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龍傲天和為他而死的白月光約定來生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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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樹葉下停著一隻小小的螢火蟲。

夜色下,一閃一閃。

這個時節螢火蟲已經很少了,以蘇枕月的機敏,但凡有一點沒有被不諦僧的話所觸動,都不可能留意不到。

淩訣天、蘇枕月追著不諦僧而去。

那隻螢火蟲也飛了出來,追著他們的方向而去。

……

不諦僧在前麵飛,淩訣天和蘇枕月兩道身影追在後麵,一同進入了神墓山範圍。

原本他們的距離已經拉得很近。

但進入神墓山範圍後,受到神墓對靈力限製的影響,蘇枕月和淩訣天都慢了下來,不諦僧卻毫無滯礙,瞬間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蘇枕月眉眼微微凝重:「他對神墓山很了解。」

這為不諦僧之前的話似乎又增加了一重可信度。

淩訣天麵無表情:「你在蘇家沒有聽過他更多事情嗎?」

實際上,蘇朝隨很久以前就閉關不問世事了,蘇家的事情都是蘇枕月這個少主在主持。

從浮夢之世出來後,蘇枕月也曾去問過蘇朝隨,關於不諦僧的事。

但蘇朝隨毫無回應。

之前蘇枕月對淩訣天說,自己從蘇家知曉了,不諦僧曾經在墟海求學過。

實際上,這一點是不諦僧自己告訴他的。

現在淩訣天問起來,蘇枕月思忖了一下,結合之前設伏不諦僧時候,從墟海那些人中得知的信息:「我隻知道,他或許是墟海仙姥的弟子,但因為和墟海的理念不同,被墟海視同叛徒。又因為他當初私下參與淩家覆滅之事,被墟海和蘇家同時驅逐。但三十年前神墓山開啟的時候,不諦僧是蘇家的少主,很可能也進入過神墓山。」

淩訣天:「怪不得。」

作為第一批進入過神墓山的人,不諦僧還有墟海的背景,很有可能從裡麵得到了什麼東西,讓他可以不受神墓山的影響。

蘇枕月也想到了:「那我們要小心的就不止是君罔極了,還有他,也許那個在時間之墟裡剝離你神格的辦法,就是他所掌握的東西。到時候,就不是你和君罔極相殺,而是他黃雀在後殺你們了。」

淩訣天神色淡漠看他一樣,不語,冷冷轉過去。

於現在的淩訣天而言,蘇枕月自己也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對象。

蘇枕月和他有殘次版的道侶契約,蘇枕月殺他沒有影響,他殺蘇枕月卻要被天道反噬。

對於這一點,兩個昔日生死不離的靈魂伴侶,如今貌合神離的摯友,彼此心照不宣。

淩訣天淡淡:「我比較我明明已經有了完整神格,卻為什麼離成神還差一步?」

那一步究竟差在了哪裡?

在浮夢之世時候,可以說是因為還不到時候。

現在,一切已經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和時間線上,為什麼他還不是完整的神明?

如果他是,不諦僧也好,君罔極也罷,全都已經死了。

甚至天道,也別想桎梏於他!

這個問題,蘇枕月回答不了他。

不是因為蘇枕月心中沒有猜測,而是因為,對於現在這個滿身陰戾、弒殺的淩訣天,蘇枕月並不覺得,他成為完整的神明會更好。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神墓山之巔。

果然看到不諦僧拿出一個黑色的看不出什麼的存在,以此開啟了時之甬道,快速閃身進去。

蘇枕月和淩訣天慢了半步趕到,時之甬道隻剩下指尖大小。

淩訣天一劍遞出,淩厲劃開一扇門大小。

兩個人一前一後飛了進去。

時之門在他們進入後合攏,最後一瞬,一隻小小的螢火蟲飛快擠了進去。

……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水麵的聲音。

這是蘇枕月第一次踏入時間之墟內。

事實上,不諦僧說錯了,不止是時間之墟的盡頭,隻有君罔極和淩訣天可以到達,在神戰之前,也隻有半神和神魔虛境才能涉足時間領域。

溫泅雪是在浮夢之世裡被淩訣天帶進去的。

不諦僧是因為手中拿著的那個東西。

現在的蘇枕月,是因為淩訣天。

裡麵一片黑暗,蘇枕月調動全身所有的警覺,手中拂塵化作一盞明珠為光的燈。

燈光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看到,不遠處等在那裡的不諦僧。

「把燈熄了吧,光會影響你看到一些真相。」不諦僧說,沒有半步要逃的意思。

淩訣天緩緩上前,冷聲:「你不逃?」

潛台詞便是:你不逃,我便要殺了。

不諦僧看著淩訣天,雙手合十:「你當然可以殺我,但何必急於當下?朝聞道,夕死可矣。小僧死不足惜,但求死前得一個明白。讓我看一眼,這時間之墟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淩訣天漠然:「你不是看到了所謂的預言?」

