都是合成的,味道不怎麼樣,我們都不喝。」
蕭迎說:「還好,我覺得挺好喝的。」
比政府發放的和垃圾箱能換取到的那些好喝。
今天的飲料也很好喝,他忍不住又多喝了兩口。
幾隻蟲表情變得復雜。
其中一隻道:「您太容易滿足了,很多雄蟲甚至隻吃綠色有機食材,你應該多注意身體,或者您有雌侍嗎?您的雌侍按理應該照顧好您。」
蟲族中每個雄蟲一生能納娶一位雌君,三位雌侍,和數不盡的雌奴。
其中的雌侍,顧名思義,就類似侍從一般,需要服侍雄主飲食起居。
雌多雄少的緣故,再落魄的雄蟲也會有蟲隨身伺候著,不會委屈自己喝營養液。
蕭迎眼神開始有點發飄,渾身發熱,耳朵發紅,不過這感覺並不難受,他就沒太在意,誠實道:「還沒有,謝謝你們關心。」
他現在過得挺好的,每個月躺著就能收款五十萬,日子快活似神仙。
一隻蟲嘆息:「您真好說話,不知道將來哪位雌蟲能有殊榮和您相配。」
蕭迎切土豆的動作歪了下,沒切到,但他好像沒發現,樂道:「不用殊榮,有錢就行。」
比如殷元白。
有蟲聞言心頭一動,試探問:「閣下最近有納雌侍的想法嗎?我有一個朋友,他這些年攢了很多錢,很願意婚後把全部的財產上交。」
雄蟲可不是這麼容易碰到的,雌蟲不會笑話別的蟲大膽主動,隻會羨慕有雄主。
蕭迎兩頰紅紅,神情飄忽搖了搖頭。
他朝那隻雌蟲勾勾手,等蟲湊近,小聲地說,「偷偷告訴你……我那個金主……不是,我那個老婆,可有錢了,也特別厲害,我們說好了我倆結婚之後我不準娶別的蟲,我要娶了他說不定要這樣一下,把我弄死。」
蕭迎做了個勒脖子的動作,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自顧自笑起來。
那隻雌蟲傻眼了。
雖然沒太明白蕭迎的意思,但很捧場地也跟著尬笑。
這時,後方一聲餐刀磕在餐盤上的哢嗒響。聲音不大,但就像一記驚雷炸開在蕭迎的耳邊。
他快要飄出身體的靈魂猛地被拽歸了位,被酒精麻痹,暈乎乎的腦子也瞬間清晰地不能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