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2 / 2)
盛夏皺眉:「我又門禁了。」
張澍平靜地陳述:「我帶身份證了。」
言下之意:休想趕我走。
雖然住酒店已經是門禁之後的基礎操作,盛夏每次還是羞得不行,幾乎隻有人臉驗證的時候會抬頭。
這次在聽到張澍的賬號已經變成鉑金會員時,她耳朵瞬間就紅了。
乾什麼!
酒店這種地方為什麼還要搞積分製!
盛夏隻想快點上樓,不想聽什麼會員禮遇。
「之前跟老師還有師兄出去,都是我負責訂房間,所以賬號升級快,」張澍在一旁解釋,企圖給她的耳朵降降溫,「與你無關。」
前台小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們一眼,盛夏分明瞧見她低頭時笑了!
啊啊煩人!他為什麼要此地無銀!
一進房間盛夏就把自己扔床上,抓過枕頭蓋住臉,唔唔打滾。
張澍靜靜站在床邊等她平靜下來,單膝跪上床,扯走她的枕頭,「還害羞,什麼時候才能不害羞?」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張澍多時。
沒了枕頭的遮掩,盛夏用手捂住眼睛,隨口胡謅:「當然是合法了才能不害羞。」
話脫口而出,她暗嘆不妙。下一秒果然聽到他的笑聲,隨即他整個人躺倒在她身上,抽開她的手扣在頭頂,「大作家的遣詞造句果然不一般,這麼威嚴?」
她還沒說話,他在她唇上親一口,「糟糕,違法了。」
再親一口,笑問:「有什麼處罰?」
又含住她的下唇,「這得是什麼法條能管?」
接著猛地吮了一口,一本正經追問:「嗯?」
盛夏被他最後的音節擾亂,一句也答不上來。
密密麻麻的口勿落下,他騰出鉗製著她的手。
盛夏隻覺得腋窩都因為拉扯而發緊,整個人霎時緊繃,瞠目看著他。
他手忙唇也忙,隻在親口勿的間隙問:「那這樣是不是犯罪了?」
「唔——」盛夏呼痛,九分的麻,一分的疼。
「這樣呢?」
盛夏眼眶有羞憤的紅,快被問哭了。
張澍支起身端詳她,目光膠著,半晌又低下頭細細密密啄口勿。
「想犯罪。」他聲音近得好似在她耳蝸裡震顫,柔軟茂密的頭發侵襲著她的脖子,惹得人一陣瑟縮。
盛夏低聲喚:「阿澍,我要先洗澡……」
「一會兒反正還要洗……」
「先洗澡……」
「等不了。」
「那你、關燈……」她聲音已經細若蚊蠅。
張澍腦袋抵著她,含糊地問:「不關行不行?」
「你得寸進尺!」
「冤枉,我哪裡得寸了,尺……倒也不至於……」
盛夏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臉蛋快燒起來了,「下流,無賴!」
「你再羞下去我都快成十惡不赦了。」張澍隨口應著,跪跨著貓起身,兩手交叉抓著t恤下擺往上掀,窄月要擴月匈寬肩一點點暴露,他身子一繃,溝壑縱橫,皮膚光澤,像一塊塊白巧克力。
盛夏下意識歪頭看向一邊,同時他脫下的t恤被隨手扔在床頭,她的眼前。
下一秒,盛夏臉蛋被他掰正,他額頭抵著她,商量:「數罪並罰行不行?牢底坐穿也認。」
明明是問句,他卻不等她回應,已經一步一步把得寸進尺的罪名坐實了。
洗澡總是盛夏先洗,出來好不容易晾乾爽了,他一出來,帶著潮氣又把她摟了個滿懷,八爪魚似的扣著她,在她臉蛋上猛親,然後搶占她的枕頭找到舒服的姿勢,不動了。
盛夏在快要睡著時,聽見他在耳邊問:「你想什麼時候合法?我都配合。」
盛夏瞬間睡意全無,在他懷裡轉了個身,手扒在他月匈前,拉開點距離,「你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張澍也睜眼,眉飛色舞:「意思說到年齡就行?」
當然不是了!