不諦僧坦然看著他:「隻是模糊的一部分,所以,我必須看清楚它的結尾。」

「好。」淩訣天說,「隻要你付出的誠意,讓我滿意。」

蘇枕月上前,他手中的燈已然變回拂塵:「你進入時間之墟,和不受神墓山限製,靠得是什麼?」

不諦僧從袖中拿出一個東西,在微弱的星光下,他們看清——一塊黑色的礁石。

淩訣天接過,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他遞給蘇枕月。

蘇枕月略作觀察,隻覺得這塊礁石無堅不摧,縱使是他手中的拂塵也紮不進去。

淩訣天清冷聲音:「這是什麼?」

不諦僧看著淩訣天:「你應該認識的,你忘了嗎?在原本的時間線裡,你一劍刺穿了君罔極的神魔之心。這塊石頭就是那顆心掉落的碎片。」

蘇枕月錯愕,他雖然一直都知道,魔界有流傳君罔極是邪神之子,說他有一顆神魔之心。

但是,修真界上層一直都當做,這是因為君罔極身負另外半截神骨,所以身具異象,導致魔界以訛傳訛穿鑿附會的。

可這顆詭異的礁石卻證明了,這竟是真的。

蘇枕月:「世界上竟然真有天生的神魔之心?」

那豈不是說,君罔極是魔神轉世?

不諦僧說:「當初在神墓山前,趁著你們說話的時候,我無意撿到了這塊石頭。待到君罔極自爆,炸開時間之墟,整個世界都進入了浮夢之世裡。這塊石頭心也攥在我手裡。」

蘇枕月眉眼神情微動:「所以,你的意思是,浮夢之世是真切存在過的?」

不諦僧神情淡然:「不然呢?難道你以為,隻要叫它浮夢之世,發生過的一切就都可以當作,隻是一場不存在的虛假的幻夢嗎?」

蘇枕月:「……」

不諦僧看向淩訣天:「在浮夢之世時,小僧並不知道石頭的來歷,但也知道它的異樣,便一直留在身邊。直到因緣際會,小僧才發現持著這顆石頭,就不會被神墓山壓製,甚至可以進入時間之墟內。」

他所說的因緣際會,就是當初浮夢之世裡,他在神墓山殺蘇枕月,因為淩訣天趕到,靈光一閃,想到既然石頭能抵消神墓山的壓製作用,或許是來自神墓山的寶物,便嘗試進入時間之墟,結果當真進去了。

淩訣天神情冰冷倨傲:「一派胡言。如果這顆石頭當真是君罔極的神魔之心掉落的碎片,就是說,當初神戰的時候,君罔極就不受神墓山的壓製?那他為何還要與我約在時間之墟內決戰?在神墓山上,他的勝算豈不是更大?」

畢竟,連君罔極也會受到壓製。

不諦僧眉目平淡:「也許是因為,他當時已經是一隻腳踏入了神魔之境,才擁有了這顆神魔之心,才不受神墓山壓製。」

淩訣天的神情更冷了:「本座現在也已經距離神明之位隻差半步,可還是會被神墓山壓製。」

不諦僧斂眸:「也許是因為,君罔極是一個極其自負傲慢的人,他當初自詡高你半個境界,所以不在意利用神墓山壓製你,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隻有他不受神墓山限製,以為你也一樣。」

一個魔神,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淩訣天眉眼孤傲冷戾,居高臨下看著不諦僧:「你不如直接說,君罔極比我更適合做這個救世之神,他是怕神戰會波及這個世界,這才放棄神墓山的優勢,與我在時間之墟裡一戰!」

