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株菩提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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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姓中年人扌莫了扌莫曹沫的頭,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路暗中護送南下的少年,嘴裡有說不出的苦楚。

京城曹家,雖說不能在京畿之地與那些世代公卿,如日中天的名門望族相提並論,但好歹也算的上是一個在京中人能叫得出名姓的家族,卻在一夜之間被查沒了家產,全家幾十口人被羈押下獄。

整個曹家隻有在當天恰巧外出還願的獨子曹沫躲過一劫,而從此,那個還未及冠,從小衣食無憂的曹氏獨子便踏上了南下避難之路。

而曹沫一路所遇到的艱難坎坷,都被這位名叫宋時的中年人看在眼裡。

在曹家被查抄之前,時任當朝戶部侍郎的曹家家主曹慶之好似預知到曹家將遭受這場滅頂之災一般,曾秘密與他有過談話。

那位在宦海沉浮十幾載,與人交談不管對方身份是鴻儒還是白丁都能心平氣和恰到好處的曹家家主,也就是曹沫的父親,在那次談話卻顯得異常失態。

破天荒的與他熱絡的聊了許多,從兩人萍水相逢到宋時被曹慶之以極為優渥的條件請入曹家擔任供奉,再到曹沫出生,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兩人徹夜長談。

宋時也察覺到了曹慶之的失態,而後來曹慶之交代他的話卻讓這位在曹家六安穩十幾年的品供奉扌莫不著頭腦。

猶記得那天,兩人一番徹夜長談過後,天已經蒙蒙亮,曹慶之突然臉色凝重起來,像是交代後事般,拍著自己的肩膀,交代他以後照看好曹沫。

告訴他,如若曹沫成不了才,就回到曹家祖籍劍南道讓曹沫安安穩穩的過生活,再不要插手什麼天下興亡。

假如他可堪雕琢的話,那就讓曹沫去江南西道的白鹿書院。

在那次談話後,謝崇好幾天也沒明白曹慶之的用意,直到那次,一眾禁軍將曹家圍了個水泄不通,還願回來恰巧看到這一幕的謝崇立馬明白了之前曹慶之的交代。

趕忙安排曹沫獨自一人去往三千裡之外的江南西道白鹿書院,在這之後,這位六品修士就以留在京城打點事宜為由與曹沫分別。

而宋時當然沒有留在太安城,就算他再關心曹家一乾人等的安危,這臥虎藏龍的太安城也輪不到他這位區區六品修士打點什麼。

在那之後,這位看著曹沫長大的中年人就偷偷跟在少年身邊,看著一位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京城公子哥慢慢褪去那身嬌氣,慢慢在餐風露宿中學會那不挨餓的技巧。

在鄉野無賴的拳腳下學到保存性命的方法,從燕雲道到江南西道,整整三千多裡,少年就這樣躲躲藏藏,受盡磨難,看過了大半個大薑王朝的風土人情,受盡了人世間大半的辛酸苦辣。

不過還好,不管是在淮南道被無賴打得半死,還是在齊魯地界差點被凍死,少年終究沒有得過且過,終究沒讓他失望。

當少年懷著堅毅的目光獨自一人走在大山深處時,他終於明白了家主那句話的含義,也對那句近乎托孤的選擇在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他把曹沫引去了白鹿書院。

想到這裡,宋時扌莫了扌莫快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的腦袋,擠出一絲笑意。

而之前一路一直保持一幅小大人姿態的曹沫,此時卻鄒著一張臉,強忍著淚水,抹了把臉,咧嘴一笑。

少年終究還是要強。

宋時看著曹沫這幅哭笑不得的表情,有點欣慰,有點心疼,到底還是心疼的多。

「膽子大了啊,七品高手也敢惹了!」謝崇裝作一幅生氣的樣子對曹沫說道。

曹沫剛想答話,卻被身邊的青衣小姑娘搶先接過了話茬

「不怪曹沫,是我帶他動手阻攔的。」

青衣少女看著宋時說道,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後知後覺地向這位被曹沫稱

呼為宋叔的中年人施了個萬福。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就很女俠風範了。」

宋時正正經經地沖麵容姣好的青衣少女豎起了大拇指。

南嘉魚看到謝崇對自己的誇獎,強裝不在意,其實心底別提多高興了,打著哈哈道:

「宋叔過獎了,小事小事。」

「怎麼會呢,有你這樣的俠肝義膽的女子帶著我家曹沫走江湖,怎麼會是小事,是我家曹沫百年也難修得的福氣啊。」

南嘉魚對前麵這句聽著還挺受用,不過後麵這句卻讓這位一向古靈精怪的少女一時扌莫不著頭腦,什麼叫百年難修的福氣?

而曹沫在聽到宋時那句百年難修的福氣這句時,不由得麵色一紅,一想到之前自己和南嘉魚同處一艘渡船就更加無地自容了。

為什麼?因為少年想到了那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南嘉魚隻當宋時那句話是哪裡的俗語,也沒當回事,轉頭看向了正在雲中爭鬥的兩尊巨大法相。

雲層中時不時傳出一兩聲怒吼,泄出幾道術法,不過都被宋時擋了過去。

「沒意外的話,那個孫老邪隻是垂死掙紮罷了,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宋時盯著天空,頭也不回地說道,隨即又補充道

「那孫老邪不過是走那偏門路數的邪修,仗著之前的境界高才敢在此行那於有違天道綱常的惡事,不過現在嘛,麵對一位佛家金剛,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了,你們兩個好好看看,這種境界的爭鬥不常有,對於你們的修煉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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