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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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裡的菜市場很有意思。別的菜市場一進去不是菜蔬就是肉類,蓮裡菜市場進門就是燒烤料攤,各種燒烤工具也一應俱全,一站就可以備齊,還有攤點賣獨家配方的,保證菜鳥一夜變身燒烤專家。

侯駿岐饒有興致,挑得最專心,還跟攤主取經,說到要在加拿大開燒烤店,滿臉憧憬問店主能不能郵國際快遞,一本正經搞笑。

盛夏的手始終被張澍牽著,他左手提了滿滿好幾袋的食材,也沒想著要放開她勻一些到右手。

一群年輕人在小鎮上極其招眼,張澍在蓮裡也算是名人了,時不時遇上認識的湊上來聊兩句,他語氣隨意地打招呼,對方視線總會落在盛夏身上,他語氣自然地介紹:「女朋友。」

對同齡人也就罷了,對長輩也是如此說,盛夏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澍就是有出息,考了好大學,接著就領對象回家了,真好,真好!」一位大嬸這麼感慨道,笑眯眯騎著小電動走了。

盛夏乖巧陪小臉,察覺到他扭頭看她,還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她抬眼,瞪著他,「誰要跟你回家了!」

「不跟嗎?」

「不跟。」

「可是怎麼辦呢,我們住的民宿,前身就是我家老房子,」他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說,「你住的房間,不巧,正好是我小時候住的房間,這可是你自己挑的。」

本來挺正常的話,為什麼非要貼著耳朵說,好像多曖昧似的。

小題大做,虛張聲勢!

盛夏還狐疑著,張澍笑笑,直起身,拉著她跟上大部隊。

這麼巧?騙人的吧!

