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瞞的事有點多,蕭迎還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糾結想,難道是知道我做的那個夢了?
但不可能啊,他沒跟任何人提過,連裟羅也沒說過。
如果指的是他是穿來的假冒的這件事。也不可能……吧,星際沒有鬼故事,也沒有借屍還魂的說法,殷元白不至於腦洞大開聯想到這些。
那就是我為什麼會用劍了。
但這沒什麼,殷元白自己不也隨身帶了根鞭子。
蕭迎想了想,說:「用劍是我們老家的傳統習慣,跟你們這邊人都會開車差不多,其實很好學。」
他從殷元白手中抽出那把劍,單手挽了兩個劍花,耍了兩下,再反手插回劍鞘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不過有一點他其實沒說對,就和有些人修煉根基差一樣,這個好學也是分人的,蕭迎勤學苦練二十多年,劍術也才勉強防身這種程度。
老天可能是覺得他已經有了遠超大多數人的美滿家庭,所以才會這些方麵稍稍薄待了他。
反正蕭迎挺知足了。
殷元白不知信沒信。
蕭迎觀察他表情,覺得應該是……沒信。
殷元白同樣在盯著他,見他這幅兔子一樣的乖順模樣,手指突然又有些癢。
但最終沒有動手,而是拽握過蕭迎的手,攤放在了手心裡,低下頭。
蕭迎一下僵住胳膊,神經都收緊了。
沒辦法,他想起了晚間手腕齊根而斷的那隻蟲子的慘狀,無可避免地手都有點顫。
蕭迎的手長得很漂亮。
乾淨白皙,指腹柔軟,掌心扌莫不到任何厚繭。
換言之,不像常年用劍的手。
殷元白摩挲著這隻手,感受到他的畏懼,說:「現在知道害怕了。」
踹門的時候氣勢不是挺足的,以前喊他老婆的時候聲音也挺大。
蕭迎清清嗓子,很正經地爭辯:「沒害怕,我知道你是個好蟲,我也是個好蟲,你肯定不會傷害我,扌莫扌莫什麼的很正常,我們還是婚姻關係,嘶——」
蕭迎縮起月要,按住了殷元白伸向他月要腹的手。
那手擱在他了肚子上,蕭迎癢得想笑,又笑不出來,苦著臉想您下次動手能先打個招呼嗎。
殷元白提劍拍他小腿,說:「別動。」
蕭迎趕緊站直了,隔著衣服都好像感受到殷元白手的溫度,皮膚一陣激起戰栗的麻癢。
這感覺有些古怪,蕭迎怕癢又不敢笑,小幅度扭來扭去,憋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了。
殷元白順著往上扌莫他的月要背,捏他的肩膀和骨頭。
是真的沒有鍛煉過的痕跡。
思考著收回手,也在這時,才看到蕭迎別著頭,緊緊抿著嘴唇,長長睫毛眨動著。
殷元白意識到兩個人站得太近了,身高差和造成的壓迫感很容易讓雄蟲不安。
但他沒有往後退,因為不想,殷元白一向遵從自己的內心,隻繼續問他:「我讓你站在原地等方樂,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邊?」
蕭迎的眼睛眨得更快了。
和殷元白對視,又飛快移開目光,老實說:「我怕你有危險會被人暗算,就想過去看看。」
殷元白眯起眼,沒應聲,提起那把劍抵住牆麵,沒開鋒的劍尖發出輕鳴,順著力道像插進一塊豆腐,極穩極深地貫進了高硬度的牆裡。
蕭迎扭頭看了看。
蕭迎:「……」
行吧,知道你厲害。
他想起什麼,從兜裡扌莫出了幾顆珠子。
「有個蟲過來跟我聊天,說能幫我檢測精神力,然後我倆不知不覺走到那邊,聽見房子裡很吵,還聽見你的聲音,我就跑過去了。」
然後沒等殷元白繼續追問,先道:「沒測出來,還是沒有精神力,那個蟲我也忘了問他叫什麼名字了。」
心裡想對不起啊朋友,先借你用一用。
殷元白沒說話。他已經意識到蕭迎不打算坦白更多。
一陣沉寂。
蕭迎心神也跟著放鬆下來,頓覺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靠著牆都差點睡著,打個哈欠,說:「老婆,不是……,那個什麼,殷先生,我能回去睡覺了嗎?」
殷元白灰藍的眼睛瞥過來,淡然說:「去睡吧。」率先轉身走了。
背影融進走廊朦朧的燈光裡,消減了幾分殺伐之氣,看起來像一個深居起來的古老貴族,會養花養馬喝花茶的那種。
好吧殷元白確實是貴族,也養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動物。
蕭迎收回目光,試著去拔那把劍,試了幾次拔不出來,回房也去睡了。
隔天睜眼已經是中午。
他換過衣服下樓,樓下隻有方樂一隻蟲,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蕭迎多瞄了眼,發現還是部偶像劇。
他跟方樂打過招呼,喝了水,進到廚房,發現鍋裡給他留了飯,有蔬菜有海鮮,還很豐盛。
蕭迎吃完,端著餐後水果出來客廳坐下,問方樂要不要吃,方樂說謝謝,拿了瓣甜瓜。
他說:「公爵大人有事上午就出門了。」
蕭迎哦了聲,紮盤子的西瓜吃,沒問什麼事,但看到桌上放了個盒子,正是昨天殷元白祖父給他的那個。
方樂見他注意到,說:「大人交代留給您的。」
蕭迎心說怎麼又還回來了。
好奇打開,裡麵有兩個小凹槽,本來應該放了兩樣東西,但有一個已經空了,剩下那個凹槽裡嵌了枚樣式古怪的扁圓形墨綠色石頭。
蕭迎拿到手,觸感溫涼不太像石頭,突然像液體一樣融化了,順著他手指縫流下去,變成一枚戒指扣住了他的中指。
蕭迎有點驚訝,摘下來,玉石戒指又變回扁圓形狀,但這次上麵多了一個篆刻的圖案,是個飄逸的『黎』字。
蕭迎明白了。這是殷元白去世的雌父留下的東西吧。
石頭擱在手心,又自動變回了戒指。放回盒子,又變回石頭。
蕭迎試了幾次,等研究夠了,最後又擱回盒子裡了。
方樂看著,本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他很有做侍從的本分,絕不多做殷元白沒交代的事,這也是他能一直留在殷元白身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