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賜兒山少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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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至此,感謝之至,無以為報,鄙人有金鳴劍一柄可值千金,望前輩莫要推卻,」說罷,那儒生施施然作了一揖。

風陵渡口,一儒生裝束的年輕人正向船家作揖道謝。

「君子不奪人所好,況且我沒記錯的話,這柄金鳴劍是小夫子你於稷下學宮說禮所獲吧,讓我想想,已經又是個百年了吧。「老翁不顧及風度地撓了撓頭。

「正是,五百年夙願,當會於浩然天下,這一著,我儒家當興,還望前輩受了這金鳴劍,」那儒生態度強硬了幾分。

「罷了罷了,以身入局,就憑小夫子這氣魄,讓我佩服的緊吶!這一子就讓與你儒家,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老翁頓了頓賣了個關子。

「願聞其詳」儒生答道。

「倘若小夫子成了,希望這浩然天下有我墨家一席之地,如何」老翁近乎懇求的提出了要求。

沉默,長久的沉默。

約莫半柱香時間過後,那儒生似乎是做了個關乎天下的決定,鄭重其事的答道

「可。」

至此,這場在後世被稱為「儒墨之賈」的交易到此結束,但是,由它引發的關乎整個浩然天下的大巨變才剛剛開始。

一蝶振翅舞,浩然天下變。

後世有載,儒家君子顏淵與墨家巨子墨翟賈於風陵渡口,皆欣然而歸,具體細節未可知,隻知顏淵以三揖向墨翟買一「奇貨」。

風陵渡口,顏淵向墨翟再作一揖,墨翟坦然受之。

過了風陵渡,有一賜兒山,這是裡顏淵這次的目的地。

山不大,但是這江右大地似乎天然人傑地靈,彈丸之地竟然有小山村環山而建,約莫有個千八百人的小山村就依山名取名賜兒村。

顏淵在山腳路過一群正在嘻戲的孩童,心中不禁感嘆文運濃厚,幾乎各個身後都有掛滿象征山水正神青眼相加的文運燈籠如虛似幻,隱隱約約,不過他沒有停留,而是徑自向半山月要的白鹿書院走去。

遙遙望去,有一中年儒生等待已久。

「師兄,那個孩子呢」顏淵問道。

「不急,小顏啊,你就不再考慮考慮,一定要以身入局?難道這浩然天下真的就沒讀書人了嗎?」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哪一家在開創之初不是以為天下生民求生為己任,哪一家創教祖師沒有以這萬民黥首之生立誓,到頭來,天下大勢至此,他們倒好,各尋各的歸處,廟堂,江湖,山林,市井,出世,入世,難道天下讀書人的脊骨真就斷嗎……」

這位白鹿書院的教書先生越說越激動。

顏淵目光堅定的答道「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五百年夙願,我儒家當興,不管天下讀書人脊骨有沒有斷,這次,我都要為他們正一正。」

「可是……」中年儒生就要再勸,卻被顏淵打斷。

「當年先生以身散道,為這浩然天下再續五百年氣運,我不想讓先生的努力白費,傾天之勢至此,我儒家當仁不讓,」顏淵回道。

中年儒生長嘆一聲,

「好,事已至此,你隨我來吧。」

中年儒生在前引路,年輕儒生在後跟隨,就像當初顏淵還不是儒門中人時,前者把後者引進給自己先生。

期待?欣喜?如今中年儒生心中隻有不忍,因為下這一著棋,意味著以身入局的師弟就要步先生後塵。

師兄弟靜靜的走著,一個緩慢,一個堅定。

他儒家一脈好一個當仁不讓。

轉過山門,便是學堂,此時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正端坐在書桌邊攻讀一本儒家典籍。

書桌上還擺放著諸子百家的其他書籍,少年郎時而嘴中念念有詞,時而皺著眉頭,似乎遇到了難題。

如果有人在此時仔細注視這位少年的雙眼,一定會被大為驚嘆,因為在這位有些許瘦小的少年眼中,竟是一雙重瞳。

古籍記載,目生重瞳者,乃天生聖人。

儒生來到學堂外,房前栽有一雙桃李,再往裡望去,學堂裡有一少年,端坐書桌旁,與他身邊的同齡人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少年似乎是心有所感,下意識的向窗外看去。

恰逢窗外年輕儒生向裡看,四目相對,一瞬間,

少年心中起萬丈波瀾,這一眼,似乎有當初儒家至聖在杏壇開壇講學為芸芸眾生開化授禮的氣勢,又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怎的,少年看到這位素未謀麵的儒生,竟莫名心安。

好像之前所受的一切艱辛,苦難,都要向他傾述,就像在外受了欺負的孩童,回到家要向家中長輩添油加醋述說委屈。

年輕儒生,一襲白衣,衣冠帶劍,英俊瀟灑,宛如天上而來的謫仙人,一身書卷氣,但是滿身浩然正氣又氣勢驚人,月要間佩一柄長劍,一眼便知並非凡品。

少年起身趨步走向兩人,行了一禮。

書院少年,粗布麻衣,身材瘦小,未到及冠年紀,滿頭黑發卻皆束起,盡顯英氣,應是南國水土養人的緣故,眉清目秀,一雙重瞳眸子富有靈氣。

一長一幼,開始那場傳頌千年的對話。

「為何入我儒家。」儒生首先開口

「可救蒼生。」少年緩緩說道

「如何救?」儒生又問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少年回。

「當如何?」儒生再問。

「眾生皆平等,王公貴族能活,黔首百姓亦能活,擅以武亂禁,去民生者,天下共擊之;擅以權自專,壞天下民生者,天下共擊之。」少年再答。

「可」儒生答道。

那一日,原本風和日麗的賜兒山地界,霎時間天生異象,天雷滾滾,黑雲壓城,一個聲音由遠及近,似從太古傳來。

「儒家小子,敢爾,速速回頭是岸!」

顏淵隻是臉色平靜,風輕雲淡的將月要間未出鞘的佩劍擲出,金鳴劍在空中劃過一條長虹直往黑雲中心而去。

黑雲之中,電閃轟鳴,天雷滾滾,帶鞘飛劍在雲層中如入水蛟龍,時而停滯,時而飛速掠過,並且不斷承受閃電的轟擊猶不減勢。

依舊似乎是覺得不夠,隻見白衣儒生又手腕翻轉,一把形製普通,看著做工潦草,但是瞧著卻古色古香的戒尺出現在他手中。

戒尺看著著實簡單,幾乎就能看出製作時刀劈斧砍的痕跡,不過上麵鐫刻的四字倒是蒼勁有力。

尺麵的四字是,有教無類。

隻見那把戒尺從出現一刻,就彷佛自生靈智,繞著顏淵轉了一圈,然後直往蒼穹而去,霎時間,整個蒼穹如被了強行斬出了一線,天地澄澈,再無絲毫異動。

不一會兒,天地復歸平靜,仿佛之前的天地異象從未發生,賜兒山地界又歸清明。

但是,在賜兒山天生異象的同時,遠在天下首善之地的太安城卻混亂一片,那位高坐龍椅,頭戴王冕的男人連下十二道金牌,旨意是——焚書坑儒。

稷下學宮,那幅記錄諸子百家各家分別占據天下氣數的千裡江山圖突生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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