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E(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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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無人救,那我,便更應活成一隻惡鬼。

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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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身後傳來聲音。

阿年費力地移動輪椅,輪椅的車輪碾壓在滿地的血上,吱呀地響。

他麵色慘白,透過疊嶂的人往裡麵看,手在劇烈地顫抖,「刃,我們…晚了嗎?」

「別過來了。」隋刃輕聲道,「這裡…沒人。」

遙遠的地麵天際冬雷一聲,鐵鏈裡的手應聲而落。

隋刃麵色蒼白,身形輕輕搖晃,他原地站了一會兒,慢慢走過去,蹲下來,拾起那隻比六的枯瘦的蒼白的手。

很久後,他抬起頭,確定了,這是該隱的手,他最擅長的,左手。

這手,詭異的,還散著體溫。

可隋刃的眼前,隻有陣陣漆黑,徒留冰冷。

我們這種人,早晚會這樣的。

隋刃抬著頭,似乎期待原能說上一句話,哪怕是一句。

可原立在他身邊,始終一語未發。他的眼睛,褪盡了所有顏色。

「我們都會得到報應的,隋刃。」原閉上眼,終於給出一句,慢慢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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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葛然做了個夢。

夢裡在校園裡走。天寒地凍,還是一如既往的漫長的冬。

他低頭,看著雪地裡的腳印。

他清楚,這是夢。

真實的夢。他抬頭,太陽被層層雲遮住,透過些許冷淡的光。冰雪大地上,到處是靜謐的反光。

周圍傳來笑聲。林葛然側頭,看到背著書包的三兩個大學生。

「大學還開家長會,真的稀奇。」

「是啊,我媽專門從外地過來的。」

林葛然低頭,看到手裡是一張家長會通知單。

「林立同學家長,期末在即,我校誠邀…」字跡很清晰。

林立同學家長。林葛然低頭,有些費力地看。

這稱呼,多年來,第一次這樣陌生。

我的兒子,原來叫林立。

不叫林簫。

手機忽然傳來響聲,詭異的鈴聲《兩隻蝴蝶》。

林葛然啞然失笑,然後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一個字:汐。

他手在抖,越來越劇烈地抖。他去劃屏幕,天地卻忽然大雪紛飛,碎冰撲滿了整塊屏幕,他焦急,用力地擦屏幕,擦屏幕。

終於,似乎觸碰到了接聽鍵。

聲音不大,隻有一句:「林葛然,你丟了我的孩子。」

隻一句,林葛然全身癱軟,他費力地站著,站著,天旋地轉。

地轉天旋。

呼嘯的北風,旋轉的天。

忽然像一個巨大的被子,緩緩鋪蓋下來。天地間,陷入死靜。

一聲冬雷後,下的雪就成了水。

漫天的雨簾。

一聲弦音傳來。

滾雷下,天地中,隻剩下一片弦音。

他的心,忽然靜下來。甚至沒了跳動。

恍惚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長廊。

長廊盡頭,是一間空盪盪的教室。

教室裡,是巨大的鋪滿整個牆壁的落地窗。窗外,雨雪霏霏。遠處,冬雷滾滾。

天地內外,一片白茫。

一個黑色背影,對著巨大的窗,靜靜拉著琴。

琴聲悠揚,似乎是這世上最美的聲音。

他沒有回頭,他不再回頭。

那把琴,是那天那把琴。通體純白的小提琴。

被很多人爭著上腳踩碎的琴。

恍惚間,他記起了那天。

「把你的琴,給李天飛。」

記憶裡,隋刃是僵在原地,日頭正濃,冬日的陽光照的他的臉,汗漬漬的。

他看著自己,自己看著他。

午後,斜風,冰雹,刺目陽光。

天地亮了一瞬,隋刃就垂下了視線,看手裡的琴。

「否則,你今天便離開林家。」林葛然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任何機會。」

人群之後,離自己最遠的地方,孤身立在雪地上的那個黑衣青年沉默,垂著視線,然後雙手慢慢托起琴。

他記得當時的自己,輕描淡寫地把琴拋給李天飛的一幫兄弟,「給你們處理,是踩碎,是踢飛,你們決定。」

他聽到李天飛的那群朋友嬉笑怒罵著踢著什麼,他聽到琴麵摩擦在冰麵的脆響,他聽到刺耳的琴聲,砸在尖利的台階上。

最後,他的確聽到咯吱一聲輕響。

琴聲還在響,林葛然站在地板上,望著眼前,這應該再也不會出現的情景,他張著嘴,似乎想讓窗前的黑衣青年回一下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ole。」年輕人竟然說話了,「northole,您去過嗎?父親。我第一次在那裡看到極光,晚上就做了個夢,夢到您在我身邊。」

他繼續拉琴,卻始終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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