不諦僧睜開眼,靜靜望著他:「難道你真的覺得,世人都是對的?隻有仙盟正道所出的你才是神明之子?而一樣的神骨,隻因為掉落在深淵之門,生於低賤的遺族,長在魔界之中,就是邪神之子?隻有出身高貴、光風霽月、一路順風順水、鮮花著錦、擁有享盡世間一切美好的人,才是正神,才會不惜一切救世?而魔神若想成神,就一定是秉承私心?好人救世就是犧牲偉大。一無所有的惡人若想救世,就一定是為了見不得人的目的?就是另有所圖?就是自私,是貪天之功嗎?」

蘇枕月眼神復雜,望著眼神篤定的不諦僧。

想起,不諦僧之前說「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不諦僧現在這番話,是為君罔極所說的?還是為了他自己?

淩訣天無動於衷,冷漠地看著不諦僧:「如果你覺得君罔極更可信,當初為什麼不站在他那邊?」

不諦僧:「有些事總是很久之後回想起來,才知道自己行差踏錯,而且,我這種人向來是比起信任別人,更願意將命運的選擇抓在自己手裡。」

縱使結果並不如人意,最起碼也極力做出過努力了。

不諦僧:「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如果要問,不妨一邊走一邊說,時間緊迫。」

雖然大家都沒有說,但每個人都記得,今天是原本的時間線裡,神戰最後一天。

誰也不知道,到了那個點會發生什麼?

是再一次進入浮夢之世?

還是迎來修真界真正的劫滅?

所謂的劫滅又到底是什麼?

淩訣天聲音冰冷:「可你的誠意還不夠。」

不諦僧雙手合十:「無妨,這條時之河,隻要逆流而上,小僧這一生都會盡數呈現在你麵前。也許小僧會騙人,但時間不會。」

這是真的。

沒有人能欺騙時間。

淩訣天:「走吧。」

遙遠的星河。

人走在上麵,腳下是深不見底但清澈的河流。

沒有影子。

河麵倒影著的,是他們的過去。

蘇枕月的,淩訣天的,不諦僧的。

……

三十年前的不諦僧,和如今的蘇枕月很像。

一樣的矜貴溫雅,風姿清俊,一樣名動京都,一樣是蘇家的少主。

彼時的不諦僧在墟海求學,因資質出眾,被墟海仙姥收為關門弟子。

當時,距離滅世之劫的預言出現已經過去了七十年。

精通演算天機的大能匯聚在墟海,群策群力,在氣蘊耗盡之前,終於為修真界推衍出一線生機:要拯救修真界,須得誕生一位力挽狂瀾的神明。

這固然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但是,彼時距離滅世隻剩下三十年了,誰也不知道神明何時誕生。

沒有人敢賭,是神明先降世,還是滅世之劫先一步來臨。

「我輩修士修長生之道,便是與天道爭一線生機,怎可將救世之事寄托給天意與他人?」

整個修真界都是這樣想的。

於是,彼時的修真界高層想到了神墓山。

既然神明注定會誕生,早一步與晚一步有什麼區別?神明越早出現,修真界就能越早安全。

墟海默認了他們的計劃。

隻有不諦僧一人堅決反對。

「我占卜不出東西,但占卜的過程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們如今所做很可能是錯誤的。」

他隻是說自己朦朦朧朧看見不祥之兆,這樣模棱兩可,毫無根據的話,必然不會被采納。

彼時的不諦僧,還隻是蘇家的少主,不是家主,他在墟海的時間也並不久。

何況,神明救世,是墟海仙姥占卜出的確鑿的預言。

而他隻是墟海仙姥最小的弟子。

開啟神墓山,這是當時修真界最高層的蘇、淩兩大世家,和墟海都同意了的事情。

不諦僧的反對,無人理睬。

於是,當不諦僧從祠堂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對蘇朝隨低頭認錯,改為積極支持這項計劃。

但,他有一個條件,他要參與此事。

不諦僧說:「既然神墓山一定會被打開,神骨一定會被盜取,以禁術強行加速神明誕生這件事,注定會發生,那麼,我一定要親眼看著整個過程。」

不諦僧畢竟是蘇家精心培養的繼承人,蘇朝隨自然不會反對。

神墓山發生的事,似乎證實了不諦僧的預感是對的。

儀式中途出現變故,神骨被搶奪,轉生之術遭到了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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