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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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怎麼樣?

這話問得……

想起生日那晚他狡猾的問話,這一次,盛夏努力恢復思考能力,不想再被他帶得團團轉。

[我以後隻聽你的表白……]

可是她這,算是表白了嗎?這話也不能問出口,萬一他當即就要個表白呢?

[隻給你送花送項鏈……]

花還可以。

「項鏈就算了,」盛夏喃喃,「太貴了。」

張澍沒料到是這個答復,心房變得柔軟,忽然覺得不對勁,「送她項鏈?誰?」

盛夏看他這反應,難不成她又想錯了?

「我隻送過我姐項鏈,這你也吃醋?」張澍有點不可置信,短暫思考後說,「也行吧,以後她有男人給她送了,我送她別的,再也不送項鏈了,行不行?」

原來是這樣啊……

盛夏有點窘迫,自己這難道叫吃飛醋?

她想趕緊轉移話題,接著說:「一米線也不必的……總有人要問你問題的……」

總不能隔著一米喊話講題呀?

張澍:「以後不會有女生再來找我問問題了,除了辛筱禾,你信我。」

盛夏疑惑:「為什麼呀?」

張澍提了提眉梢,說得稀鬆平常:「誰那麼沒眼力見,看不出名草有主了嗎?」

名、草、有、主。

這幾個字似帶電,盛夏指尖輕顫,整個手順勢從他手掌裡抽了出來。

張澍看著她又羞又怯的表情,哭笑不得。

這句話,還好吧?

這種程度都不行?

盛夏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大了,忽然抽手好似拒絕,不知是不是又無意傷害了對方,她尷尬抬眼,沒話找話:「那辛筱禾為什麼還會問?」

張澍望天花板,笑了笑。

該怎麼說呢?

她是你娘家人,她有底氣啊笨蛋。

這話更不能說了,她聽了估計抬腳就跑。

張澍低頭看她清泉一般的眼睛,問道:「盛夏,詩詞歌賦這麼浪漫,裡麵沒教怎麼談戀愛嗎?」

盛夏:……

敲門聲解救了盛夏,護士推著小推車進來了。

盛夏站起來騰位置,隨口小聲說:「你該吃藥了。」

說完見張澍臉一僵,才後知後覺她這話,和他剛才的問題間隔很短,很像在回答他——罵他有病。

張澍短促地笑了聲,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說——給我等著。

「今天精神很好嘛,張澍。」護士調侃道。

張澍:「還不錯。」

「藥還是要吃,針還是要打哈。」

護士用瓶蓋接藥片,往張澍手心放。盛夏見護工不在,便過來幫忙,拿著一次性紙杯給張澍倒水,先倒一點開水,再補一點常溫純淨水,扌莫著溫度合適了,遞給他。

護士在一旁眉眼彎彎:「你同學真貼心呀張澍?」

這語氣裡不無調侃。

盛夏稍微低頭,張澍笑笑,接過水,「隻是同學?婷姐,要不你再好好看看?」

說罷一手掌的藥往嗓子裡扔,水灌入,喉結滾動。

護士視線在二人臉上逡巡,裝模作樣琢磨許久,道:「嗯……妹妹嗎,長得倒是挺像!」

咳咳!

張澍忽然一陣猛咳,一掌藥一次下肚,這麼一嗆直咳得他臉紅脖子粗。

盛夏慌忙湊過去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張澍緩了緩,抬眼睨護士:「閉嘴吧。」

護士竊笑,整理好藥瓶子,推車出去了,嘴裡念叨著:「哎呀別激動,我是說有夫妻相來著!」

盛夏:……

這會兒張蘇瑾回來了,手裡還真提著果切和酸奶,打開給盛夏吃。

盛夏:「不用的,我一會兒就走了。」

張蘇瑾:「吃點,買都買了。」

盛夏捧著果切安靜吃。

手機震動聲傳來,是盛夏的。

王蓮華打來,說在樓下了,接她去上課。

盛夏站起,「我媽媽來了,我得去上課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提。

然而這一次,張澍看著並沒有不高興,隻說:「姐你送她下去吧?」

「好。」

「不用我自己下去就行。」

張澍:「你估計找不著路。」

盛夏:……

沒有這麼誇張吧?她都來兩次了,記得怎麼走。雖然確實是七拐八拐的。

她到了門邊,又聽身後張澍問:「下次什麼時候來?」

盛夏回頭,她也不知道王蓮華下次什麼時候讓她來,「我盡快,你好好休息。」

「你說的。」

路上她收到「宋江」的消息。

很長一段,從來沒有見過他在qq上說那麼長的話。

「剛才沒來得及跟你說,辛苦了,這麼長時間的煎熬和努力,辛苦了。另外,對不起,沒有看到你的努力,沒有在你努力的時候做個加油打氣的人,還說過一些風涼話,對不起。我說過,你這麼努力,一定不會有個壞成績的。但如果是最壞的結局,就算最後你真的出國,我也沒關係,大學我會掙錢,假期去看你,也可以爭取交換過去,再不行我考研考去美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都可以。我收回到此為止那種話,但仍希望你前程似錦,而我不想做個旁觀者,我想做那個捧花祝福的人,如果你需要的話。」

「你需要我嗎,盛夏?」

盛夏怔怔地,反復讀了好幾遍。

他的文字還是那樣,算不上有什麼文采,甚至語意重復累贅。

可她就是看得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明亮而驕傲的少年,把自己放在乞求者的位置,反復說,如果你需要的話。

盛夏腦海裡不由想象他現在的樣子。

應該正半躺在病床上,捧著手機認真打字,然後焦急等回復?會不會也像她一樣,手機亮了暗,暗了亮,眼睛就是難以離開彼此的對話框?

他會不會因為等不來回復而皺眉?

斟酌字句的時候,會不會咬嘴唇?

要命。

才剛離開,她已經很想很想他了。

直到送達目的地,王蓮華叫她下車,盛夏還沒回過神來。

「哦」一聲下了車,進了大廈,來到課堂。

老師開始講課,她還在神遊。

怎麼回復?

頭一回,辭藻滿腹的盛夏覺得詞窮。

不知是怎樣的言語,才能傳遞同等厚度的真誠。

待她下課回到家,對麵像是終於等不及了,發來一個問號。

這個問號倒是讓盛夏感覺輕鬆了許多。

張澍還是那個張澍,霸道的張澍。

既是表白,他必然是要得到答復的。

盛夏想起他調侃她說,詩詞歌賦沒有教她談戀愛嗎?

她在腦海裡搜羅一番,挑了合適的一句,回了過去。

「幸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

忙碌仍是高三的常態,尤其一模考得不好的,王濰基本上是每周一次知心哥哥時間。

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一晚上聊十幾個,說同樣的話十幾遍的。

但盛夏是確確實實從談話中感受到了緊張。

不少科目增加了周測驗,感覺每天都在考試中度過。

聽說考著考著,就麻木了。

晚上回家,盛夏會整理錯題,張澍會撥語音電話過來,她如果有問題,隨時可以問。

她覺得這樣下去會影響他休息,便拒絕了他的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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