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龍傲天和為他而死的白月光約定來生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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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訣天是一個劍修。

前世溫泅雪在青檀小樓的十年,看話本是了解外麵為數不多的方式。

說書人寫得關於仙盟至尊的故事裡,淩訣天永遠是那個高冷出塵的白衣劍修。

品性高潔,信守道義。

他救過很多人,殺得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他在仙盟書院當首席的那些年,任何場合,任何險境,隻要有他在,他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同伴死去。

就連當初在流蘇島,淩訣天一直懷疑溫泅雪是血煞宗派來監視他的,懷疑溫泅雪是血煞宗安排的美人計,可是當溫泅雪在宴會上含淚望著他的時候,他還是站了出來。

淩訣天或許的確冷淡高傲,目中無人,桀驁自我,認準的道理就一定要讓事情按照他的意願實現。

但他是一個好人,一個恪守原則底線、行事光明磊落的劍修。

溫泅雪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直到匣子裡血淋淋的頭顱捧上來。

溫泅雪望著不遠處的淩訣天,他還是穿著纖塵不染的雲錦白衣,仙氣出塵,眉眼甚至沒有曾經的淩厲,像陰雲之下正在融化的冰城。

溫泅雪:「你瘋了嗎?淩訣天。」

淩訣天看著溫泅雪,毫無波動的神情,甚至是有些溫斂沉靜的,像是收起所有利爪鋒芒,等待被誇獎的獵犬。

可是,主人為什麼不誇他?

他清冷聲音溫柔:「我沒瘋,我愛你。」

……

……

「……聽說了嗎?淩訣天居然當眾……」

「……你小心點,連趙家的人都因為一句話轉眼喪命,被割了頭捧過去當寶獻,你有幾顆頭可以割?」

「……書院都不管嗎?」

「……管什麼?咱們書院馬上要跟仙盟學院合並了,肯定不會牽扯這件事裡,再說,合不合並的能管得了哪個?」

「……趙家呢?那可是修真界第一世家的趙家,能忍下這口氣?」

「……浮夢州這一支的趙家直接氣瘋了,揚言要那個人的命來血償。」

「……啊……」

「……啊什麼啊,難道他們還敢找淩訣天算賬嗎?淩訣天背後可是仙盟書院三位聖人。」

「……那淩訣天就這麼看著?人可是他殺的。」

「……所以說後麵肯定還有血雨腥風,這下浮夢州熱鬧了……」

「……浮夢州趙家雖是旁支,背後有修真界第一世家撐月要,淩訣天身後三位隱世聖人,兩方龐然大物對峙誰也討不著便宜,我看隻有那個美人夾在其中要遭殃……」

「……嗤,你居然還同情起他了,有妖妃才有暴君,事情還不是他引起的,人家淩訣天可是有正經婚約的道侶,他跟淩訣天糾纏不休,現在惹出來天大禍事了說他無辜?早乾什麼去了?」

「……你知道姓趙的為什麼會被殺嗎?」

「……我既然說了就不怕,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麼想,有本事淩訣天殺淨天下人。」

「……可我聽說這個美人也有道侶,是淩訣天單方麵糾纏不休……」

「……少替記他洗了,真那麼清白無辜為什麼不避嫌?知道自己長了一張惹禍的臉就該遮起來……」

「……噓,你看那個人……」

藥堂發生的事情隨著那顆血淋淋的腦袋,迅速向整個修真界擴散。

問道書院自然是最早知道的。

仗著淩訣天在藥堂發瘋,不會過來這裡,也仗著人多,淩訣天未必會知道會找上自己,說什麼的人都有。

美麗卻脆弱的東西,總是會誘發人心底最真實的惡意。

如果得不到就肆意貶低;如果美好卻不是自己的,就摧毀。

然後,他們看到了那個竟然真正得到了的人。

君罔極那天帶著溫泅雪來書院參觀,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從那一天起,一種微妙的惡意就在了。

甚至更早,在入學考核那天,淩訣天和君罔極一戰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種子。

君罔極在書院裡沒有朋友。

甚至,沒有人和他說話。

就連私下,大家也默契地不提起他。

但,每次涉及到考核比鬥,又沒有人能否認他的存在,他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哪怕以前不擅長的咒法、法術,他都能很快迎頭趕上。

