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阮家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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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一月末,又入寒冬。

再加上今年的天氣尤其冷,溫印還在途中染了風寒,裹了厚厚的大氅也還冷,不舒服,但又不好一直悶在車裡,會途中抽空下馬車歇腳。

於是歇腳處,特意讓人多點了幾個碳暖,一個在腳下烤著;一個在桌上暖手。

「怎麼這麼嬌氣,像個姑娘家似的?」張許可端起茶盞,目光多瞥了她一眼,不知有意無意。

童年趕緊喝茶。

從六月到眼下,一直同張許可在一處,童年也早就熟悉了,張許可就是隻老狐狸,也休想從他這裡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也確實,童年這一路跟著溫印和張許可,學了不少東西。

至少,自己都知曉自己不像早前,腦子裡像缺根筋似的。

不管怎樣,有溫印和張許可這兩個奸商在,他都能裝模作樣去談生意了,反正有溫印和張許可摟底。

於是後來的這一路,大都是童年做童老板,諸事都走在最前麵,溫印和張許可大都時候都不怎麼作聲,都聽童年的。久而久之,這半年的時間,童年見了無數多人,鍛煉了無數多次嘴皮子,就是沒有溫印和張許可在,他也能自己談成不少事情了。

時間仿佛被壓縮了一樣,童年覺得自己換了副腦子,也逐漸走在通往奸商的路上了。

眼下,見張許可餘光瞥向他,門都沒有。

杯夠大,他小半個臉都插進了杯裡。

張許可無語。

溫印這處握拳輕咳了兩聲,隻是笑了笑,沒搭理張許可。

這一路上,張許可或多或少都有些懷疑,但溫印身邊有彭鼎在,而且,早前在紅城的時候還見過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暴躁脾氣將軍,張許可不怎麼敢探究。

而婁長空的態度,也根本當他是說笑而已,想都沒費心神去想。

他又想,自己怕是魔怔了。

眼下十一月末,大雪封路,所以路上的時間長了些。

溫印也端起熱茶輕抿一口,而後放下,「前麵就是魯城了,去立城和定州是兩條路,就在魯城分開吧。」

溫印好似隨意想起,並未刻意。

一側,童年把臉從杯子裡拔了出來,趕緊點頭,「對對對!不順路!」

眼中就差寫明了,送瘟神,三個燙金大字!

溫印看他。

童年握拳輕咳兩聲,喚了一幅沉穩嗓音,「這一趟已經多有勞煩張老板了,眼下就不多耽誤張老板的時間了。」

這麼一說,童年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還是溫印靠譜。

張許可笑了笑,沒有搭理童年,直接看向溫印,「不麻煩,反正也不遠,我還從未去過定州呢,正好去定州看看,再說,這一趟生意做完,還有蒼月的生意要和婁老板好好聊一聊,婁老板做生意,該不會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吧?」

童年:「……」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他才是奸商。

溫印莞爾,「怎麼會?」

隻是話音剛落,就聽到前方有嘈雜聲。

這兩日忽然大雪,山中都遇到封山了,路不好走,消息也不靈通,他們也是走到這裡才發現前方走不動了,隻能折回鎮子上,但路上太冷,此處正好有歇腳處,就坐下來喝杯熱茶再走。

所以這裡有往來的旅人也是正常的。

前方的嘈雜聲應當是又有人發現封山,折回了。

童年嘆道,「這些人真奇怪,都這麼多人打道回府了,他們還往前走,眼下又折回,口中還罵罵咧咧的。」

溫印和張許可的目光也看去。

對方的目光和張許可碰到,仿佛愣了愣,很快,原本還在罵罵咧咧往這處來的人,像見了鬼似的,當即就走了……

溫印和童年都轉眸看向張許可。

張許可笑道,「看我做什麼?」

童年輕嘆,「他們見你像見了鬼似的,你確定沒做虧心事?」

張許可調侃,「怎麼可能!我都不認……」

張許可口中的認識兩個字還沒說完,眉間一凝,忽然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麼見到他就趕緊溜了。