-

晚上的燒烤就在民宿院裡進行,老板提供了燒烤台,還給他們支了餐桌,畫架電視往周邊一擺,男生備餐女生看電視聊天,氛圍有了。

吳秋璿和小麥居然是同擔,兩個追星少女聊起來沒完了,很快就把愛豆的選秀節目投屏到電視機。

「這個你不是看過無數遍了嗎?」陶之芝問吳秋璿。

吳秋璿:「別說話了,有新的我還會看這個嗎?」

盛夏扭頭去看,果然是之前一塊在家看過的。

陶之芝:「之前是誰說了,還不如張澍哥哥唱得好聽?」

吳秋璿:「哎呀,張澍哥哥是姐夫了嘛,就沒有神秘感了,追星要有距離感的知道不?你看,他現在給我姐烤串……算了,這一點都不偶像。」

張澍聞言,嘴角貌似掛著笑,對做偶像興致缺缺的樣子,幾個男生聽著,也來了興致,吳鵬程問:「妹妹,誰唱得好聽?在哪聽的?」

吳秋璿小嘴叭叭就把之前在家裡看張澍表演視頻的事全抖落了。

什麼「我姐都呆了」「我姐腿傷好一半」「麻了,真的麻了」的話從她嘴裡蹦出來,盛夏真想給她嘴裡塞團棉花。

烤架那邊,張澍接過侯駿岐烤的肉,放餐盤上端過來,坐在盛夏邊上,拿起一串遞給她。

盛夏接過來,直接塞到了吳秋璿嘴裡。

煩人的「謠言逼逼機」終於停止逼逼。

張澍又遞給她一串,她下意識接過往嘴裡送。他撐腮在一旁看她吃,問:「好吃嗎?」

盛夏點頭:「好吃。」

「辣不辣?」

「剛好。」

「麻不麻?」

「不麻。」

「不麻?那加點?」

盛夏咬烤肉的動作頓住,瞥他一眼,他果然抿著嘴在忍笑。

「不吃了!」

這人怎麼如此煩人。

她也隻是說說而已,說完還是小口小口吃著,隻是不看他。

張澍等她吃完,遞了紙巾過來,她接過,隨意擦了擦,正準備喝水,下巴被抬起,他唇印下來,吮吸了一下她剛吃過燒烤的嘴唇。

「麻了,誰說不麻?」說完,自己拿起一串,一口半串肉入口。

他動作太快了,以至於除了盛夏自己,各自忙活的人們壓根沒有注意到。

-

南理的春節天氣總是熱得不像冬季,但是到了晚上會稍微降溫,涼風時不時吹來,在炭火邊上吃燒烤喝啤酒別提多愜意。

光喝酒沒意思,很快就開始玩上祝酒遊戲,盛夏這個新手並沒有什麼好運氣,即便有張澍掩護還是喝了不少酒,暈乎乎的,身上披著張澍的外套,整個人幾乎掛在了張澍胳膊上。

「先去睡?」他低聲問。

「嗯~~」盛夏彎彎繞繞出聲,「不要,開心,要和大家在一塊。」

張澍捧著她臉頰撫了撫,「想睡告訴我。」

「哦。」

辛筱禾又張羅著換遊戲了,這回要玩「我是你不是」。

盛夏沒玩過,但玩過一輪就明白了,大家都有點喝高了,說什麼的都有,從開始的「我是學物理係的你不是」到後來的「我是b罩杯你不是」……

誰不要臉誰就能贏。

剛開始張澍還強調,這裡有高中生,誰知道吳秋璿的發言一次比一次厲害,喝酒也是,吳鵬程都自愧不如。

齊修磊是男生那邊最受欺負的,背景過於單純的他幾乎每次都要喝。

輪到他,他搖搖晃晃起來,發了狠:「我是處你不是。」

他就是想讓一直懟他的吳鵬程喝。

行吧,吳鵬程確實確實不是,乖乖喝酒。

這輪輸家太少,滿座都是處。

半晌,大夥發現,辛筱禾和楊臨宇緩緩舉起了酒杯,在角落喝了個交杯酒。

「哇靠!勁爆啊朋友們!」

吳鵬程:「我這一輪是搞出個大新聞了是不是?」

韓笑:「什麼時候啊天吶?」

齊修磊:「阿宇你出息了,居然比澍哥快!」

楊臨宇:……

張澍:……

盛夏已經完全迷糊了,但是能感受到摟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還不自然地在她肩膀上下搓了搓。

吳鵬程笑得開懷:「我要笑死了,這樣吧,我們就定個處男處女酒,以後每次聚會,誰還是,就先喝,別讓兄弟姐妹們問,行不行?」

如此荒唐的提議,要放平時估計沒有人理會,但或許是炭火過於炙熱,或許是電視機裡的背景音樂過於旖旎,總之大家呼呼嗬嗬地舉杯,竟然就這麼定了。

集體的遊戲告一段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玩遊戲,盛夏躺在張澍膝蓋上,聽著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別人的話。

從這個角度仰視他,下頜折線完美,越來越分明了,扭頭時脖子上的筋脈也格外清晰,脊背更加寬闊了,喉結還是那樣,凶器一般,酒一過,上下滾動。

她知道近來老覺得他變了是為什麼了。

男人。

他忽然想到這個詞。

她的少年,在慢慢的,變得更加男人了。

正癡癡望著,男人忽然低頭,稍微歪腦袋,問:「想睡了嗎?」

「有點了。」

他輕輕拍她的臉,「我送你回去。」

盛夏抱著他的手臂站起來,人已經不穩了,張澍將她整個摟在懷裡,別過頭對侯駿岐他們交代,「我先欠一杯。」

隨後攬著盛夏就上樓了。

身後,吳鵬程道:「嘖嘖,想不到一個學期過去了,阿澍還是個處男,不知道今晚行不行。」

侯駿岐道:「你懂個屁啊!」

陶之芝忽然看向侯駿岐:「你懂?」

侯駿岐沒意識到是誰問他,一遍啃烤肉一遍含糊道:「我當然懂了,阿澍和盛夏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就是,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不一樣。」

「我懂你意思。」

吳鵬程:?

這都是什麼人啊!-

一過了樓梯拐角,盛夏感覺身邊的人腳步一停,她也頓住,剛要扭頭看他,整個人就被大力一推,就在她以為她要撞到扶手的時候,月要後墊了一支手臂,接著,麵前的人壓著口勿了上來。

耳邊,盛夏把僅隔著一堵樓梯牆麵的院外的對話聽了個全。

處男……

今晚行不行……

阿澍和盛夏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哪裡?

他含口勿,吮吸,嘴上動作輕柔,月要間的手卻用力得要命,身體也越來越逼近,直壓得盛夏整個上半身都懸空在了扶手外邊。

長發飄飛,她仰著頭,感覺月要都快斷了,巨大的不安全感讓她喃了聲:「阿澍……」

張澍埋頭在她頸間,忽然直起身,一把將她攔月要抱起。

盛夏本來就暈,一下子六神無主,隻下意識摟緊他脖子,他穩穩抱著她上樓,到了門口放下她,從她上衣口袋拿出房卡刷門,扭開門,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將人往房間裡扯,兩手掐著她的月要一把將人提到吧台上,抬頭就口勿了上來。

他怎麼如此熟悉這間房間?

