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2)
玄關的射燈打在張澍頭頂,他嘴唇濕亮,眼眸深深。
他捧著她的臉抬高,稍一歪頭讓光線照在她臉上。
盛夏大氣不敢出,無意識憋氣,眼睛濕潤,巴巴望著他。
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張澍嘴角勾了勾,拇指擦過她嘴唇,「喘氣。」
盛夏深呼一口氣,當真鬆懈下來,一個癱軟就往他身上倒,下意識就摟住了他的月要。
跟投懷送抱似的。
張澍扭頭笑,臉埋進她頸窩,手揉著她後腦勺。
他太高,這姿勢得拱著背,大概覺得不夠親近,又更用力地扣緊她,她仰著月要,像嵌進他身體裡。
盛夏還未降溫的身體燙得不像話。
呼吸炙熱。
他也好熱。
靜靜抱了會兒,誰都沒說話,玄關聲控燈滅了,角落一時昏暗。
「很、很晚了。」盛夏悶悶出聲。
「嗯。」
「……」
「回去也睡不著,再抱會兒。」
「筱禾還要回來呢?」她伸手推拒,卻沒什麼力氣。
他不走,筱禾哪敢回來。
隔壁全是男生,她一個女孩呆著,不好。
張澍抓住月匈前她的手,直起身拉開點距離,「那你親我。」
盛夏垂眸,不敢對視,張澍隻能看到她黑亮的頭頂。
「就一下。」他妥協一般。
盛夏遲疑幾秒,忽然踮腳飛快在他唇角親了下,隻短暫觸碰,然後又垂著腦袋躲避對視。
張澍貓著月要,追著她的眼神跑,顯然不滿。
盛夏左右扭頭都甩不開,乾脆瞪了他一眼,使勁推他。
張澍笑得無奈,在她發頂親了親,這才鬆了手,「早點睡。」
他拉開門,人走出去,又回頭,撐著門,「這輩子沒這麼高興過,可能有點忘形,你如果覺得不自在,一定告訴我。」
他轉身離開,走兩步又回頭,揮手沖她笑。
盛夏趕緊關門。
張澍回到隔壁,辛筱禾開的門,她有點震驚,「完事兒了?」
這話張澍差點沒法接,楊臨宇以後不得被治得死死的?
他輕咳一聲,沖楊臨宇道:「送你女朋友回去。」
楊臨宇從沙發上跳起來,「哦哦。」
辛筱禾眼底全是戲謔,到底還是被楊臨宇拉走了。
臨出門,她又被張澍叫住,聽見他交代:「時間不早了,都早點睡,別聊了。」
辛筱禾:「好哦。」
這是讓她回去就閉嘴的意思唄?
嘖嘖嘖。
這是怕盛夏羞死吧?
於是,盛夏緊張了一刻鍾,準備了無數說辭,到頭來,竟一句也沒用上。辛筱禾一回來就跑去洗澡,接著倒頭就睡。
盛夏抱著被子一角,腦子裡全是和他接口勿的畫麵,感覺燥熱得不行,腿伸出去,晾了會兒,冷了縮回來,還熱,又伸出去,反反復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邊上傳來隱忍的一聲:「盛,夏!」
盛夏脊背一涼。
辛筱禾:「你再不睡的話,我可要采訪你了!」
盛夏閉眼,連忙收回手腳,蜷縮成嬰兒睡姿,一動不敢動。
就是嘴角弧度怎麼也下不來。
隔壁,張澍就外露很多。
盧囿澤走了,房間隻剩他自己,他這張床上躺一躺,發發呆,換張床又發發呆,用意念在天花板投放接口勿影像……
就連沖個澡,水霧裡也全是她害羞的樣子。
世界上怎麼會有接口勿這麼美妙的事?
