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56章(1 / 2)
齊箏冷靜問道:「你自己做的,好吃嗎?」
眼下陸臣還拽著他手。
對方露出一絲又懶又皮的笑,說:「你餵的,很好吃。」
一旁衛淩驚詫道:「難道這就是所謂借刀殺人!」
陸臣自己做的毒蛋糕,最後是借齊箏的手毒害自己,這如意算盤未免打的太好。
齊箏:「不是說要我吃?」
陸臣沒兩下就將那杯型蛋糕吞進,說道:「你胃沒我好。」
然後懶笑著將胳膊再度搭上對方的肩。
齊箏伸手到背後,捶了幾下後月要,因他剛剛彎身切水果,照葉煦講的步驟,這東西得切的很細,而他與陸臣已經搞壞了個蛋糕,抱著補償心態,至少水果片要切好,可那台麵又不夠高,故他切完後隻覺得月要間一股酸
隻是他才捶沒幾下,身側那人便驀地接手,替他捶上。
陸臣:「酸了?」
齊箏:「嗯,台子太矮。」
對陸臣來說應該更矮。
衛淩同意的說:「還是你也幫我捶捶吧,我剛剛打鮮奶油有點累了。」
他沒彎身,但反正很累。
陸臣:「你不如找片牆磨一磨。」
衛淩瞬間露出欲泣表情,像隻被趕出門的流浪狗。
另一側,範弛抹好奶油後,呼喚他們過來幫忙,四人一同將水果片一一擺上,當整體完成後,成品看下來至少還能入口。
陸臣懶懶說道:「剛剛我做的你沒吃到,下回得吃。」
「你又要做?還是買?」齊箏瞟了身側一眼,此時對方的胳臂又搭到他肩上,可仍是未用什麼力道,沒讓他感覺太多重量壓下。
「我做。」陸臣說。
對側的衛淩露出震驚:「又做!?」
別鬧了。
且他完全無法想像,陸臣在家調麵粉弄蛋糕的模樣,該不會上頭還放著新鮮的草莓…
齊箏麵無表情的說:「不用放任何水果,隨便搞一個簡易的就好。」
既然剛剛話已經講了,再難看他也會閉著眼吃下去。
衛淩歡快拍手道:「你們對烘焙的執著簡直令人感動,葉老師聽見一定會很欣慰的。」
齊箏:「執著的是他,不是我。」
於是衛淩目光移向他身隔壁,問道:「是這樣嗎?」
陸臣唇邊一股懶閒弧度:「有人餵,我就吃,有人說要吃,我就做。」
衛淩臉色轉為深沉,一副了悟人生的模樣:「我懷疑你指的是特定對象。」
所謂「有人」,連名帶姓的喊,實為齊箏。
齊箏冷靜的望向衛淩,說道:「要不他做完後,我弄一半給你吧。」
衛淩瞬間瘋狂擺手:「那可是屬於箏哥你獨享的,我怎麼敢。」。
總之他不要吃廚餘!
陸臣隨即大笑出聲,張揚的姿態弄得齊箏也晃了好幾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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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外頭下起冬季小雨,天色有些陰暗,還飄著寒冷霧氣。
隨著早自習時間過完,那雨聲也從稀稀落落的滴答聲響,擴大為嘩啦嘩啦的疾雨。
在雨聲中,大家迎來今日連上三堂的化學課。
當眾人看見台前老師又拿出一罐淺綠色的液體,剎那間全數呈現靜默狀。
衛淩果斷將課本收進抽屜。
他拒絕跟這些化學元素為伍!然後反手從裡頭拿出另一本雜誌讀物,封麵上幾個大字,寫著--『當alha行星遇上oga恆星之beta星星知你心』。
範弛也不想理會台上口沫橫飛的氫氮氧氦,見同桌翻雜誌看的認真,便往隔壁靠了點,一同看起來。
衛淩歡快說道:「小弛,書上說我這星座,今年諸事順利,學業考試一把罩,還會找到命定之人。」
範弛:「但你化學實驗一團糟,現在也還是單身狗不是嗎?」
他感覺這書不準。
