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龍傲天和為他而死的白月光約定來生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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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泅雪望著蘇枕月:「蘇家想要神明道侶的身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如果一開始就想要,蘇朝隨為什麼要做出退婚的舉動?蘇枕月和淩訣天本就是指腹為婚,天經地義應該在一起的。

蘇枕月答道:「我第一次知道,是當我找到藥老,在藥堂接受醫治的時候。」

溫泅雪想起,蘇枕月那段時間的確格外消沉。

前世溫泅雪從淩訣天諸多友人那裡了解到的蘇枕月,有很多的朋友,但那段時間的蘇枕月卻一直獨自一人,閉門謝客,沒有人來探望他,他隻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平時也一直待在房間,甚至連藥堂內都很少見到他。

隻是,因為那段時間淩訣天更反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才叫人忽略了,蘇枕月也很反常的事實。

蘇枕月:「我自十六歲出現散魂之兆,祖父一直命人到處尋找藥老,可當我的病情終於有了解決之法,告之家中藥老醫治所需條件時,家中卻無一音訊。那時我便察覺不對了。不久,藥老便被人以絕世靈藥的消息引走。」

他眼眸彎斂,笑容矜清,溫煦絢爛,像玉蘭花在陽光漫射下虛幻的純白,頗有些荒誕嘲弄,旁人卻無法理解的意味。

溫泅雪看著蘇枕月:「他們沒有直接告訴你?」

蘇枕月笑:「他們自然知道,瞞不過我。也不想瞞我,隻不過是不想與我浪費時間辯駁此事,索性默認以答罷了。」

就像當初蘇家對淩家退婚自保事件所做的那樣。

雖然要退婚的人是蘇枕月,受人嘲弄詆毀的人是蘇枕月,但蘇枕月的意見並不重要。

也是,隻要能讓蘇家安全延續下去,一人的聲譽又算得了什麼?

「……不隻是你,整個蘇家都陪著你承受外界的非議,這是你身為一個繼承人該麵對,該學會承受的。」

蘇枕月的笑容消失,修長半斂的眼眸裡一片幽遠微涼:「我既已知道,看到問夏的時候,就該警覺,是我害了他。」

誰能想到,蘇家會利用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可蘇枕月忘了,被利用到骨子裡的蘇枕月自己,尚且還是整個蘇家傾盡一切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呢。

一個根骨受損,明顯再難登極境的族中小輩,對蘇家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溫泅雪平靜:「是蘇家利用他,讓他深入危險,淩訣天親手殺的他。當然,你要是想為他們洗脫,盡可以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蘇枕月望著溫泅雪。

溫泅雪的眼眸烏黑幽靜,笑道:「畢竟罪責歸於蘇家和淩訣天,就得找他們報仇。但罪責歸於你自己,你隻需要日復一日地自我厭惡就好了。對嗎?」

並未到達眼底,有些黑暗冷銳,純真又邪氣的笑容。

卻像是撕開了沒有光亮的春夜的狂風。

讓壓抑的永夜得以透一口氣。

蘇枕月不急不緩:「你想利用我對付淩訣天。」

溫泅雪靜靜地望著蘇枕月,瞳色純粹得看不到焦點:「你如果不想被我利用,為什麼我一叫你,你就來了?為什麼現在坐在這裡,我一問就將蘇家的秘辛全盤說出?你應該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吧?你有很多朋友,但除了我,有可以說這些事的人嗎?」

毫不客氣,但溫和的語氣。

蘇枕月安靜地望著溫泅雪,臉上水洗一樣沒有任何表情,從未有過的乾淨清澈。

手中的玉扇,不自覺從手中落在衣擺上,他察覺了,但沒有看一眼。

溫泅雪輕輕地說:「上次的診療室,你跟我講永心居的老板,講你不相信愛情,講玉蘭花族和月光花的關係。讓你自己顯得理智而危險,輕而易舉就能玩弄人心。但是,我一直在想,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動機的,你的動機是什麼呢?震懾我,讓我害怕你嗎?」

蘇枕月沒有說話。

他對溫泅雪說那些事情的時候,好像顯得無所不能,黑暗,邪惡。

任何人心在他眼前都是棋盤上的棋子,輕易就可洞察、操控,但其實,那時候的蘇枕月應該是最虛弱的時候。

蘇枕月那時候,在黑化。

現在隻會更黑。

因為,蘇家這片玉蘭花林,不但背信棄義,為了讓繼承人活下去可以彎折到泥裡,而且,還貪婪。

妄圖利用蘇枕月要從神明的身上咬下來一半神格。

比當初的趙家也不遑多讓。

溫泅雪想了想:「我除了聽出了,你恨蘇家,恨淩訣天,還有……孤獨。你沒有人可以說這些,蘇家的人不行,淩訣天也不行。」

蘇枕月回神,矜持抬眼平靜望著溫泅雪,笑道:「因為不小心在脆弱的時候,告訴了你一些秘密,反正你也已經知道了,告訴更多似乎也沒什麼。聰明的人偶爾也會做一兩件毫無目的的蠢事。」