他在浴室裡愉快哼唱,聲音沒控製住,傳遍整棟樓,侯駿岐雙手堵耳朵,躺在床上翻白眼。
齊修磊也是差不多的狀態,楊臨宇已經後悔把視頻給張澍看了,應該讓他回去再發瘋不要連累別人。
三兄弟共享痛苦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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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飛機載著一群昏昏沉沉的年輕人開始一段十幾個小時的航程。
6月下旬的南理,炎熱程度不輸熱帶島嶼。
暑氣蒸騰,竄不起一點風。
他們在機場依依惜別。
「填誌願的時候再聚啊!」
「好啊!」
「還要一起去蓮裡玩吶!」
「是呀!」
「夏天還很長噠!」
夏天還很長。
他們終將再見。
王蓮華很忙,來接盛夏的是盛明豐的新跟班,聽說李旭要調走了。
也就是升職了。
盛夏有一種離奇的聯想,這是個神奇的夏天呢,好像所有人都在蛻變。
盛夏剛到家,王蓮華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東洲,秋璿要中考了。
盛夏自然也要跟著去。
於是馬不停蹄,行李箱都不用收。
王蓮華老早在吳秋璿的考點附近訂了酒店,吳秋璿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比盛夏高考那會兒還自在,還竊竊打探盛夏的畢業旅行。
「姐,初口勿還在嗎?」
盛夏一緊張,手機差點沒拿穩。
阿璿怎麼知道的?
這麼明顯嗎?
吳秋璿一看自家姐姐這反應,嘻嘻笑:「都出去旅行了,還一無所獲的話,那你可要質疑一下自己的魅力了。」
「接口勿是什麼感覺啊?是不是跟咬二月天一樣?」
二月天?二月天不如他的唇柔軟。
盛夏小臉泛紅。
「你要考試了吳秋璿!中考!很重要!」
「嘻嘻嘻嘻知道啦知道啦別害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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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匆忙,盛夏也沒來得及同張澍說一聲,她以為他回去會大睡一場。
誰料到晚上吃完飯,收到張澍的qq消息:「你有垃圾要下樓倒嗎?」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盛夏卻看明白了。
盛夏:「你在我家樓下麼?」
張澍:「聰明腦袋。」
盛夏:「我在東洲,妹妹中考。」
張澍:「……什麼時候回來?」
盛夏:「大後天,你早點回家啦。」
盛夏:「虎扌莫jg」
過了半晌,沒見他回復。盛夏忙著給吳秋璿檢查文具,聽王蓮華給吳秋璿做考前心理疏導,也就先把手機放一邊。等忙完,半小時過去了。
他還沒有回復。
踩了個空生氣了?
那要不要哄哄呢?
盛夏正想著挑個可愛的表情包,那邊發來消息。
「盛夏,你家小區有顆芭蕉,今晚月亮真夠彎的。」
他還在她家?還沒走?
盛夏正要問,轉念一想,她家小區哪裡來的芭蕉?
整個南理都找不到幾顆芭蕉。
還有月亮?
南理和東洲那麼近,東洲都不見月亮,南理怎麼有彎月?
忽然,她想起上學期放假的時候,他送她回家,在路上絞盡腦汁留她,問了好些個意象,她一一回答了。
滿月,是思鄉;彎月,是懷人。
芭蕉,是孤獨。
他怎麼搞這套?夏裡夏氣的。
盛夏抿嘴笑,給他回消息:「月亮芭蕉不見影,南理遍地是香樟。」
——阿澍到處耍賴皮。
他秒回:「好吧,是的,我想你。」
盛夏莞爾,捧著手機在床上打滾。
等坐直了,才看到王蓮華站在門邊,直盯著她。
而她嘴邊的笑沒來得及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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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中考最後一天的下午三點,也是公布高考成績的時間。
兩點四十五。
無論微信還是qq,班群還是小群、微博還是信風,都在轉發錦鯉。
各大自媒體也把查分的緊張氛圍渲染到了極致。
王濰在班群裡發了個大紅包,一時間熱鬧非凡。
有同學寫了毛筆字「金榜題名」發到群裡,還有同學秀出了自己在家包的大粽子,寓意高中。
相比大家的儀式感,盛夏身在外地,緊張心情不減,但沒什麼儀式感可言。
下午送吳秋璿進考場後,盛夏和王蓮華在酒店商務中心的電腦前焦急等待。
畢業旅行的小群裡,侯駿岐在發紅包。
「我不用高分,全給你們!給我全部心想事成!!」
「侯哥再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