「不能太早的,有誰上學就結婚的?」
張澍語調上揚,不可思議:「那你的意思是要再害羞個五六七八年?」
盛夏準備念譚教授的研,古漢語文學方向要求碩博連讀,等她博士畢業,可不是起碼六年。
「再怎麼樣本科肯定不行呀!」盛夏認真思考,「碩士階段也不太好……」
別說她自己了,王蓮華估計第一個不答應。
張澍眉頭越皺越緊,仿佛已經開始在為今後的五六七八年擔憂。
盛夏親了親他的下巴,手在被子底下扌莫找他的腹肌,這個狀態下,表麵軟軟的,但還是有棱角,硬塊,很滑,真的很像巧克力。
「寶寶。」
「嗯?」她下行,動作挑釁。
張澍全身緊繃,沉聲問:「不想睡了是不是?」
盛夏摟著他的脖子,「我學學怎麼不害羞……你再等等我。」
張澍低頭,瞥見她耳朵尖尖從頭發裡頭冒出來,紅撲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裡仍是亮晶晶的。
她仰頭專注地看著他,乖巧又認真。
再等等她,一語雙關。
張澍雙手交疊墊在後腦勺,一副敞開月匈懷予取予求的模樣,「今晚及格的話,我考慮看看。」
盛夏猶豫幾秒,低頭口勿他,腦海中回想他是怎麼做的,本想有樣學樣,可想到一半整個人就已經開始發熱,手心裡他的體溫更熱,突突直跳,她不敢動了,嗷嗚一聲癱倒在他身上,泄憤般咬了咬他的喉結,然後埋頭在他頸窩認輸:「我不會……」
她全身都因為鑽頸窩這個動作而搖擺挪動,張澍這個人肉墊子越繃越緊。
他喉結滾了滾,手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發,仰著脖子望天花板,無奈地笑了笑,「你會,沒有人比你更會了。」
他翻身上來,捧著她的臉深深口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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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說要他等等她,但張澍清楚,是她在等他。
她不急,他的步伐卻不會慢下來。
張澍的績點每個學期提零點幾,對於他的績點基數來說實屬不易,他從前說自己的專業課與競賽生相去甚遠,到了大三會出現斷層。
但是沒有。
他在專業課最多的大三拿到了優秀等次,商業企劃書也寫了一版又一版,雖然都是泥牛入海,了無音信。
在所有人開始為畢業論文發愁的時候,盛夏顯得尤其輕鬆,三年裡出了兩本書,論文數不過來,她原創素材豐富,查重也不在話下,著實令人羨慕。
除此之外她還有空剪視頻發微博,生活節奏沒什麼變化。
如果硬要說變化,大概是譚教授已經提前把她當門下,分派起活兒來絲毫不客氣,不過也有護短的時候,網絡上出現關於盛夏的書的□□,老爺子還會冷不丁懟上幾句。
那個口中嚷嚷著「語言學就是語言學,文學就是文學,放在一起要乾什麼?負負得正冷冷摩擦生熱」的教授,三年下來不知是頓悟了還是妥協了,有時候也會發出「綜合有綜合之精妙」的評價,同學們覺得譚教授脾氣變好了,盛夏隻隱隱憂愁——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經過譚教授同意,盛夏有時候也把他拍到她的vlog裡,逐漸侵占了張澍的「戲份」,語錄層出不窮。
「夏夏,感覺我們幾個,隻有你像是文學係的人,應該說,理想中文學係的人,就應該是你這樣的。」
大三最後一夜的臥談,廖菁忽然嘆息著說。
廖菁在跨專業考研,準備去念法律。
「是啊,筆墨生香,文以載歌,是望而不可得的人生。」樊靜姝也感慨。她找了電視台的實習,打算畢業就工作。
鍾路婕正在糾結繼續上研,還是聽父母的話考個事業單位。
都說大四是高考之外人生的第二大轉折年,盛夏覺得這個年份在提前,有人大三已經在準備,更有人從入校就已經做了路徑規劃。
仔細想想,她好像沒有什麼規劃,隻是一直順其自然在做事,然後接住順其自然的結果。
「哎,夏夏,張澍這麼使勁刷績點,他是要出國嗎?」廖菁問。
盛夏搖搖頭:「沒聽說有這個打算。」
這個話題比較敏感,因為成卓陽準備出國,廖菁和他,拉拉扯扯一年多,還沒有確立關係,兩人除了沒有親密舉動,和情侶也沒有差別。
原因就是成卓陽從大一就計劃出國,他本科階段的所有活動,都是為去麻省理工搭建跳板。
廖菁:「但是他們倆在實驗室這麼久,都是想做人工智能這方麵吧?出國好像是必由之路……」
「舍不得吧,」樊靜姝道,「誰舍得把盛夏扔在這自己出國啊?」
「嗯,換我我也舍不得。」廖菁應和著,語氣裡有淡淡的落寞。
是這樣嗎?
盛夏盯著天花板,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