張許可起身,看向倉惶離開的背影,「是他們,婁長空,是阮家的人!」

阮家?童年還在想哪個阮家。

溫印眉頭皺緊,「滄州阮家?」

張許可頷首,「是。」

溫印也起身,張許可繼續道,「太子討逆,婁家傾囊支持。他們是不是知曉最近我同你走得近,你又同太子有關,阮家避開你?所以看到我,怕我認出他們行蹤,告訴你?」

童年環臂,「事出反常必有妖!」

溫印看向彭鼎,「能抓的到嗎?」

彭鼎毫無壓力,「必須能。」

溫印篤定,「抓。」

……

「他就是阮家的家主,阮萬山,我早前叫過他一聲萬山叔,結果李坦引狼入室的時候,他第一個出來帶頭跪舔東陵。」張許可環臂,同溫印說起。

阮萬山,溫印聽過。

張許可繼續道,「另一個是他的弟弟,阮萬水,這倆一丘之貉,是也不比誰差。早前同你說過的,當年就是兩個混混出身,不知道怎麼混到今天這步的。」

溫□□中其實有數了。

張許可又道,「這兩兄弟沒少在滄州做霸淩之事,可能作孽太多了,阮萬山早前有個兒子,花天酒地到剛加冠就死了;聽說阮萬水也是荒淫之事做了不少,估計也沒後了。」

溫印眉頭微皺,阮家的事,她不想聽。

她想起舅舅的事。

早前圖光是告訴了她和李裕,他看到的;但實際舅舅究竟遭遇了什麼,隻有阮家的人知道。

溫印輕聲道,「我有話要單獨問他們兩人,你們稍等。」

溫印這句話是說給張許可和童年聽的,兩人都駐足,言外之意,不要來聽。

溫印看向彭鼎,彭鼎跟上。

阮萬山和阮萬水也不知道身邊那麼多家丁和護衛怎麼這麼不經打,都以為是張許可身邊的人,但見上前的是幅陌生麵孔,可明顯周圍的侍衛都是看向他的。

兩人一麵看他,一麵揣摩。

阮萬山和阮萬水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斷然也不會因為被抓到就全然慌了心神,阮萬山試著開口,「閣下是?」

溫印平靜看向他們兩人,「婁長空,婁時文的兒子,婁家的東家。」

溫印說完,阮萬山和阮萬水的臉色驟然變了,沒有相互打量,同時陷入驚恐中,尤其是阮萬水直接跌坐在地上。

溫印盡收眼底,彭鼎心中微訝。

眼下還在冰天雪地中,溫印坐在鋪了毯子的木椅上,手中捧著暖手爐,一麵看著跟前的兩人,淡聲道,「我問,還是你們自己說?」

阮萬山一麵冒著冷汗,一麵打著嗬嗬,「婁世侄,大家都是生意人,這不見外了嗎?照輩分,你還得叫我們一聲叔叔。」

彭鼎雖然不認識眼前兩人,但對方的口氣分明令人厭惡。而且這段時日彭鼎一直跟著溫印,知曉溫印的為人處世,能對眼前兩人這幅態度,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於是阮萬山說完,溫印還沒開口,彭鼎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彭鼎原來就是汪雲峰汪將軍的副將,在軍中都是一呼百應的人,他這麼一瞪,帶了十足的煞氣,早前在地上沒起來的阮萬水直接起不來,乾脆跪好了。

方才還打著嗬嗬的阮萬山也直接嚇得摔倒在地。

溫印輕聲道,「哦,阮叔叔,我就問下,我爹是怎麼遇到滑坡泥石流過世的。兩位要是記得,就替我好好想想;若是記不得,今日這處的雪有些大,稍不留神可能就踩空,埋到雪裡去了……」

阮萬山和阮萬水兩人僵住。

彭鼎看向一側,兩個侍衛當即去一側挖坑。

言外之意,就在這裡埋!

阮萬山和阮萬水嚇得尖叫。

溫印端起茶盞,平靜問道,「兩位世叔,誰先說?」

「我說我說!」

「我來說!我來說!」

看著兩人狗咬狗,相互推開對方的模樣,彭鼎喝道,「都老實點!」

兩人當即不敢推嚷和吵鬧了,也似找到默契一般,一人一句。

「婁時文當時,也是運氣不好,就是……」阮萬山也在尋思能不能說這個秘密。

「繼續挖!」彭鼎吩咐一聲。

阮萬水趕緊道,「我來說我來看說,就是他運氣不好,他來滄州做生意,本來生意都談成了,接過遇到了蔣老大人,那時候蔣老大人看到了他身上的東西,就問了他很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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