就像一個怪物。

沒有人喜歡怪物,也沒有人想要承認自己平庸無能,還嫉賢妒能。

於是,大家就假裝他不存在。

但,令他們更加憋屈的是,在他們無視、排擠君罔極前,君罔極就已經無視了他們。

也有人懷著各種目的假裝友善,試圖接近他。

那些人以為,一個從未得到過他人善意的人,隻要自己肯施舍一點點,就可以得到一個強大的助力,對方會對他們指頭縫裡露出的丁點好意,感恩戴德,湧泉相報,士為知己者死。

但,他們才剛開始表演,君罔極已經視而不見走過。

就好像在君罔極眼裡,他們所有人本就是不存在的,和書院的樹、牆角的草、地上的磚,是一樣的。

叫人呆立無言。

憤怒,難堪,羞恥,惱恨……一起湧上。

可是,也隻能如此。

問道書院禁止弟子私鬥,私設擂台。

就算不禁止,他們也打不過他。

在修真界強就是一切。

事情本來也就這樣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有比君罔極更強的人出現了,而且對方還很有後台,和蠻荒地帶來的君罔極完全不同。

他們不認識淩訣天,但不妨礙他們以淩訣天的立場和名義來嘲諷貶低君罔極。

就好比一個每次考試墊底的學渣,覺得自己有資格嘲笑本校的第一名,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沒能成為京都的第一名?

就好像,他們替淩訣天說話,以淩訣天的擁簇者身份發言,淩訣天所擁有的一切光輝就短暫的是他們共同所有的了。

就好像,假如君罔極比不過淩訣天,那麼君罔極和他們就是一樣的了,所有的差距都可以忽略不計。

他們不配擁有的,君罔極也不配。

君罔極可以記得到的,他們為什麼不可以?

就是在這樣的想法驅動下,他們看到了路過的君罔極。

如果一個人打不過君罔極,那麼一群人呢?

淩訣天連殺一個趙家的人,書院都毫無聲息,他們隻是打個架而已,沒什麼吧。

就是「不小心」殺了君罔極,混亂之下,那也沒人知道是誰乾的吧?

那顆被斬下的血淋淋的頭,好像打開了深淵之門,在人的心底釋放了了不得的東西。

然後他們驚訝地看到,君罔極也在主動向他們走來,淺灰色的眼眸毫無生機。

他們不知道,遺族的聽力極好。

君罔極尤其如此。

……

下午,溫泅雪處理完藥浴所有的靈藥後,照例在一旁的玉蘭花樹下看書。

某個時刻,他忽然有一點困了。

於是,溫泅雪單手撐著額頭,閉上眼睛,小憩了片刻。

他做了一個短暫又漫長的夢。

夢到了前世淩訣天在仙盟書院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已經結契,是道侶了。

身體好一些,天氣也不錯的時候,溫泅雪會去接下學的淩訣天回家。

但,這樣的事情沒有幾次就被淩訣天製止了。

回到家,淩訣天對溫泅雪說:「以後,不用來接我。」

溫泅雪問:「為什麼?」

淩訣天頓了頓,淡淡道:「浪費時間。」

他遞給溫泅雪一麵鏡子:「這麵鏡子可以看到外麵的世界。」

少年時的淩訣天,寡言高冷,但也並不是全然冷漠如同冰塊。

他的善意隱藏在冷淡裡,口是心非的時候,會格外冷淡一些,別開頭不看溫泅雪。

「外麵,很危險。」他說。

溫泅雪記得,那麵鏡子沒過多久突然碎了,那段時間溫泅雪正好發病,那麵鏡子他沒有用得上。

夢裡的溫泅雪握著鏡子,目送淩訣天出門。

鏡子的光芒像午後的夢,發白而虛幻。

溫泅雪看到了鏡中的世界。

是,仙盟書院。

一個穿著黑色鬥篷,渾身漆黑,隻有皮膚格外蒼白的少年,行走在人群裡。

他走過的地方,所有人都忍不住抬眼望向他。

眼神或驚艷,或厭惡,全都帶著錯愕。

因為那邪異危險的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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