溫泅雪眼眸靜謐內斂,垂眸沒有看他,淡淡道:「是嗎?做蠢事的時候沒想過,我有可能把蘇家要殺我的事告訴淩訣天?他正缺個地方展示他的愛意,應該不介意讓蘇家成為下一個趙家。連蘇問夏也會因為綁架我,被他殺,顯然他不會看在你的麵子上就放過蘇家。」

蘇枕月:「你會嗎?」

溫泅雪抬眸,看著他:「那得看,你希望我怎麼做?你想讓蘇家滅亡,我就幫你讓蘇家滅亡。前提是,你也幫我。」

蘇枕月:「如果我不隻是要蘇家滅亡呢?」

溫泅雪看著他:「你還想要什麼?」

蘇枕月琥珀色的眼眸一片矜清幽遠:「你不覺得,淩訣天不適合做一個神明嗎?他日漸失控崩壞,差不多快到極點了。我要他的神格。」

溫泅雪烏黑的眼眸平靜得仿佛聽到任何話都不會產生一絲波瀾。

「剝奪淩訣天的神格,搭上蘇家也不夠資格。」

蘇枕月:「我知道,否則他們也不會處心積慮,隻會盯著一個神明道侶的身份做文章。」

連趙家和血煞宗都還知道,掌控年少的淩訣天,通過神藥實驗抽離神骨呢。

溫泅雪:「你打算怎麼做,說來聽聽。」

蘇枕月:「淩訣天在準備解除道侶契約的東西,等到你治愈我的散魂詛咒,他就會跟我合籍,然後,解除與我之間的契約,同時,應該也會想辦法解除你和君罔極的道侶契約,再和你結契。」

說著蘇枕月忍不住笑了。

修真界本該一個人一生隻能結一次的道侶契約,在淩訣天手中卻像是可以無限重來的遊戲。

溫泅雪無動於衷。

蘇枕月繼續道:「計劃很簡單——讓君罔極再殺一次淩訣天,這次,在神墓山的時間之墟裡殺。隻有在神墓山,淩訣天的神格才會得到壓製。他無法再把身上的傷轉移到君罔極身上。隻要淩訣天重傷,我在那裡布下的神格拔除和更改儀式就會生效。」

溫泅雪烏黑的眼眸毫無溫度和波瀾,不感興趣道:「如果你想利用君罔極的話,就算了。」

蘇枕月蹙眉,望著他:「這是一個我們雙方都獲益的交易。而且,發起交易的人不是我,是君罔極,他先找到的我。」

溫泅雪第一次感到錯愕,眼眸微睜:「他找到你?」

蘇枕月矜持頜首:「是,我也感到意外。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們見一麵。你可以親自問問君罔極的意見。」

「好啊,什麼時候。」溫泅雪毫不客氣。

蘇枕月:「你希望什麼時候?」

溫泅雪看著他:「現在。」

蘇枕月:「……」

……

「因為你沒辦法離開天界,我不能直接帶你去魔界,也不能讓君罔極上天界來。這是一個半成品靈域,可以短時間勾連兩界。你和他可以在靈域內見麵。時間很短,隻有一炷香。」

蘇枕月以需要診療為由,命神邸裡的低級天族不得打擾。

他設下三重法陣。

第一重防止有人誤入。

第二重是一個幻陣,一旦淩訣天忽然回來,在觸動第一重法陣時候,第二重的幻陣會擋他一陣,讓他以為溫泅雪在為蘇枕月針灸。

第三重才是啟動靈域。

「進入靈域的隻是靈體,不是真身。」蘇枕月解釋道。

確保一切準備充分,蘇枕月操作玉拂塵,浮塵之絲釋放的靈力在空中交織出復雜規律的咒陣。

當所有繁復的靈線完全勾連的一刻,一道白光籠罩了世界。

蘇枕月走在前麵,溫泅雪跟著他。

裡麵像是一個蒼白的夢境。

草地是白色的,天空是霧霾藍色。

隻有這兩種顏色,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蘇枕月停下腳步,負手而立:「你可以去召喚他了。」

溫泅雪往前走。

周圍無邊無際,沒有任何參考標誌物,除了蘇枕月站立的位置,甚至分不清來處。

但,當溫泅雪往前走的時候,地上忽然有了顏色。

綠色的草葉抽芽,眨眼間半人高,風吹綠浪,野草匍匐在溫泅雪伸出的手下。

風吹動溫泅雪的長發。

自從那一日後,溫泅雪就再沒有束發,他的簪子被君罔極帶走了。

溫泅雪閉上眼睛,這些草和風很像他和君罔極剛離開流蘇島,傳送出去的野外。

熟悉的,好像溫泅雪一睜開眼,君罔極就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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