衛淩一臉紮心:「那還是來看看你的吧!」
他翻到範弛出生月分的那頁。
往最下欄看去,那裡寫著今年度運勢:「運氣上乘,生活中容易有小傷,在學業上用力推一把,你就是發光的寶石,有機會受到別人追求,睜亮雙眼好好過濾。」
衛淩偏頭問道:「你的準嗎?」
他忽然發覺,身側oga距離他很近,淺秀側臉就在眼睫之間,以至於他看得有些怔愣。
範弛研究的認真,說道:「書上這行小字說,我和某個星座的人很合得來。」
衛淩回過神後,往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你有認識的人是這星座?」
範弛搖頭,想了下又說:「方樵好像是。」
他依稀記得秦可上個月才幫方樵過生日。
衛淩眨了幾下眼睛,抿著嘴往下一頁翻去。
範弛:「怎麼了?」
衛淩:「沒事,就想繼續往下看。」
忽地他肩膀被點了點。
陸臣:「借我。」
他聽到前頭兩人討論聲,而化學課堂無聊,他沒事找事。
衛淩隨即將東西傳過去,遞送的速度特別快,表現得像那本書是燙手之物般。
範弛望著這幕,眨了眨眼後,慢慢將身體移正,坐回自己位子。
後排處,齊箏和陸臣一同翻閱著星座運勢書。
然而某人又故意耍皮,翻頁翻的特別快,根本沒想好好看字的意思,那書頁飛舞速度還製造出一股小風,吹的齊箏發梢輕微飄動。
齊箏:「現在是有人仗著自己年紀小,打算皮上天了是嗎?」
上回範弛不經意提到大夥兒的生日,他才忽地發現,這人出生的月份居然是全年級最小,簡直和表麵上完全相反。
陸臣唇邊揚起笑,斬釘截鐵的說:「對。」
翻書的手也停頓在某頁。
齊箏眉宇一揚:「乾嘛?你又不是這星座。」
陸臣:「你是。」
頁麵上,第一行就是個性分析,上頭寫著:「特別顧家,脾氣好且疼愛另一半,是個溫柔溫和的好伴侶,某些事情總愛藏心底,明明心裡介意但嘴上不說,擅長家務記帳。」
陸臣一手托腮,偏頭看著他,一麵懶笑道:「脾氣好?我覺得你挺凶的。」
齊箏眯眼說道:「是誰氣的?」
陸臣:「不是顧家嗎?怎麼還天天翻倒水?」
齊箏瞪他:「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陸臣唇邊笑靨擴大,說道:「你自己算,我幫你收拾了幾次,怎麼說也是我顧家吧。」
齊箏不隻在寢室常翻,在教室裡偶爾也會。
每回從食堂帶回飲料,齊箏總習慣將杯子放在桌沿邊,有時他手不小心揮到,飲料便會往下栽去,光是前頭的範弛就被潑濕過三次。
可每當齊箏去教室後方拿清掃工具,一回至座位時拖把就會被另一人給接走,接著一身懶散的清掃。
齊箏:「你不鬧著玩棋子的話,飲料怎麼會倒!」
最新一次弄倒是因為這個。
「反正有人一天到晚把水弄翻。」陸臣說。
「你別鬧不就沒事了!」
陸臣挑眉:「所以你以後也會把家裡弄得這麼亂?」
「我很整潔的好嗎。」齊箏咬牙道。
「那家裡清潔你顧。」
「為什麼要我顧!」
前頭範弛聽了一陣,忍不住轉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望向他倆。
這吵架的主題怎麼老是離軌道。
齊箏則拒絕再和身側人討論清潔問題,乾脆大力的翻到下一頁,說:「那就看看你的吧。」
陸臣小他一個月,兩人的星座是緊挨著。
這頁的頂端,畫著一頭毛茸茸小獅子。
個性分析欄寫道:「強勢、天生具有領導能力、占有欲強盛,會宣示主權,不太有耐性,可對重要的人卻是耐心百分百的雙標。」
齊箏:「這裡應該把皮的無法無天寫進去。」
陸臣指著下麵幾行:「這書上還寫我藝術天賦高。」
齊箏想到工藝課的木箱,隨即瞪著他說:「天分高?創作垃圾嗎?」