他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吧台?

他今晚喝了啤酒,又喝了洋酒,盛夏喝的果酒,口腔裡多種酒味混合著,席卷了所有的嗅覺。

奇異的是,竟然不難聞,混合、攪動後愈發馥鬱。

屋裡沒插電卡沒開燈,黑漆漆的,門沒關,門縫灑進來一束光,也讓樓下院裡的談笑聲湧進這旖旎的一方天地。

院裡歡聲笑語,屋內,有人在忘情地接口勿。

從啄口勿到啃噬,他口勿得急切,片刻不讓她喘息,有時候窒息也讓人瘋狂,比如此刻的盛夏。

不知道這麼交頸口勿了多久,盛夏隻感覺坐著的吧台從冰涼變得溫熱,他才放開她,對視不過一瞬,她氣息還未平穩,忽然又騰空而起,他抱著她,隨著她一起,兩具身體一同扔進柔軟的床。

他靜靜看著她,兩個人的喘息聲就像是某種信號,而他的停頓,像是某種征詢。

適應了黑暗,盛夏也大膽地打量他。

深邃的眼窩,呼吸著炙熱氣息的高挺鼻梁,喘息著的微張唇,還有永遠吸引第一視線的喉結。

盛夏抬手輕撫上去,按壓了一下,是十分柔軟的凸起,可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駭人呢?

不,不是駭人。

盛夏終於承認,是性感。

從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喉結,心髒就難以抑製地狂跳。

這不是害怕。

是被勾引了。

張澍剛剛平復的呼吸節奏又亂了,「寶貝,別扌莫了……」

盛夏不管,反問:「這裡麵有什麼啊?」

張澍聲音喑啞:「喉結。」

「我當然知道是喉結,喉結是什麼,為什麼你的這麼大?」

要命了!

張澍:「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我想……親一下看看。」

盛夏說著,已經摟著他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一口。

沒什麼感覺,再親一口,學他親口勿她耳廓的動作,伸出了一點舌頭,就這麼擦過那一點凸起,它上下滾了滾,盛夏滿意地追著它滾動的方向口勿。

「盛、夏!」

「嗯?不可以嗎?」

下一秒,盛夏兩隻手都被扣著舉過頭頂,壓在床上。

張澍膝蓋頂床跨著她,語氣沉得不像話,「別動了。」

他語氣,有點可怕,是盛夏從未聽過的嚴肅,她呆呆點頭。

張澍放開她,起身下了床,回到門邊插上門卡,開了盞小燈。

盛夏都不知道這麼多開關,他怎麼開得那麼精準的。

隻見他把跌落在地的外套撿起來,從口袋裡扌莫出一個絲絨盒子,又走到床邊,單膝跪上床,從絲絨盒裡取出一條項鏈。

盛夏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還躺在床上,這姿勢也太……

她趕緊坐起,而他剛好就著她坐起的姿勢繞到她身後,給她戴上了項鏈。

盛夏扌莫著鑰匙吊墜,出神。

她剛才乾了什麼啊?

身後,張澍的聲音傳來,「情人節快樂,雖然真的很想在這間房間……但是,你要是想……親什麼別的地方,等下次清醒的時候再說,酒後亂性,不是一個好詞,別有這種回憶……」

說罷,他就下了床,外套掛手臂上,擋住了腿間,又低頭在她嘴唇啄了兩下。

「我先下去,有事叫我。」

「嗯。」她呆呆回復。

他又給她調好空調溫度,交代她最好洗個澡再睡,最後給她留了個地燈,關門離開。

盛夏臉熱得不像話。

她剛才,是在求愛嗎?

還,失敗了?

酒後亂性。

雖然她不算,他也肯定不是。但是如果以後回憶起來,初夜是這樣的開始,或多或少,有點遺憾吧?

盛夏重新倒回床上,扌莫著項鏈吊墜發呆。

感覺他隻不過短暫呆了一下,房間裡就全是他的味道了。

而這張床——

雖然房子已經整個重新設計翻新過,床也不可能是他以前的床,盛夏還是忽然紅了臉,抱著枕頭打了個滾,嘴裡啊啊低叫。

小時候的房間……是真的很曖昧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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