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寵他(1 / 2)
被提審的人越來越多,謝琚下發的聖旨也越來越多,不過短短幾天,國都人人自危,再也不似先帝在時那麼混亂不堪,就連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的都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待著當鵪鶉,不敢探頭。
謝琚這幾天心情可好了,他愛上了抄家,每抄一個他就能發筆大財,一連幾個,現在的國庫裡放著的是一箱箱的雪花銀。
有了銀子,將士們的軍餉、糧草也立即補充上了,冬衣更是多做了兩件,北地有的地方受了雪災,該撥的銀子也撥下去了,就這樣國庫都還十分充盈。
然而謝琚的好心情沒能持續下去,密探送回來的信讓謝琚發了好大的火,當場就砸了手邊的一個茶盞。
「蘇環繼!」謝琚不顧身上蓋著的被子掉落,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乾這樣的勾當也不怕天雷轟了他家祖墳!」
薄薄的信紙飄飄然掉下去,被一雙極修長的手給撿了起來。
關寧一將密信細看,再抬眸去看謝琚。
謝琚氣惱之下月匈膛不停地起伏著,雙目圓睜,可見是氣得不輕。
「陛下,不要動怒,很快就能將蘇環繼發落了。」關寧一沒有過多安慰,隻是將目前的形勢慢慢地說與謝琚聽,「蘇環繼此人十分貪財,這也是他敢做下這樁樁件件的原因,而他所做的一切,就如同過水行舟,必有痕跡,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重要的證據了,待所有的證據齊全,蘇環繼在秦國再一手遮天也救不了他。」
謝琚抹了一把臉,神情有些沮喪:「朕知道,關卿,朕都知道,朕隻是真的無法想象,我秦國百姓,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
蘇環繼,一國宰相,做了什麼呢?他斷了一州鹽運,將官鹽充作私鹽,高價賣給秦國百姓,以此來謀取暴利。
謝琚很清楚,秦國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一個國家,秦國的皇帝各個出色,都是明君,而到了他父皇這裡,將一個強盛的秦國拖向衰弱,將先輩的心血,付之一炬。
密信中將蘇環繼是如何控製鹽運,還有倒賣私鹽的情況都寫得一清二楚,數載過去,蘇環繼以此獲取的民脂民膏,不知幾何。
「安和,傳令蔡旭進宮,關卿,替朕磨墨。」事關百姓,謝琚十分上心,當即就要親筆寫聖旨。
關寧一把被子拉起來,給謝琚披好,才走到一旁去磨墨。
謝琚決定命蔡旭為欽差大臣,親自去處理此事,唐峰親自帶禁軍護衛,隻要速度夠快,最遲在年初,他就送蘇環繼進大牢。
「臣以為陛下可給予蔡大人便宜行事之權,不必要國都這邊拿主意。」關寧一道。
謝琚側目,手執毛筆停在了半空:「關卿,朕覺得你要是當皇帝,肯定比朕做得好。」
關寧一不解:「陛下是一位很好的皇帝,為什麼要妄自菲薄呢?」
潤筆蘸墨,端正的字一個個落在朱錦上:「朕沒有學過帝王心術,鬥這些亂臣賊子都是套用的軍事上那一套,而且朕也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高興了就是高興,生氣了就是生氣了。」
關寧一不認同謝琚這話:「陛下未曾學過帝王術,依舊在短短的時間裡解決了武安伯等一係人,讓國庫重新充盈,讓邊關將士有了該有的待遇,讓受災百姓得到朝廷幫助,而陛下掩飾不了自己的心情……」
「這樣不是很好嗎?」關寧一替謝琚捧來國璽,「陛下是皇帝,也是謝琚。」
做皇帝的人,還能記得自己不光是皇帝,這樣很好。
國璽按下朱砂印,聖旨寫好,關寧一將聖旨收疊好,放到一旁。
「關卿,朕能有你,是朕之幸。」謝琚仰躺著,放鬆下來,摒除雜念,靜靜地閉上眼。
「臣能遇見陛下也是臣的運氣,否則臣早就成了大雪天裡埋進雪底的一具屍體了。」關寧一笑道。
「關公子,內務府的人來了。」安和剛傳了謝琚的口諭回來就撞上了李全福,除夕宮宴還有一些事務決斷要找關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