陸臣忽地往他抽屜伸手,徑自拿出一本畫到一半的簿子,打開其中某頁後說道:「我畫的難道不藝術?」
齊箏看著頁麵上像牛像馬又像羊的動物,啼笑皆非的說:「確實很藝術。」
畢竟藝術這兩字也代表著抽象的物體,或者某些看不懂的東西。
陸臣把那簿子翻到下頁,說:「這個也畫的不錯。」
那是一隻獨角獸,一半的身體已經用黑筆塗成深色。
齊箏:「這是我畫的好嗎。」
「形體是我創作的。」陸臣大言不慚。
「你一開始畫的那隻根本分不出是什麼。」
當時他實在看不下去,不知這人在創作什麼鬼,而台前又是無聊的語文課,他便跟著添上好幾筆。
陸臣綻開笑,將目光移回星座書上:「這書說我沒耐性,你覺得?」
前頭衛淩背影忽地一個打直,立即轉過身快速點了好幾下頭,三秒後又立即轉回。
陸臣見狀,便挑眉望向齊箏。
齊箏瞥了書上敘述一眼,鎮定的說:「還行。」
畢竟陸臣跟他同桌以來,他著實未看過對方嶄露不耐,倒是那抹懶散的皮笑成天掛在臉上。
衛淩在前頭小聲的說:「這大概是看人,陸臣在箏哥麵前就是順毛的獅子。」
範弛見他一副小媳婦的驚悚狀,努力忍著不失笑出聲。
齊箏冷靜的說:「我聽到了。」
然後斜眼看向隔壁:「順毛還一天到晚惹氣?」
陸臣彎著唇看他,沒發一語。
衛淩忍不住再度插嘴道:「大概跟貓對著逗貓棒就想去抓撩幾下一樣。」
「所以你是逗貓棒?」陸臣朝身側說道。
「你是貓?」齊箏覺得這比喻非常詭異。
衛淩感覺更荒謬:「陸臣是貓!?」
感覺哪裡搞錯了。
範弛忽地問道:「聽方樵說,你倆昨天把懺悔書交出去了?」
齊箏點頭。
那兩張白紙歷經了一個多月的折騰,陸臣的隻差沒揉成紙團球,而他的倒還算平整,隻是上個禮拜兩人寫到最後一段時,他又翻倒飲料,差點沾濕紙頁,身側陸臣眼明手快地將他那張抽起,故幸好飲料沒有飛灑到,可陸臣自己的那張卻被弄濕了半頁,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
齊箏便把對方濕透的罰寫紙帶回寢室,用吹風機吹乾。
方樵收回時,見齊箏居然從書包裡拿出兩人的紙,便小心的問道:「你們其實感情挺好的,對、對吧…?」
陸臣揚笑:「看他。」
齊箏低著頭寫字,眼也沒抬,說道:「不好。」
…
範弛聽到這處,笑道:「難怪小可昨天跑來問我,說方樵告訴他,你倆私下感情如膠似漆。」
齊箏麵無表情的說:「如膠似漆?他語文有什麼問題?」
陸臣忍不住展笑出聲,忽地伸長胳膊,將齊箏身側的窗戶關上。
剛才課堂間窗外的雨停了一陣,齊箏嫌教室內悶,便開了點縫隙,此刻外頭天空呈現一整片灰蒙,待會肯定又是暴雨,十二月初的天氣,吹進的風也是又寒又凍。
陸臣把自己的外套遞過:「拿去。」
齊箏:「你又不冷?」
眼前人穿的就是校服,一件薄長袖,連個毛衣都沒加,每天都是這樣。
陸臣一手托腮,隨意的搖了搖頭。
衛淩也轉過來,說道:「箏哥你別客氣,就穿吧。」
齊箏將那件過大的外套套上,一麵拉上拉鏈,說道:「你哪次見我客氣的。」
範弛失笑道:「是阿,小箏天天都穿兩件外套。」
陸臣則是從來未將外套穿上身。
衛淩連忙將自己披掛在椅背的外套拿起,義不容辭的展現友愛,說道:「箏哥要是冷的話,把我的也穿上吧,反正我製服裡穿了套頭毛衣,外套是昨天剛洗好的,別客氣。」
「不用。」陸臣懶懶的說道。
衛淩嘖嘖兩聲,不死心的說:「你怎麼知道箏哥要不要?」
陸臣:「不要。」
衛淩:「是你不需要還他不需要?」
陸臣揚著閒散的笑,說道:「反正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